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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二人眼中，眼前的小不點似乎已經是個死人了，肆無忌憚的在她面前說著即將開始的籌謀。
小小的她聽到這些話，嚇壞了。
他們要她的眼睛，還要她變成鬼！
慘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恐，僵直的身體甚至都不敢挪動。
而就在棺材附近，還躺著兩個孩子，蕭雲灼看到了，那兩人和她一般年紀，就是這個壞蛋的兒女……
“若非要說出個缺點的話……”灰衣神棍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繼續道：“在學成之前，倘若心性不夠堅定，見到那些鬼魂之物或許會影響心性，所以貴人這一雙兒女中，最好挑個最有膽色的孩子來承擔。”
華服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兒女們，皺著眉頭很是糾結。
過了一會兒，他指著兒子道：“那就選治兒吧，男孩子，皮實一些。”
“好，還請貴人稍候。”灰衣神棍連忙說道。
……
“蕭師父！！”郭豺女看到蕭雲灼直直的看著一個方向，嚇壞了，“蕭師父你是不是瞧見什麼髒東西了？你別怕，我手裡拿著刀呢！”
蕭雲灼雙目通紅，那漫天的陰氣瀰漫而來，幾乎將她籠罩在其中。
她身上明明帶著符呢，可不知道為什麼，瞧著這熟悉的場景，她恍惚中竟像是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
她被人從棺材裡頭提溜了出去，像是一條虛弱的小貓小狗，隨意扔在了地上。
刀刃劃破手指，手中鮮血滴在了一個小碗裡頭。
她白著小臉，捂著自己的傷口，然後鼓起勇氣衝著那兩個昏迷的孩子爬了過去，不停地推著他們：“醒醒好不好……你們不要睡了，求求你們不要睡了……”
許是她的著急有了作用，小女孩率先醒了過來，小姑娘看著蕭雲灼，看著四周的一切，也很害怕：“爹！我們在哪裡呀，她是誰！？”
“還記得爹和你說過嗎？爹要送給你和你哥哥一個禮物，她就是，不過她只有一雙眼睛，爹打算給你哥哥，你老老實實在一邊看著，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到時候爹再帶你們回去。”華服男子笑著說道。
小姑娘歪著頭看著蕭雲灼：“你受傷了呀？”
“我這雙眼睛可以給你們，但是可以留我的性命嗎？你幫我向你爹爹求情可以嗎？我保證不會和別人說的，也不會告訴祖母和爹爹……”她拽著小姑娘的胳膊問。
那小姑娘似乎不懂她為什麼這麼不開心：“你為什麼只有一雙眼睛？給了哥哥就沒有我的了！不，我不要，哥哥有的我也要有！爹爹你偏心！我也要、我也要！”
蕭雲灼怔住了，害怕地看著她。
眼睛有什麼好玩的，他們不是有嗎？！
她緊張起來，突然便將自己匕首抵在了小姑娘的脖頸：“我要回家！你們如果不放我回家，我就……我就殺了她！”
華服男子看著，竟是忍不住一笑：“果然是蕭家的種，小小年紀竟會威脅人了，只可惜，一把沒開刃的刀，你想殺誰？”
她眼裡掛著淚。
這是爹上次回家的時候送她的，特別漂亮的匕首，她喜歡拿著它亂比畫，可是被娘看見了，娘說她沒規矩，一個小丫頭喊打喊殺的，所以就將她的匕首收走了……
她記得自己是去找孃的，然後醒來就在這裡了……
娘還將匕首還給她了，可是娘為什麼讓人將她抬到這裡來……
是娘要考驗她嗎？
可是她的匕首殺不了人，她也沒有很大的力氣……
不過……她見過大哥練武，但是二哥很生氣，說大哥沒什麼了不起的。
二哥還說，哪怕不練武也能殺人，因為是人便有弱點！那些弱點，哪怕不用太大的力氣，也可以造成傷害……
那兩個大人在笑，她跟前的小姑娘好像很生氣，耷拉著小臉不想和她玩了，努力想要掙脫她的手。
她快要拿不住匕首，瞧著那個灰衣神棍向她靠近，她越來越緊張，不知哪來的膽量，手中匕首往上一抬，狠狠划向了小姑娘的眼睛！
小姑娘在大叫，她捂著眼睛蹲在地上嚎。
蕭雲灼看到她的眼睛流血了，可她不敢細看，連忙轉身衝著不遠處跑，她以為自己跑得飛快，可是小小的步子並不能邁得很大，她很盡力地控制自己讓自己不要哭、不要摔倒，她要鎮定、只有鎮定才能活著。
可是身後傳來了憤怒的聲音，那個華服男子在哄孩子，而那個灰衣神棍正在快步地向她她衝過來。
“咔！”
她的腳下踩到一塊骨頭。
她感覺到那些鬼魂正在看著她。
身體一鬆，她還是沒逃脫，人被拖了回去，灰衣神棍罵罵咧咧地：“死丫頭差點壞了我好事兒！”
華服男子滿眼地憤怒：“真是不能大意，快點動手！”
灰衣神棍連忙養著，下一刻，蕭雲灼被灌了一碗符水，東西喝完，她竟是一點力氣都沒了，如同死人一樣躺在地上，只是還存著意識。
那人擺起了祭壇，她看到一個小稻草人，上頭貼著她的生辰八字，整個稻草人還被她的鮮血浸染，那個灰衣神棍不知在忙些什麼，奇怪的符水又往那稻草人的眼睛上頭抹著……
她開始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很燙。
她應該是要死了吧？
“可惜的一雙眼睛。”突然，她看到了一個白鬍子老頭，他飄在她的上空，悲憫地看著她，“好孩子，你別怕，從現在開始，我說什麼，你便說什麼，能聽懂嗎？”
她艱難地張了張嘴：“我會乖……”
“你剛剛喝的符水乃是束縛你靈魂之用的，所以你如今渾身無力，你要學會自己解。”老頭說著，又嘆了一聲：“可惜你還小，靈魂不穩，氣機也不足……小丫頭，你敢賭嗎？”
“我想活著，我害怕。”她張張嘴，聲音小小的。
“你沒有那麼多的陽氣可以消耗，但好在你體質特殊，既如此，你便要吸納周邊一切可用之陰氣，只是……陰氣多了，若不能及時鎮壓，也是要死的，即便活著，也非人非鬼，一生受此體質所累……”老頭似乎生怕她後悔，所以又多說了一句。
蕭雲灼不懂那些，她只知道，她討厭那些壞人，她要活，她要好好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