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互有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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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公帶著郭靖到一旁傳授最後三掌。
完顏康環抱雙臂，來到了黃蓉身旁：“還不謝謝我。”
黃蓉一愣：“謝你什麼？”
“沒有我那句話，洪前輩能答應收郭兄為徒？”
“你會這麼好心？”
“事實證明一切。”
“行，那我就替靖哥哥謝謝你啦。”黃蓉心中仍是半信半疑，一時間卻也想不通他的意圖。
“不客氣。”完顏康眉角一揚，轉身到旁邊打坐恢復內力。
郭靖腦子慢，學新招數需要時間。
黃蓉百無聊賴，便湊到了穆念慈身旁，問道：“穆姐姐，伱是怎麼認識七公的？”
穆念慈道：“我自幼跟著義父走東闖西，十三歲那年我在汴梁救了兩個身受重傷的乞丐，原本也沒當回事。
幾個月後我們到了信陽，居然又遇見了那兩個乞丐。他們的傷已經痊癒，把我引到附近的一座破廟裡，我便是在那裡認識的七公。
他老人家說我救了他的徒子徒孫，便用三天教了我一套逍遙遊拳法作為獎勵，打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老人家了，直到昨天。”
“這麼巧！”黃蓉驚喜道：“我也跟七公學了逍遙拳。穆姐姐，左右無事，要不咱們兩個也比劃比劃如何？你學的時間比我長，正好給我指點一下。”
“這……”穆念慈向燕不歸投去了問詢的目光。
燕不歸頷首道：“黃姑娘說的沒錯，閒著也是閒著，你就權當練功了。”
黃蓉嬌聲道：“燕大哥，咱們都這麼熟了，你就別姑娘長姑娘短的了，叫我蓉兒就好了，穆姐姐也一樣。”
“不對勁，很不對勁兒！”燕不歸雙眼微眯：“你這丫頭是不是又憋什麼壞主意呢？”
“燕大哥，你多心了。”黃蓉說完拉起穆念慈的手：“姐姐，來吧，咱們這就開始。”
兩人攜手走出不遠，隨即展開了逍遙遊拳法的較量。
單以這門拳法而論，的確是穆念慈更勝一籌，加之她近來內功精進，修為實已不再黃蓉之下。
三十六招逍遙遊拳法全數拆過一遍後，黃蓉始終處於下風。
“穆姐姐果然厲害，七公還教了我一些別的功夫，我要變招了。”黃蓉這一個多月變著花樣的烹飪美食。
洪七公吃的開心，除了教導郭靖降龍十八掌，還把年輕時所學的武功拿出來教了黃蓉不少。
兩人功力相當，黃蓉奇招迭出，穆念慈只憑一套逍遙拳招架起來漸感吃力。
“妹妹小心，我要用劍法了。”
穆念慈外柔內剛，也不是輕易服輸的性子，說話間右手並指成劍，施展出了燕不歸所授的華山劍法，只七八招過去就再次拉平了戰局。
黃蓉聰明過人，但就是因為太聰明瞭，她什麼都想學，以至於博而不精。
從洪七公身上學來的武功也只當好玩，並未深練，面對穆念慈在瀑布水潭中磨練出來的精純劍法，很快便又顯出了頹勢。
“燕大哥的劍法我見識過了，姐姐你也見識一下我桃花島的功夫。”
黃蓉倏地化拳為掌，一雙玉手交錯拍出，曼妙靈巧的身法帶起重重掌影，從四面八方攻向了穆念慈。
掌法變幻，時而五虛一實，時而八虛一實，仿如桃林中狂風忽起，吹動萬花齊落，姿態優雅的同時又暗藏凌厲劍勢，赫然正是桃花島的獨門絕技‘落英神劍掌’。
穆念慈不慌不忙，還了一招‘青山隱隱’，行招走勢同樣是似有若無，變幻無方。
兩女就這樣鬥了百餘招，一個家學淵源，一個名門弟子，終究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帶著滿頭香汗停手罷戰。
黃蓉滿臉欣羨道：“姐姐得七公傳授，又拜了燕大哥為師，身兼兩家所長，日後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妹妹過獎了。”穆念慈淺笑道：“七公教你的可比我多，你又是東邪的掌上明珠，人也比我聰明百倍，未來的成就必定在我之上。”
