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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賣多少錢都歸我?這是你們家的人吧?拐賣人口的事可不幹!還有這臉怎麼給塗成了這樣?”攤主放下簍子看了看顧折啟問道。
“當然,我這姐姐未婚先孕,還不肯說是誰,家裡沒辦法便只好把她賣了。至於這臉,他自己不想來,便抹了一臉的屎,眼下用墨水壓壓味道。你看這是賣身契,家裡的長輩之前已經和那老鴇談好了,一吊錢。”
那人接過賣身契將信將疑地問道:“那你自己怎麼不過去?”
顧久低咳了一下,略有責備道:“讀書人哪能幹這種事?”
聽到這話,攤主的臉上顯現出了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欸你早說啊,我兒子也這樣,連個攤都不願意出來擺。不過咱倆可說好了,這無論多少錢可都是我的。”
“自然自然。等下你就繞道後門敲門問問要不要雞,裡邊的人聽到就會給你開門。”
“行。”
達成意見後,攤主把麻袋繫好,用力一甩扛到了肩上:“不愧是有了身孕的,倒還挺沉。”
顧久和鈴央悄悄摸摸地改在後面,看著後門處一人走了出來,接過賣身契看了看後,轉身又進去了,不一會兒老鴇就出來了。
“怎麼是你?顧公子呢?”老鴇吸著煙,吞雲吐霧地解開了麻袋:“這臉怎麼回事?”
“讀書人臉皮都薄,他怕人看見敗了自己名聲,就讓我來了。至於這臉,唉是個烈地,自己抹了糞,這不用來壓壓味嗎?”
老鴇拿出帕子朝顧折啟的臉上搓了一把,又用手掐了掐:“倒是個水靈的,還是個處吧?不是的話得減錢哈!”
說著老鴇就要人把顧折啟拉進去驗身,攤主立馬攔住了她們:“你們這驗身哪次不大半個時辰,這可不行,我家裡還有事急著走呢。這樣咱也不管是不是處了,顧公子說了只要賣掉就行,你給半吊錢就行!”
聽到這話,老鴇又挑起顧折啟看了看,許是想著顧折啟是她這裡的常客,怎麼也不能坑了她,便點了點頭讓人去拿錢。
“告訴顧公子,這賣身契一交,往後這人就徹底是紅香閣的了!”
“那是那是。”攤主收了錢也不再帶著,直接回去扛起自己的簍子樂滋滋地朝自己家走去。
顧久和鈴央怕被發現便想等著老鴇幾人都進屋後再離開,恍惚間顧久好像聽到那老鴇極為小聲的一句喃喃自語:今兒趙大人過來點處子,本來還在想怎麼做成這樁買賣,你來的倒是時候!
“把她帶後邊去,好生洗洗。”
“是鴇母。”
隨著吱呀一聲後門再次關上,顧久眼裡的興奮就快溢位來了。
“阿姊,你說她們什麼時候會發現?”
“洗澡的時候應該就發現了,那顧折啟是紅香閣的常客,不少人見過他。”
“那這……和那趙大人同不了房了?”顧久有些可惜地問道。
鈴央怔了怔:“也不一定,得分情況。”
顧久:我也想進去了怎麼辦?
“阿姊,你說我們……”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省得令娘和小璟擔心你。”鈴央站起身往外走,竟然對接下來的事情一點都不好奇!
“行吧。”
本著好奇心害死貓的原則,顧久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往回走。
……
回客棧後,顧久先去看了葉清一和顧璟。
“這是……刺繡!娘,你還會這個?”顧久拿過葉清一手裡的圖案震驚道。
“我今天買衣服時意外看見了這個,覺得有些熟悉便拿著試了試,沒想到還挺簡單。那掌櫃的說了,繡好一個給五十文,我便接了兩個,正好抵抵客棧的錢。”
顧久摸著手裡的小鳥圖案,越看越覺得神奇。施針均細,設色豐富,一看就不是她能會的。
“我們當前不缺錢,這東西一看就是繡起來廢眼的,你當心著點,別傷了眼睛。”
葉清一點了點頭:“不會的。你看看小璟去吧,在那描了一天的字了,倒還真是個讀書的料。”
顧璟今年虛歲七歲,顧久怎麼著也不能讓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跟著她東跑西竄,萬一發生點和今天一樣的意外,那她餘生都得活在後悔中。
思來想去,便打算讓顧璟先練寫字,等著跟眾人一起參加今年的童生考試試試水,知道考些什麼,明年也好有方向努力。
顧久走過去看著桌子上快兩厘米厚的紙,震驚地吸了一口氣。拿起來一看,竟然每一張都寫得滿滿的!
