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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婆子沒好氣的看了林晚一眼，把張小山往身後一拉：“瞧見就瞧見了，你個做孃的，成日裡就沒有做過一件正事，你對得起你家那口子嗎？看看這十來歲的娃娃，都被你養成什麼樣了……”
二人是鄰居，李婆子沒少受林晚的氣，難得會這樣一吐為快。
林晚也不客氣，往前跨了幾步就到了張小山面前，把碗往一把奪過，往李婆子手裡一塞。
高著嗓子開口：“你別以為給我點野菜就能讓我對你感恩戴德，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兒子，我肯定不會苦了他們。”
“你可拉倒吧，”李婆子自然是不相信的：“全村的人有幾個不知道你什麼東西都往孃家扒拉，那幾個小子跟著你真真是倒黴了。”
林晚眉頭一擰，嗓門又高了幾分：“誰沒個不懂事的時候，我告訴你，我林晚以後絕對不會做這種事，這是你給的野菜，自己拿回去吃吧。”
說完沒等人反應過來，轉身就走。
村子裡大傢伙房子建造的距離本就不是很遠，這一架吵的爽快，因此也有不少人聽見了。
只是沒想到林晚竟然沒有撒潑，還說以後不會往孃家補貼，當真是雨天出太陽，稀奇了。
李婆子看著手裡的碗，生氣的想要扔出去，可是看著眼前的野菜，嗅到鼻子裡的味道，卻感覺比自己家的香。
猶豫了幾番還是端回屋裡頭去了。
再怎麼樣也不能和糧食較勁不是。
把碗放在，李婆子翻了翻野菜，就看到下面幾塊大肉，眼睛都瞪大了幾分，又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沉默了片刻，李婆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男人：“你看，林晚是不是給我送好東西了？”
“她能給什麼好……懂西。”男人說著話裡的氣勢就弱了下去，這可是好幾塊大肉。
這年頭，實在是難得了。
李婆子心裡一時間格外複雜，最後對著同樣發呆的男人開口：“林晚既然沒說，你就當沒這回事，別讓旁人知曉了。”
“好。”
林晚牽著張小山回家，一進門，濃郁的肉香把他包裹住。
看著他饞貓的模樣，林晚帶著他去吃飯。
酸甜口的回鍋肉讓一家人吃的胃口大開，個個都打著飽嗝才算完事兒。
“喜兒丫頭，你今天晚點睡，等晚上再把豬油熬出來。”林晚收拾著碗筷開口。
趙翠喜點點頭。
熬豬油勢必會讓肉香味飄出更遠，容易招人惦記。
“咱們家有吃的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林晚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遍。
看著幾人面色嚴肅的答應，林晚才將白天鎮上有人被搶劫的事情告訴他們。
這樣再三反覆的叮囑，才能讓他們牢牢記住。
入夜，張狗蛋幫著趙翠喜一起把豬油熬了出來，窖藏好。
按照林晚的話，把豬油渣子也儲存好，留著明天做菜吃，忙活到快天亮，二人才草草睡下。
翌日，天色微明，張蘭生和張柱子和張狗蛋打了個招呼就準備上山挖野菜。
二人剛走到山腳，張小山出了門準備去找自己的兩個哥哥。
這邊張蘭生和張柱子看和山腳的野菜不是很滿意，就想往後山去，只是轉了個彎，就被攔了下來。
看著眼前格外得意的陳西偉和他身後的幾個小弟，張柱子上前就要質問他為何攔路。
卻被張蘭生一把拉住胳膊，衝著他微微搖頭。
這人很明顯就是來找麻煩的，他兒子陳小偉不是東西，這爹也不是東西。
張蘭生笑眯眯的開口：“我們這是準備上山去挖野菜，你們也準備去嗎？”
“我們可不去。”陳西偉不甚在意的開口。
“那就麻煩讓個路吧。”張蘭生的態度依舊客氣。
陳西偉一時間找不到發作的理由，皺了皺眉，這小子滑不溜秋的，很難逮到錯處。
索性單刀直入：“不讓，你們一家這麼多人，晚上去，白天去，山上的野菜都快被你們挖完了，再說，山腳下不也有，你們今天不準去。”
“大山又不是你家的，你說不讓去就不讓去，憑什麼！”張柱子脾氣上來，手捏成拳頭，捏的嘎嘎響。
看著張柱子五大三粗的樣子，陳小偉心裡還是有些忌憚的，可本來就是為了找他們麻煩，自然不能這麼簡單就算了。
雙方繼續糾纏，反正陳西偉就是不讓路。
張柱子想動手，可想到林晚的叮囑，要有勇有謀，就一直忍著脾氣。
陳小偉卻忍不住，一腳踢飛了張蘭生手上的小籃子。
這一幕被趕來的張小山看個正著，他往前幾步想上前幫助哥哥，可看著幾人把兩個哥哥圍了起來，回頭看了看家的方向，又跑回了家。
這時候找娘才是最有用的。
這裡的事情很快就被準備上山的鄉親看到，幾個半大的小子打架，他們也不好插手。
“娘，娘不好了，二哥三哥被人打了！”張小山旋風一樣的衝進了家門。
正在看新買棉布能做什麼的林晚，被他突然炸響的聲音嚇得手一揪。
手裡的棉布皺了一塊。
林晚無奈嘆氣，心累，天天闖禍。
出門看到張狗蛋也準備去，卻被林晚攔住：“你在家幹活，家裡的鍋和灶不是很好了，你去修修，最好壘個新的。”
張狗蛋垂了眼睛，應了一聲，眼神卻在示意張小山有事趕緊回來告訴他。
跟著張小山的步伐匆匆來到了事發現場。
就看著人圍了一圈，林晚撥開人群走了進去，就看到陳小偉抓著張蘭生的手，在卸他背上的揹簍。
林晚上前一把揪住陳小偉的耳朵，把他扔到了陳西偉的身邊。
“幹什麼！”
林晚一聲厲喝讓圍觀的村民都默默退開一步。
“幹什麼？你們一家人一天要從山上挖多少野菜，讓鄉親們還挖什麼。你們一家人就應該去別的提防挖。”
陳西偉往前一步擋在林晚面前，把嘴裡的草根吐了出去。
“你這不是為了鄉親們出頭，是為了霸佔山頭吧，以後你只要搬出這個理由，不管是誰上山，不都要經過你同意。”林晚冷笑。
想讓她站在所有人對立面。
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