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嫩牛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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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飯店。
北影05界導演系畢業晚宴。
“金導，畢業之後多多照顧啊！”
“嗨，屁的導演，多多認識點人，我以後還是要經商的！”
“哈哈哈，那就金老闆！”
幾桌已經畢業的大學生們正在聚會。
說他們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
畢竟這是電影學院導演系的。
藝術類的專業，沒有殷實的家境和人脈，是不建議的。
因為這是改變普通人生，一個比較曲折的道路。
遠不如去經商、刮彩票那樣捷徑。
比如酒桌上最活躍的幾個。
都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父母或者有勢力，或者有錢財。
“做生意挺好的，咱們導演系聽著風光，遠不如表演系，他們沒準就一飛沖天了——咱們還是要繼續熬的！”
“哈哈，這倒是，不過等哥們有名了，讓表演系那幾個美女陪酒...嘖嘖，你是不知道05級入學的學妹，有好多漂亮的！”
“喝多了，喝多了啊！”
酒過三巡，一個個紅光滿面。
話題也開始變得肆無忌憚了。
“真羨慕你啊，金老闆，我畢業之後，還是要當導演的，我老子已經找好門路了，弄得什麼情景喜劇，好像叫家有兒女還是什麼的——”
“嗨，不錯了，我二大爺非讓我去弄什麼破網劇——甭說啊，我這二大爺還真是夠新潮的，我都不知道這個詞！”
有人迷迷糊糊說道。
不知道是吹牛還是真心話。
也有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蘇毅，蘇毅！”
旁邊的人大喊一聲。
蘇毅半響之後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旁邊刺鼻的煙味和辛辣的酒精味，卻讓這位早已經喝醉的人迅速醒來。
他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
眼神出現了驚詫。
“2005年7月1日，19：21.”
“天氣：晴。”
這電子錶還真是夠破爛的，收破爛大爺來了都搖頭。
蘇毅下意識的吐槽，但是隨後就反應過來。
自己不是在2023麼？
“哎呦，要我說啊，咱們最先成為導演的，那就是蘇毅了！已經成為咱們地方電視臺的執行導演！還是偉大的公益廣告部門！大家給蘇導演一點掌聲！”
之前的金老闆語氣中帶著一點調侃。
其他人立馬附和。
這群傻缺不會衝著自己來的吧？
蘇毅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穿越了。
“嘛去啊？”
看到蘇毅轉身就走，其他人都是一愣。
“估計丫喝多了，去吐了！”
“哈哈哈，蘇導，到時候拉到十萬廣告贊助的時候，別忘了這幫老朋友啊！”
“十萬？您這太會聊天了啊！地方電視臺，估計都快十年沒廣告了！”
“哈哈哈！”
這些嘲笑沒有讓蘇毅多屈辱。
因為他想要弄明白。
自己是魂穿，還是肉穿。
2005年？
還是自己之前那個世界？
······
廁所中的鏡子裡，是一個帶著黑框眼鏡，土裡土氣的人。
儘管五官還算俊朗，但是打扮的實在沒品。
格子襯衫，還是紅白格的。
就好像老式床單那樣。
黑色西褲在加上一個運動鞋。
不倫不類。
蘇毅甚至都有點難為情出去了。
好在底子還算是不錯。
“沒事，這個年代，估計楊謐也穿的跟村姑似的——”
蘇毅給自己打氣，隨後整理了一下穿著走了出去。
“誰叫我？”
好巧不巧，剛出廁所，一個熟悉的美麗臉龐出現。
嫩牛五——
咳。
其實也沒那麼方。
蘇毅有點驚訝的看著眼前還略顯青澀的楊謐。
下意識的眼神，還是略微飄過對方身材的中線偏上。
以示尊敬。
可惜，穿的還是非常保守的。
自己這肉身是北影導演系的。
這時候的楊謐，應該是自己大一的學妹。
“你認識我？”
看到蘇毅不說話，才剛剛入學的楊謐有點好奇的打量他。
