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拿什麼跟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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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玄衣衛，分為三個體系。
裁決司最為獨立，主要分管裁決審判，最為神秘，一般很少在外露面，類似於後世的軍事法庭。
巡檢司分管的事務比較多，權力也最大，其主要職能為侍衛儀仗、偵緝廷杖、對外情報，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
簡單來說，上到天子出行的侍衛儀仗安排，下到平民百姓在路邊吐痰倒垃圾，只要玄衣衛想，隨時都有理由插手。
至於執法司，就是專門的殺人機構，純暴力殺戮機構，主要是針對江湖之人，除非巡檢司高層和執法司高層溝通協調，否則一般不會主動介入到具體某個案子中。
這三個衙門較為獨立，各自有著各自的體系，平時沒有合適的理由，一般不會互相來往。
而宋玄此刻來到的衙門，名為大周玄衣衛巡檢司駐明州江浙府千戶所，屬於巡檢司下設在江浙府的一個千戶所。
宋玄估摸著，這個千戶所的千戶大人，應該不是趙德柱一系的人，至少和趙德柱不是一心。
否則，老趙也不至於專門把自己弄過來整頓此地的千戶所。
...
千戶所內，此刻匯聚了不少人，五名百戶、十名副百戶，數十名總旗分立兩側，商量著該如何應對朝廷新派的百戶到來。
千戶方程，此刻則是大馬金刀的端坐在大廳正中央位置，手握千戶大印，臉色有些陰沉。
一般來說，身為玄衣衛巡檢司監察一府之地的千戶，自己麾下百戶的位置出現了空缺，自己可以上書推薦其他人選來接手。
但他上書玄衣衛巡檢司衙門的摺子如石沉大海沒有反應，反而等來的，卻是帝都空降了個百戶過來。
很顯然，朝廷那邊，對於他這個千戶的能力甚至是忠誠起了猜忌。
這令他心中很是不滿，哪怕，他的忠心確實是出了問題。
我老方在江浙這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為朝廷出過力，為天子流過血，就因為我暗中搞死了個百戶，你們就開始懷疑我的忠心？
還有天理嗎？
若僅僅只是從帝都空降個百戶過來也就罷了，方程作為千戶也不至於如此惱怒。
真正令他感到憤怒的，是玄衣衛衙門那邊對於新任百戶宋玄的職責劃分。
新任百戶宋玄除了接替許長安的百戶職位外，還額外兼任江浙府千戶所詔獄鎮撫使的職責。
詔獄，可以說是玄衣衛的核心機構。
大周玄衣衛，每個千戶所下設一個詔獄，玄衣衛逮捕的犯人，無論是偵訊還是行刑都是在詔獄裡完成。
一般來說，詔獄鎮撫使的位置，都是由千戶親自己兼任，就算不是，也是由千戶的親信之人來擔任。
而如今，這麼重要的一個職位，卻被帝都一個空降的外人給奪去了，別說方程這個千戶心裡不舒服，就連其他百戶心裡也是頗為不滿。
詔獄被別人掌握在了手裡，以後他們抓人審問乃至刑訊或者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豈不是都得看那宋玄眼色？
“千戶大人，那宋玄據說已經到了揚州，估計這兩日就會上任，我們該如何應對？”
眼見大堂內遲遲無人出聲，一名有些胖乎乎的百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他是千戶方程的親信，之前千戶所的詔獄鎮撫使位置就是他坐的，如今位置被人搶了，最著急的就是他了。
沒了鎮撫使大印，他和其他的百戶沒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其他人，至少其他人手裡還有些下屬，而他的下屬可全都是詔獄裡的人。
若是詔獄脫離了他的掌控，那他可就成了光桿司令，連個可用的人都沒了。
“還能怎麼應對？”
方程哼道：“那宋玄是指揮使大人親自籤的任命，誰還能攔得住？總不能直接殺了他吧？”
此言一出，大廳內，有幾人竟露出意動的神色。
甚至那名胖乎乎的百戶更是試探道：“大人，也不是不可以啊。大周太大了，境內出現匪賊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嘛.....
若是匪賊不合適，水土不服去世也不是不行，在這方面，咱們都是專業的。”
“胡鬧！”
方程冷臉道：“這種事也是你能說得出口的？這事，本官就當你沒說過，爾等也當沒聽到，再敢亂說，休怪本官先把你下了詔獄。”
“是是是，是卑職言語適當，大人恕罪！”
那百戶連忙起身認錯，看起來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但臉上的笑意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眾人心裡明白，別看千戶大人嘴上說的厲害，但實則卻已經表明了態度，他確實希望那宋玄出些意外，最好沒有機會來上任。
咚咚咚~
就在這時，衙門外突然有敲門聲傳來。
那胖百戶瞬間轉身向著外面的吼道：“外面當差的是誰，怎麼做事的！大人們在議事，誰把外人放進來的？”
轟！
千戶所衙門突然有一扇門轟然爆裂開來，下一刻，一道泛著幾分冷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這位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話落，但見門外有數名玄衣衛小旗被人從外面給扔了進來撲通撲通摔倒在了地上。
而後，但見一襲黑色玄衣衛百戶袍服的宋玄踩著滿地的木屑踏步而來，在其身旁，宋茜單手抱劍，冷眼盯著那死胖子。
被宋茜那看死人的眼神盯著，胖百戶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心裡已經判斷出來來人是誰。
但他還是開口問道：“兩位是？”
“宋玄！”
宋玄在他身上瞥了一眼，然後不再搭理此人，而是踏步直接來到了千戶所大堂內。
“來的挺快嘛！”
方程端坐在大廳正中央的太師椅上，一點沒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開口，將高高在上的姿態擺的很足。
這裡是千戶所，在這裡，他才是千戶，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官。
就算你掌握詔獄又如何，這裡是我的地盤，下面的人有一多半都是跟著我老方有過命交情的兄弟。
你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你拿什麼跟我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