顧璟心無旁騖地寫著根本沒注意到顧久,直到又寫完一張,停筆放紙的時候才注意到正翻看紙張的顧久。
“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看看我寫得是不是有進步了?”
顧久點了點頭,從最開始的四不像,到慢慢能把字聚在一起,再到最後寫得闆闆正正。難以置信這竟然是一天的演變!
“但還是趕不上姐姐寫的,姐姐寫的字比堂哥的都要好看很多很多了,我要努力和姐姐寫得一樣好看!”
說著顧璟提筆沾墨又要寫,顧久連忙伸手攔住了他:“不急,練字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的,我教你識些其他的字。”
……
次日,顧久和鈴央早早地就去了鋪子。
“得嘞,這半年內,這鋪子就是你們的了!”老闆顛了顛銀子,把鑰匙給了鈴央後,樂呵呵地挑著自己沒賣出去的衣服離開了。
“昨日沒細看,沒想到這地還挺大的。”鈴央走進屋子,推開裡間的一道門,驚訝開口道。
顧久點了點頭:“我們賣書用不了多大的地方,我打算把外面那一大間改成兩間,一半做買賣,一半放書,至於這一間就留著我們平時休息。”
鈴央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鬧聲,兩人連忙一起出去檢視。只見紅香閣內露出了一抹藍衣,衣服的主人似乎要出來,可還沒等身子跨出去就被拉了回去。
“眼下還不是紅香閣營業的時間,應該是有人想跑又被抓了回去。”鈴央看了一眼說道。
顧久點了點頭,也跟著回去收拾鋪子。上個老闆走時把桌子櫃檯都留下了,眼下也不用買新的,直接擦擦裝飾下就行了。
“阿姊,你說我在這兒掛幾張字行不行?”顧久一邊比畫著,一邊對正在處理地面的鈴央問道。
“可以啊,你寫的字那麼好看,肯定能吸引不少人。我昨日看到小璟練字了,你說你什麼時候也手把手教著我寫?”
顧久一愣,隨即笑道:“今天晚上。”
“真的?”
“那是當然。阿姊這麼聰明,一定比小璟學得還快!”
“你這張嘴啊,有的時候真比花魁還甜!”鈴央失笑道,可笑道一半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去看顧久的反應。她這段時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不再在意自己曾委身於紅香閣,可……可世人不管怎麼樣都是不怎麼喜歡紅香閣出身的女子,用花魁夸人更像是罵人。
可看到顧久沒有絲毫反感,甚至得意地揚起了嘴角。鈴央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清理著地面。
紅香閣是在晌午之後才開始營業,等到外面傳出爭吵與呵斥時,顧久剛好掛完所有的字。探頭朝外面看去,竟看見了顧文生,連忙又縮了回來,躲在門後偷偷地看。
“怎麼了?”鈴央走過來不解問道。
顧久朝她指了指外面:“他知道顧折啟賣的是我,我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再把我剛寫完掛上的字給毀了。”
也不知道顧文生是來找兒子的還是來消遣的,反正他帶著顧折啟被攔在了紅香閣的門口處。顧久看著那抹藍衣不僅想入非非。
“我兒子一個男子怎麼可能會是你這兒的姑娘?”顧文生看著攔著他的老鴇肚子裡全是怒火。
老鴇也不急,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那我管不著,反正昨天有人用他從我這兒換走了銀子,那他就得給我掙回來!”
“不就是一吊錢嗎?我給你便是!”說著顧文生就從懷裡掏出來幾小塊碎銀扔了過去。老鴇收了錢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隨後從懷裡拿出了那張賣身契。
“您瞧瞧這賣身契上是誰的名字?這無論是名字還是手印都對得上,從律法上來說,顧公子已經是我紅香閣的人了。既然簽了這死契,那就不是一吊錢能解決的了!”
說著老鴇還把賣身契拿得近了些好讓顧文生看見。看著明晃晃的三個大字,顧文生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折啟:“折啟,這是怎麼回事?顧久乾的?”
由於是背對著,顧久看不見顧折啟的表情,但從肢體反應來看,想來是恨極了她的。
“這不管是誰幹的,紅香閣不吃賠本的買賣。我知道顧公子是讀書人未來是要當大官的,這樣吧,我也不計較那麼多了,拿十兩銀子,這件事便算過去了!”
“十兩?”顧文生不可置通道。
“對!大爺,您可別忘了,你們這籤的是死契,老鴇我同意放人,便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