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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水手不是第一次前來鯊礁島,可這次老水手隱隱感覺不一樣,鯊礁島周圍隱隱透露著一種肅殺之氣,這裡彷彿剛剛被一群惡魔血洗過,惡魔們倉惶打掃戰場躲在暗處為的是不驚擾到又一船待宰的獵物。
有經驗的幾位船員覺得十分奇怪,這裡距離鯊礁島嶼已經非常之近,船下已經探測到大片大片的暗礁群,可是暗礁群裡卻毫無動靜,甚至連條活物的動靜都沒有發現。
不知不覺空氣當中肅殺血腥之氣愈加的濃郁,這不是平常大海的味道,根據老水手的描述更像是---鑽進了一間關了三天門的浴池,到處都是潮味兒,是帶著發黴惡臭的潮味兒!
船員們都察覺出了不對勁,所以誰都沒敢拋錨,船長一聲令下:兄弟們,扯呼!
當過土匪的老船長對危險的氣息尤為敏感,情急之下曾經的黑話都吐了出來。
可就在這時,天空像是被路過的赤腳神仙蒙上了一塊黑布,天色一下暗了下來,就那麼幾秒之間竟然伸手不見五隻,緊接著本來平靜的海面上,海浪滔天,風暴滾滾,黃豆大小的雨點從頭頂上濃厚的烏雲之中傾倒而下。
縱使航海多年的老船員,可誰也沒見過這般陣仗!
海上風暴來襲的時候,都是有先兆的,僅幾秒鐘之間天地日月就發生了轉換,這一船人全都成了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吶!此種詭異至極的事情更是不曾有人遇到過!
所以才會有人說:這不是噩夢當中才會發生的場景嗎?
海面上的景象令人心驚膽戰,很快老水手又有了新的發現,那鯊礁島側面竟然憑空出現了一處平躺葫蘆狀的新陸地,更讓人覺得眼花的是,那陸地好像是“漂在”海上的,好似在緩慢的移動!
我拿出艾薇兒所繪的海圖,指給殷教授看:根據圖上的提示,海底墓的神道形似開了底的葫蘆,入口小開口大。這是它能存在於海底並且能修建陵墓的關鍵所在,海水從葫蘆口灌入,葫蘆底流出。入水口流量小,出水口流量大。從而在高低起伏的葫蘆內部形成了有氧的地帶。
殷教授多聰明,一點就透,他瞬間明白了胖子前面的鋪墊無非是拋磚引玉,我最後這段話才是關鍵。
只是他都沒有料到我們會這麼快把海圖分享給他,作為江湖老油條,他仍對我們的誠心保持著疑慮和提防。簡單來說任何沒有按照他意想那般發生的事情,他都會保持百分之二百的疑慮。
殷教授沉默片刻,用他那略帶公鴨嗓的口音說道:“萬里功成,文武交替,汝等不可小覷也!攻武者,善文者,無不具備!小曹同志我記得你的造詣可不止在古文之上,尚有卜卦預測之能?”
當時沒料到他會把話題突然扯到佔算卜卦之上,我就告訴他論起占卜之術起源可追溯至三千多年前,一代天子周文王可稱之為窺透天機之占卜始祖,發展至今能勉強夠其造化十分有三的,不過是袁天罡,劉伯溫等幾代天師。像殷教授這種身份的人應該接觸過真正的天師門下傳人,今日我曹某人就不便獻醜了。
那殷教授略帶苦笑說道:“年輕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實力超群且謙虛過甚的年輕人吶!往往扮豬吃虎之能者,皆從此輩出!”
殷教授接著說,“小曹同志,我是信這些的,在二十多年前我在西直門閒逛之時,突然急匆匆迎面走來三人,那三人衣著考究,指著我說我的父親是非自然死亡,其實家父生前是有些名氣的他們知道這些倒並沒讓我覺得驚奇,還一度懷疑遇到了江湖騙子,可是他們接著說在我36歲和61歲的時候我的人生會發生重大轉折,而盛世彩陶出土恰巧在我36歲的時候,果然有個機緣讓我修復這稀世珍寶盛世彩陶,信則有,不信也不得不服啊。”
那三個人白白贈予殷教授這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沒有索取任何酬勞,就好似他們的使命是來提醒殷教授的。
而殷教授今年恰好61歲,他篤定此次出海就是後半段預言的即將實現,這次一定還會有更大的成就等待著他。
殷教授望著浩瀚大海對我們說道:“我有種感覺,我們這次的收穫一定是非常巨大的!”
