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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帝國的覆滅(長篇小說)(上卷)《血色夕陽》張寶同

不過三兩天,正當基多大王阿塔瓦爾帕和北方軍隊統領查爾庫奇馬和中部軍隊統領魯米納維在一起喝酒時,哈亞來報說華斯卡爾大王派來的使節已到,在議事廳等著召見。於是,阿塔瓦爾帕大王便來到了議事廳。

他進到議事廳,見使者是個他不認識的印加王公,就用很不客氣的口氣明知故問地對使者說,“你們大王派你來此見我,有何旨意?”

使者見基多大王的臉色陰沉,一臉的怒色,心裡不由地有些虛寒,連忙回話說,“華斯卡爾大王說先王臨終之前與你和大王有過交待:大王把基多王國分讓給你來統管,但你必須要臣服大王,並統領軍隊征戰掠地,並將征服的疆土一併交給印加大王統管,劃為印加帝國所屬。現王子已在東北部徵掠大片的土地,按先王遺訓必須應該交由印加帝王管屬,同時,王子還必須以臣子的身份向印加大王交納貢品,聽從君王的調遣。”

阿塔瓦爾帕坐在一把大椅子上,把手中的那把權杖朝著椅子上用力地敲了敲,用鼻腔喉音拖腔拖調地說,“你們大王的這些要求我不是都答應過了嗎?怎麼,你們大王又有什麼地方不滿意了?”

使者答道,“是的,這些要求基多王子是已經答應了華斯卡爾大王,但基多王子只是答應,卻無行動。從基多王子應承要到庫斯科京城向印加大王華斯卡爾俯首稱臣,宣誓效忠,到如今已過去了許多天了,卻不見基多王子動身前往。更有甚者,基多王子帶三萬精兵名為巡遊,實為備戰。為此,我們大王非常地生氣和惱火。”

阿塔瓦爾帕說,“這樣說我又惹你們大王生氣了?”

使者說,“是的,我們的大王非常地生氣,並警告說,如果你不能立即動身前往庫斯科京城,將派遣查穆爾酋長率四萬大軍北上征討。”

本來使者以為這話可以讓眼前這個基多王國的王子感到懼怕,不想,阿塔瓦爾帕卻嘲諷般地笑了笑,說,“你們大王的脾氣也太火爆了。就為這點小事要派四萬大軍長途跋涉,勞師動眾地來討伐我。要是這樣,我還敢去庫斯科嗎?你回去給你們大王說說,別讓他發那麼大的火氣。”

使者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本來,他是代表至高無上的印加大王華斯卡爾來此對基多王子釋出命令的,卻見基多王子歪斜著身子坐在椅子上,顯出一副居高臨下冷峻傲慢的威嚴與嘲諷,好象他不是在代表至高無上的印加帝王在發話,而是在聽基多王子的訓話。於是,使者就用試探的口氣說,“這樣說,王子是不打算去庫斯科向華斯卡爾大王宣誓效忠了?”

基多王子把雙手交叉著,把身子坐直了一些,用一種滿不在乎卻似乎帶有挑釁性的口氣,對使者說,“是的,你可以回去告訴你們大王,就說我阿塔瓦爾帕從小與父王南征北戰生死拼殺,可以說是戰功卓著勞苦功高,可他華斯卡爾打過什麼仗,立過什麼功,幹嘛動不動就得要我向他俯首稱臣,效忠進貢?”

接著,他不等使者答話,又說,“再說基多王國原先就是我外祖父的王國,雖然後來被父王征服和佔據了,但父王臨終前已經把這裡又還給了我和母親,怎麼能說是他華斯卡爾分給我的?他華斯卡爾就因為命好,不勞而獲得到了整個印加帝國,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還要對我基多王國橫加干涉?”

