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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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到此言，一個個興奮了不已，王爺總算是要來硬的了。諸如鐵栓，鐵浮屠等人可都是跟著秦雲從戰場上下來的。
誰會磨磨唧唧給你玩什麼謀略，在他們看來，對付袁家最好的辦法就是倆兒字兒——抄家！
楊勇率先表態：“殿下，我這就帶人過去，保證一輪炮火洗地，誰都跑不了！”
“俺也去，俺負責撞門！”
王牧之見此，急忙規勸：“殿下，要是來硬的，恐會激起民憤，而且袁家可養了不少門客，甚至通州軍營內都有不少袁家人，臣擔心……”
秦雲笑了：“怎麼，本王像是那個一言不合就動手抄家的人嗎？”
“像！”鐵浮屠憨憨地點了點頭。
眾人紛紛看向他，傻大個兒撓了撓頭：“咋了，俺沒說錯，殿下帶著俺們打仗，一路炸炸，不就區區一個袁家嗎，抄他！”
王牧之怒斥道：“莽夫！”
接著他又跟秦雲拱手道：“殿下臣以為，應該從長計議！”
秦雲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不，鐵浮屠說的有道理，鐵栓，楊勇，明天你們帶一個營的兵馬，去袁家外面放炮，記住要提前通知主人家，說咱們這是軍事演練，不針對任何人和勢力！”
楊勇：“諾！”
王牧之很是焦急：“殿下萬萬不可！”
秦雲道：“軍師莫急，你且看看我這聖旨如何寫！”
說著當場揮毫潑墨，王牧之拿起來一看，卻是一愣。
“殿下，何為總包制，何為分包制？”
秦雲笑道：“很簡單，由朝廷從各大世家手裡租賃土地，我們再將土地租給沒有土地的百姓，如此，百姓只用向朝廷支付租金，亦不用繳納任何稅收。”
王牧之聽得眉頭緊皺。
“殿下，如此一來，朝廷豈不是顆粒無收？無稅可收，長此以往國庫空虛，肥了世家，朝廷就更難以為繼了！”
秦雲笑道：“錯，我們只是用一百斤糧食把地從世家手裡面收為國有而已。”
王牧之搖搖頭：“世家並不傻，絕不會相信殿下畫的大餅！”
秦雲“誰說我畫大餅了，如今大夏，一畝地可以產出多少糧食？”
王牧之沉吟道：“通州算是風調雨順之地，一畝地種黍米水稻之內的，一年可產一石。”
一石等於一百二十斤，王牧之並沒有亂說，大夏目前確實只有這個產量。
與後世相比，可謂是少得可憐。
秦雲笑道：“如果本王說，本王有辦法把畝產提高到三石以上，你覺得這還會是空談？”
王牧之笑了：“王爺，可真會拿人開刷，要是有人能做到畝產三石，我王牧之從此給他立生祠，三石啊！那是多少帝王夢寐以求的畝產！”
“能做到的，封為在世神農也不為過！”
秦雲笑道：“那你看，這是什麼？”
秦雲從身後拿出一封川西那邊寄過來的信。
“臣徐江拜會殿下，現已在落川上有尋覓到一種高產稻穀，之前已搶種夏稻，如今稻穀抽穗，預計每畝地可產出二石以上的糧食。”
“臣已經按照殿下所記分揀方式，繼續進行留種和雜交培育，相信不出三五年，定能培育出超過畝產四石以上的優質糧種！”
“這是那位工部出身的徐大人的信？”王牧之一驚。
秦雲笑道：“看來，你也是認識他！”
王牧之道：“那是當然，徐大人高風亮節，為治水奔走四方，我等落川人無不敬仰！”
秦雲：“本王在落川結實了徐大人，如今落川分水工程一期完工，徐大人便開始研究這雜交水稻了。”
王牧之：“何為雜交水稻？”
秦雲笑道：“說起來有些複雜，不過在改進耕種方式，能提升到四五石還是有可能的！”
秦雲說得很保守，畢竟大夏並沒有氮素化肥這種東西，而且雜交水稻的選育可是一個慢活兒，細活兒。
說不定要一代人才能完成。很多人，只看到了畝產千斤的奇蹟，卻不知這裡面有多少汗水和辛苦。
王牧之聽得那叫一個暈乎乎的。
別說四五石，就是三石，也足以讓大夏國力翻倍！
王牧之沉吟許久：“王爺，要是真的如此，這天下誰還是我大夏的對手，百姓有糧心中不慌，哪怕只是提高到畝產三石，大夏亦能有橫掃八荒六合的資本。”
“但此等糧種卻不能交到外人手裡！”
秦雲到：“所以，通州要做個試點。先把所有世家大族的田地都給租下來！”
“一畝一百斤，他們租不租？”
王牧之輕笑一聲：“他們肯定願意，殿下，不過不能一開始就給他們這麼高的價格。”
“不然這些人可肯定會有所懷疑，殿下可以給那些投名狀之人多些，而給那些後來者少些。”
“但袁家不見得樂意租地！”
秦雲笑道：“那就要看王軍師你的手段了！”
王牧之拱了拱手：“殿下放心，臣這就去安排！”
秦雲擺手道：“去吧！”
……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朝廷特頒佈土地租賃新法。朝廷擬以一畝地每年八十斤糧食租世家土地……”
聖旨一出，整個通州世家圈子都炸了。
一畝地每年就產一百多斤，哪怕他們狠一點兒僱人種地收一半的糧食，一畝到手能有個五六十斤就不錯了，朝廷居然給八十？
大家的第一個反應是不信，第二個反應是朝廷要搶他們土地。
但聖旨在那兒白紙黑字，上面還寫了土地租期十年起，租金每年按時交付，要是哪一年未曾交付，土地便馬上回到原主人手中。
但上面也標明，土地一旦租給朝廷，上面產出的一切作物和土地所有者無關。
“大夥兒說說，這是真的嗎？每年白給咱八十斤糧食。”
“那還有假，你沒看到人家聖旨都說了，要是沒有兌付立馬歸還土地所有權，地契還在咱手裡呢。”
“現在新的稅制是按照人均持有土地來算的！持有土地越多，繳納稅收越多。而且租給官府後，就不用再繳納人頭稅了。”
“原來如此！但為啥要規定一白畝以上土地才可以租給朝廷。”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朝廷有朝廷的顧忌吧！”
……
袁家，議事大廳。
“這秦雲是瘋了不成，為了推廣所謂的均田稅，居然想出這等招數。這不是，偷雞不成，先丟一把米嗎？”
“諸位，我研究了這聖旨半天，並沒有發現半點兒問題。”
“是啊，我聽說下面好多中小世家都已經決定把土地先租給朝廷，反正一年之後朝廷要是不給糧食，土地自動回到他們手裡。”
“據說簽了這個契約，今年的均田稅也免了！”
“家主，要不咱們也把土地租給朝廷吧！”
袁家家主袁天明目光掃過騷動的人群。
“肅靜，爾等難道真的相信這天上會掉餡餅？”
“這……那家主，我們該怎麼辦？秦雲已經開始招納百姓了，說將土地免費租給百姓種，每年只需要繳納一定比例的田稅即可。”
“而且，朝廷發種子，發耕牛！”
“再這樣下去，咱們的佃戶可全都跑了啊！”
“而且，咱們還得承擔高額的田稅！”
“絕不能讓秦雲繼續胡來了，家主我有一策，可讓秦雲投鼠忌器。”
\"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