我聽著殷教授所說之話也感覺有些邪乎,殷教授他爹在民國當過長官,最後是高處跌落而亡,那算命三人組準確說出了其死因,而後卻無所圖。看來這殷教授是命裡該遇貴人。
胖子聽完悻悻而笑:都說技不傳人,海不露底。得!你們幾個聊著我回我的駕駛艙,我這人可小氣不願意把這開船的本事外傳,你們誰也別上來哈。
說完胖子就獨自躲了,看來他八成是不信殷教授的話,也可能是跟那藺奇實在不對付,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回駕駛室睡大覺了。
船又開了一天一夜,我們已然抵達深海區域,這天早上我們在海面上有了重大發現。
一塊巨大的腐朽的船板漂浮在海面上,木板千瘡百孔,數不清的海螞蟥在其中穿梭。
海螞蟥跟河間的那種除了外形相似,其餘習性均不太一樣。
之前聽我們這有個傳聞,有個婦女夏天在田裡務農,幾隻螞蟥順著頭髮鑽進了頭皮裡面,幾天之後,農婦直覺頭皮瘙癢難忍、就用開水燙頭皮止癢,又過半月,有次和丈夫打架,被丈夫用力扯下了頭髮,結果發現頭皮裡全是螞蟥在爬。
坊間傳聞總是真假參半,此刻看到密密麻麻的海螞蟥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這個故事。
再往前走海面上又出現幾塊漂浮的木板,胖子航海經驗豐富,他用望遠鏡看去,立刻判斷出方圓二海里之內肯定有艘沉船。
我們的遠洋打撈船裝備精良,聽到沉船字樣殷教授顯得尤為興奮,幾日來他盼星星盼月亮都在期待著打撈文物上面。
胖子指揮說,搜尋範圍擴大五海里,得下去幾個人!
藺奇率先穿上了潛水服,胖子看到他立刻失去了興趣,艾薇兒與我選擇前去陪同。
三個人三副潛水裝備,預計下潛深度30米,有艾薇兒專業潛水指導在,使三人潛水隊多了一份安全保障。
調配好揹負式氧氣瓶,水壓,氧氣表等一系列裝置。
撲通!
撲通!
撲通!
三人魚貫入水,每個人有繫有安全繩,安全繩的標度卡在39米的位置,一般專業潛水員的極限也便是此個深度,同時我們每人佩戴先進的潛水錶能實時瞭解到此刻的下潛深度。
海水深度在達到100米時周圍才會一片漆黑,30米以上能看清周圍的環境。所以我們此次潛水行動,是在能見度離極佳的情況下進行。
30米大概是十層樓的高度,這個高度已經足夠容納龐然大物了。
雖然潛水任務不重,但還是要嚴格遵守潛水守則,沒人會願意在這個時候炫技,潛水病足以使世界上最堅強的人崩潰。
大概下潛了七米的位置,沉船跡象還沒發現,就先發現了兩隻捕獵的鯊魚。
兩頭中型鯊魚正在追逐一隻金槍魚,安全起見我們快速回到了船上。
胖子用捕魚槍準確命中金槍魚,海面上兩個鯊魚鰭立刻顯露出來,快速劃開水面急速而至。
鯊魚的眼睛灰黑髮暗,像兩顆巨大的巧克力豆。一隻死死咬住金槍魚的身子,鮮紅的魚血使得另外一頭鯊魚更加興奮。
當時看到這陣仗,就知道糟了。這很快會引來更多的惡鯊鯨鯢。
驅鯊粉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為了掩蓋已經四散的血腥之氣我們在航船周圍撒下過量的驅鯊粉。
等待足夠長的時間,確定周圍沒有湧來更多的鯊魚群,我們才再次下水。這次我們發現了水底的一大片珊瑚礁,面積粗略估計有半個足球場大小。
珊瑚礁交錯起伏,少有平整之地,一艘破爛不堪的木沉船靜靜的長眠於此。
艾薇兒說這船的造型,是一艘清中期的商船,中期有晉北號,船上拉的是瓷器。
我們進入船艙應證了這個猜測,確實是瓷器,船上沒有發現骸骨,或許是全部獲救,或許已經被大魚叼了去。
從這條清船之上找到了許多瓷瓶,一些瓷瓶組成了一個系列,是說秦時有民為避秦二世之亂造大船尋得長生島。
但是這批人並不是秦始皇派去尋長生藥的三千童年童女,這是兩回事。
瓷瓶在海底浸泡百年,表面掛滿了氣泡,我們將整個系列的瓷瓶帶回了打撈船。
當時殷教授看到這些瓷瓶如同餓狼尋到了鹿腿兒,眼睛直冒精光。
他圍著那些瓷瓶就一直轉圈,少說得轉了七八圈,嘴裡不停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突然他想起什麼,這才把掛在胸脯子前面的眼鏡給戴在臉上,他扶著鏡框邊走邊說:“哎呀呀!竟然是儲存如此完整的一個系列,你們快看,這些圖畫連在一起,講述的是一件驚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