“這麼算起來，倒是我佔了洪幫主的便宜。”燕不歸道：“既然他教過念慈武功，那我就禮尚往來，也教蓉兒你幾招如何？”
黃蓉搖頭道：“那怎麼行，我又不是七公的徒弟。”
“以你的廚藝，這還不是遲早…等會兒！”燕不歸突然一拍腦門，笑罵道：“你個小鬼頭，敢情你費了半天勁，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黃蓉吐了吐舌頭：“那要不你讓七公收我為徒？”
燕不歸冷哼道：“我可沒那麼大面子，能指使丐幫幫主做事。再說了，你這麼有本事，還用得著我幫忙？”
黃蓉被戳穿心思，不由俏臉泛紅，赧然道：“小妹這兩下子，哪敢在大哥面前班門弄斧。”
“哈哈~”洪七公緩步而來，笑道：“我就說這丫頭心眼多吧，稍微一不留神就要上當。”
黃蓉看著後邊跟來的郭靖，頓時將這事拋於腦後，過去問道：“怎麼樣，學會了嗎？”
“嗯。”郭靖點了點頭。
有前面十五掌的基礎打底，再加上洪七公的悉心指導，他已經摸清了最後三掌的門道。
“那太好了！”正在打坐練功的完顏康驀地睜開雙眼，興奮道：“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再打一場，好讓我見識一下完整的降龍十八掌。”
“沒問題。”郭靖憨厚老實，但畢竟是年輕人，免不了好勝之心。
一個時辰後。
郭靖之前損耗的功力已經盡數恢復了過來，然後立刻和完顏康開始了第二場比試。
完顏康劍勢仍舊迅猛，甫一出手就直取郭靖原先的三處破綻。
然而郭靖學全了降龍十八掌，首尾貫通，非但破綻全消，原先的十五掌更是威力大增。雙掌開闔變化之間，勁風激盪似龍吟虎嘯，任憑完顏康使盡渾身解數也難以近身。
兩人相鬥不過三十招，完顏康便被郭靖一招‘雙龍取水’震脫了手中長劍。
“弟子無能，給師父丟臉了。”完顏康滿臉愧色的回到燕不歸面前低下了頭。
“沒事，輸給降龍十八掌不丟人。”燕不歸想了想，道：“為師也是時候教你些新東西了。”
完顏康神色一喜。
燕不歸沉吟道：“降龍十八掌乃天下武學之至剛，那我就教你一套天下武學之至柔的太極拳。”
洪七公眼前一亮：“世竟上還有這等功夫，那我老叫化可要好好見識一下了。”
“就請拭目以待吧。”燕不歸說完，帶著完顏康和穆念慈走向了遠處。
“這套拳法與當今武林各派的拳法都有所不同，你們看好了……”燕不歸當即給兩人演示起了太極拳的招式。
隨著他內力湧動，地上的落葉不斷往他雙手中匯聚而來，逐漸抱團成球。
黃蓉遙遙相望，詫異道：“這慢騰騰的拳法能有什麼用？”
郭靖道：“可能是燕大哥故意放慢速度，好讓楊兄弟他們能看得更清楚些吧。”
“錯啦。”洪七公沉聲道：“這是一門以慢打快，以靜制動的上乘拳法，如此奇特的武學，老叫化行走江湖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
不多時，燕不歸已將太極拳演練完畢。
他抖手一振，樹葉四散開來，落在他周圍一丈，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張太極圖。
完顏康和穆念慈看的瞠目結舌。
燕不歸道：“這套拳法的訣竅是‘虛靈頂勁、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墜肘’這十六個字。其要旨在於純以意行，形神合一，最忌用力。
拳勁首要在似松非松，將展未展，勁斷意不斷。切記一動無有不動，一靜無有不靜……”
完顏康畢竟不是張無忌，縱然根骨資質上佳，可沒有九陽神功的曠世修為輔助，無法在片刻間就學會太極拳。
他可以三兩遍就記住招式和口訣，但其中陰陽變化，剛柔相濟的武學至理，卻一時無法參悟透徹。
受限於修為見識淺薄，直到臨近日落，完顏康才勉強領悟了其中兩成不到的精義。
燕不歸點點頭：“行了，暫時也就這樣了，去找他試試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