說到這裡,他聲色皆怒起來,說,“你回去跟你們大王說我基多大王是不會聽從他的管制和擺佈,也不會前往庫斯科向他宣誓效忠。”

使者聽著這話嚇了一跳,說,“作為印加帝國的一個王子,不聽從印加大王的管制和調遣就是謀反背叛,是要殺頭和滅族的。”

基多大王大笑起來,說,“誰殺誰的頭,誰滅誰的族,這還說不定呢。”然後,又鄭重其事對使者說,“你回去對你們大王說,我阿塔瓦爾帕大王與他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不識時務,非要與我過意不去,那麼,別嫌我阿塔瓦爾帕對不住他了。”說完這話,他大吼一聲,“退下!”嚇得使者連滾帶爬地出了議事廳。

趕走了華斯卡爾派來的使者,就等於已經與庫斯科公開決裂了。因為抗拒印加大王的意志就是謀反,而對於印加帝國來說謀反則是他們最不可容忍的。所以,阿塔瓦爾帕大王決定要馬上返回基多,以做好備戰的動員與佈署。

但魯米納維和查爾庫奇馬都表示不太贊同。魯米納維把眉頭皺了好一會,說,“天降大雨,道路泥濘,而且有些路段已被洪水沖壞了,只怕不便通行。”

查爾庫奇馬也說,“這陣雨雖是剛停,不知是否還會有雨。如果路途中再遇大雨,不要說這數萬大軍無處可躲,就是大王也會跟著挨淋受罪。再說帝國的行軍大道才剛被雨泡水衝了好幾天,泥濘溼滑,如果再被數萬大軍踐踩踏過,會把路面弄成什麼樣子。”

可阿塔瓦爾帕大王卻說,“我知道眼下道路泥濘溼滑,不宜大軍通行。但為何不能安排少數精兵護衛和隨從先走,讓護衛大軍和其他隨從等天晴路幹之後再回?”

兩位重臣見大王決心已定,也不好再堅持了,就說,“既然大王決心已定,那我們就按大王的意思照辦。”說完,兩人便朝大王跪拜告辭。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明,大雨過後,霧氣濃濃,圖梅班巴城四周靜靜悄悄無聲無息。此時,便見一隊人馬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城門。走在前面是幾頭高大的駱駝,駱駝上坐著查爾庫奇馬和魯米納維等幾位隨從高官。後面是由八人抬起的竹椅,竹椅上坐著基多王國的大王阿塔瓦爾帕。再後是手持長矛徒步行走的二百多名王宮護衛。而那些嬪妃們和王公們還全然不知他們的大王已經離開了圖梅班巴城,悄悄地回了基多。

這次行動非常保密,甚至連安娜王后都未知曉。因為阿塔瓦爾帕大王每次出行都要由數萬精兵隨從護衛,以防不測。可是,這次出行只是帶著幾名隨從和兩百名護衛,若是保密不周,露出風聲,就有可能遭之異黨異族的襲擊暗算。南北雖然同屬印加帝國,但實際上南北早已成為相互對立的兩個國王。卡尼亞里斯省區一直屬基多王國的屬地,但長期被印加帝國所統治,又處在南北交界之地,所以,親南異黨還是有很大的勢力。再是北方異族雖被征服,但心懷叵測,叛亂之心不死,不得不防。

雨過天晴,霧氣未散,道路泥濘稀爛,許多地方已被雨水沖壞。但是,護送國王的隊伍卻快馬加鞭,一路不停。而且,就在昨天下午,大王就已經派人通知沿途各驛站和官員組織人力搶修道路。所以,御隊所到之處可以看到有些道路早已修好,有些道路正在搶修。修路的官員和百姓見到自己的大王,都放下工具,跪在潮溼的泥地裡向大王行禮膜拜。大王也不說話,只是懶懶地朝著路旁的修路者擺擺手,便匆匆而過。

可是,當他們剛走到深山之中兩個驛站之間的地方時,就見天上的霧氣順著山腰林邊飛快地從後面追了過來,從他們的頭頂掠過。隨著幾聲炸雷在附近的山頂響起,花瓣般的雨點便開始密密集集地砸了下來。於是,阿塔瓦爾帕大王就只好讓御隊停在一片樹林下避雨。

大雨劈劈叭叭地猛下了一陣,便逐漸地小了起來。這時,人們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溼透了。既然大家衣服都已經溼透了,避雨也就顯得沒必要了。所以,阿塔瓦爾帕大王就下令要御隊繼續趕路。

一直等御隊到達前面山口的驛站時,雨才停了下來。雨一過天就晴了,一道巨大弧形的彩虹鮮麗奪目地橫跨在群山之頂的天空上。驛官早已做了午飯,站在驛站前面的山石上望眼欲穿地等待著國王的駕到。見國王和御隊被山雨澆得狼狽不堪的樣子,驛官和請來幫忙計程車兵們趕忙把國王扶進事先準備好的屋裡。國王的衣服已經溼透了,必須要換,可是,驛站裡哪有國王穿的衣服?

