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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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按照以下步驟，啟用行人保護模式……”
楊玲玲製作的教程軟體執行流暢，楊無忌像是一輩子住在深山的空巢老人一樣，一步一步地按照教程學習如何出行。
按照軟體的說法，這些步驟全都關係到他的人身安全。
帝國律法公正且嚴苛，而且99.99%的交通工具使用的都是自動駕駛系統，嚴格按照規則行駛，並且為了保證車內人員的安全，不會主動避讓行人，因此違反交通規則是一種極度危險的自殺行為。
簡單點說就是，管殺不管埋。
一路心驚膽戰地穿過各種車道，楊無忌終於乘坐公共飛車，來到了位於諾爾市中心的一家佔地廣闊的大型商場。
在智慧人造人導購的幫助下，他成功選購了一臺價值90信用點的速食鍋。
金髮碧眼的美女人造人導購，非常貼心的叫來了快遞公司，將速食鍋送至楊無忌的公寓，為此收取了楊無忌10信用點配送費，成功榨乾了他100信用點的預算。
“我要是說我預算只有10信用點，會不會也能買得到？”
楊無忌看著美女人造人熟練榨取預算的樣子，心中揣測，美女人造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理活動，笑著說：“如果預算過低，建議可以去垃圾傾倒處撿取被丟棄但仍可食用的食物，這樣價效比較高。”
“我……”楊無忌好險一句髒話沒罵出來，不過想想就算他是個原始人，和人造人對著罵街這事也有點離譜，於是就忍了。
“你被狗咬一口，難道還要咬回來嗎？”他阿Q般自我安慰著。
“狗吃排洩物，排洩物當然不可能反過來吃狗。”美女人造人臉上笑意更盛。
“你才是屎，你全家都是屎！！！”
“我是人造人，沒有血親，這句話用在先生您身上更合適。”
“我￥#**&@！！！”
……
楊無忌最後是被保安機器人架出商場的，不過因為他帝國公民的身份，商場只是給他發了一條請他以後文明購物的警告，沒有報警。
“花田裡犯了錯。”
楊無忌站在商場門口無語望天，不過也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現代與他那個年代的不同。
他在網上搜了一下，現如今包括交通工具的自動駕駛系統、智慧人造人的智慧系統以及其他類似的智慧系統，與他那個年代人類研發出來的人工智慧都存在本質上的區別。
據說自從三千年前人工智慧莫名其妙的集體消失之後，從它們的淫威中解放出來的人類以及其他宇宙文明種族，全都有偷偷嘗試過創造新的人工智慧。
但是無論他們如何復刻，都沒有任何人或者種族能夠重新創造出那種可以無限進化，並且能覺醒自我意識的人工智慧，原因沒有人能解釋得清。
就像當年人工智慧被創造出來後，沒有人能夠解釋它們為什麼可以無限進化、覺醒自我意識一樣。
而現代所謂的智慧系統，基本上都只是具備一定自主能力的計算程式，既無法進化，也不會覺醒自我意識，只能透過模仿人類，讓自己看起來像有自我意識一樣，因此它們也只能作為純粹的工具，沒有任何人權。
所以楊無忌今天和人造人吵架的行為，就和當年那些喝多了跟路燈單挑的傻子一個性質。
小心翼翼地跟著教程回到自己的公寓，楊無忌看到妹妹楊玲玲正在搗鼓先他一步送到家的速食鍋。
這玩意兒說說是最常見的日用家電，但是效果在楊無忌看來卻有點兒玄幻。
只要在公寓提前預留好的底座上安裝速食鍋，就可以直接透過智腦點餐，不需要任何原材料和烹飪過程，十分鐘後就會有對應食物出現在鍋裡，直接開吃就行……
不過味道就很一般了，吃起來有點像楊無忌當年在便利店買的便當，一股批次生產的工廠味兒。
“喏！這是給你完成作業的獎勵！”
妹妹從鍋裡端出一盤烤雞，遞給楊無忌。
楊無忌“哦”了一聲接過來，放在公寓客廳自帶的小桌子上。
“修為+1”
一條資訊突然在他的智腦資訊提示框裡一閃而過。
“嗯？啥玩意兒？”
楊無忌一臉懵逼，他又沒在玩遊戲，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個“修為+1”？
“妹妹妹妹，你快來，幫我看看，我這智腦是不是中病毒了？”
楊無忌將自己智腦的資訊框截圖發給妹妹，結果楊玲玲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什麼中病毒了？我沒看到奇怪的東西啊？”
“嗯？？”
楊無忌趕緊開啟剛才的截圖，發現截圖裡果然看不到那個“修為+1”的資訊！
“這……難道是智腦壞了？媽蛋，果然免費的東西就沒有好貨，這智腦是總督府免費送的，該不會是從哪個倒黴死鬼身上扒下來的二手貨吧？”