這下尷尬了，說是楊謐粉絲，估計她自己都不信。
畢竟才05年，還沒有爆紅的狀態。
“你剛才說誰穿的像村姑啊？”
楊謐旁邊一個女孩有點不高興了。
這位女孩的臉還真有點方，而且耳朵也很靈敏。
“不好意思，我有個兄弟叫楊密，一直跟我比時尚，非說給我打扮打扮——你們倆誰叫楊謐？冒犯了啊。”
看到蘇毅的造型後，兩個女孩倒是笑了一聲。
的確土氣一點。
“蘇導演，幹嘛呢！來喝酒啊？怎麼著，先會潛規則了？”
一同學喝的醉醺醺的，看著蘇毅搭訕漂亮女孩，顯眼包似的說道。
聽到導演兩個字，楊謐和旁邊的女孩愣住了。
不過也沒多說，直接離開了，她們是來面試的，就在樓上包房。
····
跟著顯眼包回到了酒桌上。
記憶迅速開始融合。
一場捧臭腳的酒會。
自己則是默默無聞的。
俗套的劇情。
一會兒自己要不要來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或者上去給他們幾巴掌。
蘇毅摸著下巴搜尋著記憶，看看兩個世界的差別。
“蘇毅，以後去了電視臺了，有什麼大專案跟大家分享，你可是第一個成為執行導演！”
執行導演四個字明顯有點重音。
這話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估計還是羨慕成分多些。
但是蘇毅融合了記憶後，卻知道這群人都是不懷好意的。
算是一種嘲笑吧。
導演系，有人為了掛名，有人為了揚名。
但是蘇毅卻進入了編制，還是地方電視臺。
就算這是首都，但也發展不大。
“放心，以後若是有廣告的時候，肯定先考慮你金老闆。聽說你爸做絲襪的，將來虎父無犬子，肯定能做大做強，廣告位給你留著！”
金老闆依然笑著，但是眼中已經出現了惱怒。
老闆是他喜歡聽的稱呼，但是他爸是做絲襪起家的，這是逆鱗。
但無所謂，蘇毅專扣逆鱗，反正就算怎麼討好，對方也不會幫助自己。
得罪了，也就一個怨恨的眼神。
也是一個典型的二代毛病。
他做什麼行，別人不行。
“蘇導演，好好幹，到時候若真是金老闆賞臉給你一個廣告，估計也不用一輩子執行導演了。”
蘇毅不是吃虧的人。
君子報仇，一報十年。
他不屑的看向旁邊的狗腿子。
“一輩子那麼遠，我看不到。你的倒是快看到頭了。”
隨後蘇毅夾起一塊排骨。
吐了出來。
“舔狗的人生，給塊骨頭就到頭了。”
幾乎所有人都忍著笑，儘管在後世這算老梗，但是在05年，還是很新潮的。
看到一向老實的蘇毅都出言反擊了，場面倒是陷入了安靜。
“好了好了，都喝多了...今天先到這吧！”
班長咳嗽一聲
宴會不歡而散。
“一會兒都別走，哥們請客浪漫人生唱歌！”
金老闆故意說道。
蘇毅頭也沒回的走了。
其實嚴格來說，這是一個圈子互相融合，以後還會互相聯絡的渠道。
主題很是明確：捧著權勢和金錢聊，拿蘇毅逗悶兒、下酒。
職場總是出現這樣的情況。
對於蘇毅來說。
兩世為人，若是在小心翼翼的，那也太憋屈了。
蘇毅輕哼一聲，誰他麼願意當下酒菜啊？
再說了，瞧不起地方電視臺...公益導演。
咳。
在真正的導演圈子裡，到的確是地位不高。
········
“好好幹，電視臺我都打過招呼了，最不濟，不犯錯誤也能弄到退休。在首都吃喝拉撒沒問題。”
想起自己父母出門時候期望的眼神，前來電視臺報道的蘇毅，倒覺得真挺好。
能在四九城吃喝拉撒無憂無慮的。
若不是穿越者，還真是值得驕傲的。
可惜啊，昨天吹牛閃到腰了，想要躺平是夠嗆了。
要不碰到他們真成孫子了。
“蘇毅，01年導演系，高材生啊！來我們這裡，算是屈才了。”
之前地方電視的不少導演都是大專畢業。
但若是這就驕傲了，目空一切，以為可以平步青雲，那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電視臺是體制單位，看的是人脈——當然了，打破規則的人，肯定也是牛逼的，但這種鳳毛麟角，基本沒成長起來就被抹殺掉了。
“這是我的榮幸。新畢業的，什麼都不懂，還請多多照顧。”
蘇毅客氣了一句。
“你先跟著王導，他是公益短片的‘大拿’。”
電視臺副臺長大手一揮。
算是安排了蘇毅的命運。
在他看來，沒啥人脈，基本上就混吃等死了。
估計家裡都想開了，也沒上什麼態度，自己就不費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