於是,哈亞幫著把國王溼透的衣服脫了,讓國王躺在床上,用被子蓋著,然後就把驛官找來的一套民服拿了過來,要國王換上。可沒想到,國王一看拿來的不是他自己穿的衣服,就沒好氣地把衣服一下子撇在了地上。

哈亞不禁吃了一驚,馬上意識到國王穿衣向來是非常講究的。他穿的衣服既不是用精緻的駝羊毛絨製作的,更不是用普通的棉布製作的,而是用通貝斯海邊林中的一種食人的巨毒蜘蛛的絨毛精製作成的。這種衣服不但平滑柔順,質感很強,而且筆挺舒展,色彩深濃。為了討好基多大王,通貝斯的地方官員專門組織了一批農民冒著生命危險捕捉巨毒蜘蛛,然後再把巨毒蜘蛛身上的絨毛取下來為大王制作衣服。他的衣服從來都是穿過一次便丟了,決不會再穿第二次。所以,他怎麼可能會穿這種土裡八嘰的民服?於是,他趕忙把衣服從地上撿了起來,出了屋子,然後把驛官叫來,對驛官耳語了幾句。

驛官馬上把一名“查斯基”叫了過來。“查斯基”實際上就在驛站之間傳遞急件的驛士。這小夥子看起來約有十八九歲的模樣,個頭不高,黝黑黝黑的膚色,身著制服,穿著一雙單薄的布鞋。據說他們都是從奔跑快速和忠實可靠的年輕人中專門選拔出來的,並受過專門的職業訓練。因為每個驛站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並有足夠的時間在站內休息,所以,他們奔跑起來非常快,音訊或急件可以以每天二百四十公里的速度在路途中進行傳送。從基多到庫斯科的一千五公里的行軍大道上,每隔幾公里就設有一個驛站,每個驛站的驛官都會以最快的跑步速度把急信和物品送到下一個驛站。所以,一個急信或物品從基多送往庫斯科,最多也不過五六天的時間。而從幾十裡外的圖梅班巴城為大王取衣服,也不過是兩三個小時的事情。當然,除了音訊或急件之外,他們還負責要把沿海地區的水產、南方地區的水果和邊遠地區的野味傳送到首都,新鮮地擺在王室的膳桌上。

年輕的驛士向哈亞鞠躬,說,“拜見王宮侍從。”

哈亞說,“你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到圖梅班巴城的帝王行宮裡帶兩套國王喜歡穿的衣服過來,不得有誤。”

驛士說,“是,王宮侍從,你是要我以最快的速度到圖梅班巴城的帝王行宮裡給阿塔瓦爾帕大王帶兩套他喜歡穿的衣服是嗎?”

哈亞說,“是的。”

驛士又問,“我到帝王行宮找誰?”

哈亞說,“你去找安娜王后或是依那王妃都行,記住了嗎?”

驛士說,“記住了。”

哈亞又問,“你大概能什麼時候趕回來?”

驛士說,“此地到圖梅班巴也不過三十多公里,大概兩三個小時就能打個來回。”

哈亞說,“好吧,你要越快越好。”

驛士說,“是。”說完,便從驛站下到路上,快速地朝南面跑去。

哈亞回到屋裡對國王說,“大王息怒,您的衣服很快就會從圖梅班巴城裡帶過來。”

國王眼睛都沒睜一睜,只說了句,“把飯拿來,我餓了。”

哈亞說了聲,“是,大王。”便親自把一個大盤子端在了國王的床邊,放在一個小桌上。這些菜有國王喜歡吃的兔肉和豬蹄,還有玉米和土豆。而且,這些飯菜都是王宮大廚提前騎著駱駝趕到這裡烹製的。

大王也許是真地餓了,把端上來的兔肉豬蹄和玉米土豆一下子吃了個盡光,然後,就躺在床上呼呼地大睡起來。等他一覺醒來,就見他平常喜歡穿的衣服已經整齊地擺放在他的床邊。對驛官能如此這快地把他的衣服從幾十裡外的圖梅班巴城取來,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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