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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料未及嚇了一跳，本身個子和體格都不如秦山，真要站在原地等著被揍，那不是傻逼嗎？
他一個轉身，利落地就要跑開。
秦山可不給他這個機會，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領，掄起拳頭對準他的臉就是一下。
宋鋼一聲痛呼，捂著臉頰振振有詞。
“秦山，我明天還要考試，你不能打我！”
秦山哪管得了這些？
“他媽的誰讓你滿嘴噴糞？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他被氣得失去理智，室友們可不能任由他胡來。
真要打起來，到時候兩敗俱傷，明天就是考試，不能有任何差池。
這時候犯了校規，影響到明天的考試，那這一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他們卯足了勁兒把秦山壓住，“行了行了，都消停點，有什麼仇怨，明天考完試再說。”
“宋鋼你也是，閉上你的臭嘴不行？你思想齷齪，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你該慶幸明天是考試，不然咱們小山不打死你！”
“就是就是，你腦子有問題，往人家女同志身上潑髒水，我看你就是嫉妒！”
幾人七嘴八舌，指責得宋鋼臉都綠了。
看到被他們壓著仍舊怒不可遏的秦山，宋鋼也有些後怕。
秦山現在家裡有錢了，不怎麼需要讀書改變命運，他不同。
在城裡補習的這一年幾乎耗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要是考不上，他這輩子都完了。
知道繼續僵持下去只會是自己吃虧，他挪開目光不敢和秦山對視，算是一種變相的認輸。
轉過身，他沉著臉爬上床繼續複習。
臉頰上浮現的紅腫配上那雙晦澀的眼，多出幾分歹毒。
等他考上大學以後分配了個好工作，看誰還敢瞧不起他。
他一定要努力往上爬，等所有人都來巴結他。
秦山冷哼一聲，也從幾個室友的手下掙脫。
氣喘吁吁地咬著牙，他冷冷睨著宋鋼。
這事兒必須要處理，但不是現在。
——
三天的考試結束，秦山第一個跑回宿舍。
此時的宋鋼還在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卻被衝進來的秦山一腳踹翻。
袋子裡的書本和衣服散了一地，他氣沖沖抬眼，對上的卻是秦山那雙挑釁的眼。
“宋鋼，你還記得兩天前的晚上你說小梅什麼了嗎？”
宋鋼心下有些打鼓，硬碰硬他肯定不是秦山的對手，但是行李還在這，跑是跑不掉的。
咬咬牙，他只能裝模作樣，“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你不懂？”
秦山大步衝過去一把拎起他的衣領，猛地這麼一提，宋鋼直接雙腳懸空。
他哪知道秦山力氣這麼大，臉都嚇白了，後背冒出一層冷汗，終於知道怕了。
他膽戰心驚地盯著秦山，哆嗦著聲音問，“你……你想幹什麼？你敢打人，你就犯了校規！”
“道歉！跟小梅說對不起！”
都他媽畢業了，考試結束了，他怕什麼犯規？
上頭就算真的追責下來，以為他那些親戚是吃乾飯的？
敢汙衊他的心上人，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他平時確實看起來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往心裡去，但不代表他沒脾氣。
宋鋼這次正好觸碰到他逆鱗，不給點顏色瞧瞧，真以為他吃素的呢？
“道歉！”
他再次厲喝，嚇得宋鋼渾身一抖。
他下意識看向門口，他媽的，連個鬼影都沒有，給誰道歉？
“快點，說小梅對不起。”
秦山緊了緊捏著他衣領的手。
頓時脖子一陣劇痛傳來，呼吸也有些不順暢。
對上他眼神裡的殺意，宋鋼有些怕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
“小梅對不起，小梅對不起……”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
整個人瘦得像紙片，彷彿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秦山就來氣，猛地一甩手。
撲通一聲，宋鋼摔倒在地。
他背靠在鐵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站穩，整個身體弓成一隻蝦，像被人打了一拳。
生怕秦山再對他動手，他連滾帶爬地收拾好地上的行李，連回頭都不敢，拎著袋子拔腿跑了個沒影。
真是又可憐又可恨。
秦山心裡總算舒坦了，坐著緩了半天也收拾行李去找二姐。
通知書發下來，秦山以六百分的成績考上江大政治系。
填志願這個還是陸封烈給的參考，反正秦山從商是不行了，倒不如從政。
正好陸興華他們也能給點支援，好讓他扎穩腳跟。
這年頭要是再不往上爬，以後沒機會。
秦山也聽話，反正姐夫說啥就是啥。
拿到通知書的第一時間，立馬給秦小喬他們打了電話。
剛通知完喜訊，趁著李霞他們不注意，他偷摸關上門，立馬給羅梅打過去。
不過羅梅現在估計還在擺攤，要給他回電話可能會晚點。
他沒報什麼希望，結果才撥出去一會兒，聽筒就被接了起來。
“是小山嗎？”
秦山樂得險些跳起來。
“小梅！小梅你今天沒去擺攤啊？”
聽他這興奮的語氣，羅梅已經知道答案。
“沒呢，前兩天你不是說今天通知書下來嗎？我就沒出去，想著等你告訴我喜訊。”
秦山笑了笑，感動得眼眶都有些泛紅。
“小梅，謝謝你。”
他忽然正兒八經來這一句，搞得羅梅有些莫名其妙。
她笑出聲，“你謝我做什麼？考試也不是我給你考的。”
秦山不樂意她這麼說，哼唧兩聲。
“反正就是謝謝你，謝謝你願意等我。”
他這個‘等’字用得比較巧妙。
不僅是指羅梅等在電話旁聽他的喜訊，還有兩人約定好的以後在一起，要等幾年。
知道他大直男說不出什麼好聽話，羅梅還是鬧了個臉紅。
她笑吟吟地嬌嗔道，“知道就好，好好學習吧，等你畢業參加工作再說。”
秦山明白這是羅梅給他的承諾，當即樂得找不著北，眉開眼笑不住點頭。
“嗯嗯，好！”
透過窗戶，看到自家兒子這個不值錢的樣子，李霞也紅了眼眶。
他們小山努力這麼多年，總算苦盡甘來，現如今算得上是學業愛情雙豐收。
看她守在門口又哭又笑的，秦樹不明所以，抬手作勢要推門進去，被她一把攔下。
“你幹啥？”
秦樹摸不著頭腦。
“小山不是拿到通知書了嗎？我進去問問。”
李霞橫他一眼，拖著他就往外走。
“問什麼？知道就行了，你兒子在裡面給你說未來兒媳婦呢，你進去不是打擾他們嗎？”
“啥？？？”
秦樹嚇得手裡的煙桿都掉了。
“秦山談物件了？”
他咋不知道？
啥時候的事？
看媳婦捂嘴偷笑，一臉得意，好像早就知道了。
咋回事，怎麼全家都知道就不告訴他？
這麼排斥他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