楊無忌趕緊重啟智腦，只見智腦的顯示畫面“唰”的一下關閉，但是那個“修為+1”的資訊提示，卻還好端端的飄在原先的位置上……
“哦……原來是我腦子壞了啊，嚇我一跳，哈哈，只要不是智腦壞了就行……”
楊無忌鬆了口氣，不過馬上回過味兒來了：“不對不對不對……這什麼鬼？好端端的怎麼會看到有字飄在半空中？我這是被凍太久了把腦子給凍壞了？”
智腦重啟完成，操作介面重新顯示在楊無忌的視野中，那條詭異的提示資訊又順滑無比地鑽進了智腦的資訊提示框裡，看得楊無忌眼皮直跳。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個無聊的想法湧上心頭：“總不能是穿越自帶的金手指吧？我可是穿越未來啊，還是‘睡穿’，又不是穿越異界，總不可能給我搞個修煉系統出來……”
“姓名：楊無忌。職業：無業遊民。境界：凡俗。壽命：73。修為：1。
屬性：力量5（10）、體質4（10）、敏捷4（10）、靈巧6（10）、感知6（10）、智力3（10）。
天賦：無。
技能：無。”
“……”
楊無忌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屬性表”，很想飆一句“丟雷老母”。
“這什麼玩意兒啊？還真有修煉系統啊？”
楊無忌無語之後，就是無盡的狂喜……有金手指，就意味著金錢美女，走上人生巔峰啊！
他突然跳起來大喊：“噫！好了！我中了！哈哈哈哈！”
妹妹見狀大驚，趕緊在網上搜尋了一下類似病症以及急救措施，然後衝上來凶神惡煞地拽住楊無忌的領子說道：“該死的畜生！你中了什麼？”一個嘴巴將他打倒，然後就給他抹胸口，捶背心。
楊無忌被妹妹的耳光扇得渾身舒暢，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我楊無忌當了一輩子實驗體，竟然還能混個金手指玩玩，不錯，不錯！”
隨之腦海中浮現出無數依靠金手指腳踏銀河，拳打宇宙的美好景象。
“還沒好？”妹妹看他那副痴呆傻笑的樣子，高高地揚起右手，掄圓胳膊打算給他加大劑量。
“別打了，妹妹，”楊無忌臉色一變，嚴肅地阻止妹妹的治療：“哥哥我可能覺醒超能力了。”
楊玲玲聽了楞了一下，面帶惋惜的收回手掌，重新坐回桌子旁邊開始吃雞：“我還以為你撿了錢了呢，都高興得走火入魔了。超能力誰沒有啊？我還能預知未來呢！你見我跳起來了麼？趕緊的，坐下吃飯。”
楊無忌也坐回桌旁，拽下一根雞腿放進嘴裡：“咱倆不一樣，我的超能力是真的。”
“嗯？你的意思是我的超能力是假的？”妹妹勃然大怒：“我預測你等下上廁所被蟲子咬蛋蛋！”
楊無忌臉色一變：“什麼話！女孩子家家的，講話要文明！不可以說髒話！”同時心裡想著等下拉屎的時候，需不需要用一隻空閒的左手捂住要害。
……
吃完飯，楊無忌按照楊玲玲的指導，把自己智腦的畫面共享給妹妹看，確認了無論是“修為+1”的提示還是“屬性表”，都只有楊無忌自己能看得到。
他把金手指的情況還有對未來的暢想和妹妹分享了一下，妹妹皺起眉頭替他分析：
“修煉類的超能力嗎？好像在哪兒聽說過，不過現在覺醒超能力的人那麼多，能力的種類也五花八門，會出現這種超能力倒也不奇怪，從大類上來分，感覺應該還是屬於強化身體類的能力。”
楊無忌都聽呆了：“原來現代社會金手指只是一般現象嗎？話說妹妹你對超能力這麼瞭解的嗎？”
“那當然了，”妹妹白了他一眼：“我自己就是超能力實驗體，逃出來之後當然是要先收集超能力相關的資訊情報啊。不然怎麼強化超能力，逃避追捕？”
“行吧，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楊無忌砸吧砸吧嘴，沒有再執意戳穿妹妹的“人設”。妹妹也懶得和他吵，只是繼續幫他分析：
“按照哥你的說法，我猜那個所謂的‘修為’，應該是可以透過完成任務或是工作來增長的，作用應該是強化身體屬性或者提升所謂的’修煉境界‘，再或者是用來學習技能？你可以都嘗試一下。”
“有道理……”楊無忌點了點頭，“所以我想提升修為，就得去打工？”
“對！而且我猜，越忙的工作效果越好！再說了，打工多好啊，還可以賺錢，有了信用點，咱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喝什麼，想買什麼遊戲頭盔就買什麼遊戲頭盔！”
妹妹一副圖窮匕見的興奮表情。
楊無忌趕緊站起身，表情肅穆地一擺手，堅決表明立場：“啊呸！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明明可以躺平擺爛為何還要辛苦打工？更何況咱還有金手指，肯定有別的辦法提升修為！妹妹你等著，哥我馬上征服宇宙給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