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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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傍晚凌司夜和林希就要離開漁村了，楊紫蘭一大早便起來忙碌，給林希裝了很多自己攤位上賣的海鮮乾貨。
“小希，回去時，記得帶上這些，比外面買的好。”
“舅媽，吃不了這麼多，你少給一些就行了。”
“拿著，好久不回來一次，我下午擺攤就沒有時間給你裝了。”
楊紫蘭又嘮嘮叨叨叮囑著林希。
林希望著楊紫蘭忙碌的背影，又想了媽媽。
張鳳上次回來，拿了彩禮便匆匆又出國了，對於林希，沒有任何關心的話語。
此刻，楊紫蘭的碎碎念念令林希心裡一酸，眼角泛著淚花。
凌司夜看著林希，她表情複雜，像在努力掙扎，一陣心疼湧上心頭，持續翻滾。
“小希，你傍晚才回去，現在退潮，很多人去趕海，要不一起吧？”阿祥嫂急匆匆趕來喊林希。
“去吧，小希。”楊紫蘭高興地說道。
“好，那一起去吧。”林希揚起笑臉，剛才哀傷的情緒一掃而光。
凌司夜皺著的眉心也跟著舒展開來。
“阿夜，去湊湊熱鬧。”
“行。”
凌司夜和林希換上短衣短褲，提著桶，拿著鏟子，和阿祥嫂一起出發。
他們到達時，海灘上已經聚滿了人，有本村的村民，也有遊客。
漲潮的海，是湛藍湛藍，一望無際的，退潮的海，也別有一番美。
隱隱退去的潮水，在海灘上留下層層疊疊的波紋，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一幅美麗的油畫。
“走吧，很多螃蟹、沙蟲、生蠔。”阿祥嫂挽了挽褲腳，走向海灘。
“嗯，好。”
林希看到海灘上有螃蟹爬動過的紋路。
“阿夜，這裡，快，這裡有螃蟹。”
凌司夜蹲下來，拿鏟子撬動溼潤的沙子，果然有隻挪動著的螃蟹。
“嘻嘻，看它往哪裡逃。”林希微微翹起的嘴角掛著滿心歡喜的喜悅。
林希把螃蟹抓起來，放在凌司夜手臂上，看著螃蟹在凌司夜手臂上緩緩爬動，她開心得哈哈大笑。
看著林希那麼開心，凌司夜一直讓螃蟹爬到自己肩膀，才輕輕把它扒拉下來，扔進桶裡。
半小時不到，凌司夜和林希提著桶，在沙灘上抓了很多螃蟹、白貝。
“阿夜，去那邊挖點生蠔。”
凌司夜順著林希指的方向望去，那原本是海上一座孤島，全島佈滿礁石，因為退潮，人們都走到島上挖生蠔。
“去看看。”
凌司夜左手提著半桶螃蟹、白貝，右手牽著林希，向島上走去。一路上，他們又拾到了許多蟶子，林希開心得像個小孩子。
凌司夜嘴角微微彎起，這哪裡是撿海鮮，撿的明明就是快樂。
來到島上，林希看到很多大大小小的蟲子在礁石上爬動，有點害怕。
“不用怕，這些都是煲湯的上好材料，海麻雀和海蟑螂。”一位老婆婆笑著告訴林希。
“謝謝婆婆。”
聽到老婆婆這麼說，林希覺得沒有那麼害怕了，蹲下來，認真看了看這些蟲子，確實是海麻雀和海蟑螂，曬乾的，她是見過不少的。
“還害怕嗎？”凌司夜低聲問她。
“有點，這麼多，密集恐懼症犯了。”林希緊張地用手抓緊凌司夜。
“我們繞那邊去。”
“好。”
凌司夜把桶放在海灘上，牽著林希，從另外一側上島。
這邊的礁石沒有完全裸露，所以沒有海麻雀和海蟑螂，礁石上佈滿了生蠔。
凌司夜登上島，站在最高的礁石上，望著海灘上趕海的繁忙景象，點燃一根菸。
大人和小孩子的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原來，開心也不是很難，這些零成本的快樂，就看你願不願意揣進自己兜裡了。
在城市快節奏的生活裡，很多人壓抑著自己，過得疲憊不堪，這裡，是一個很好的宣洩口。
林希拿起手機，把趕海的景象拍下來。
她回頭望著站在高處的凌司夜，覺得他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去到哪，他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咔嚓，咔嚓……”林希捕捉著每個美的瞬間，把這些瞬間定格為永恆。
“阿夜，下來。”
“好。”
凌司夜走向林希，兩人學著村民的樣子，在礁石上尋找活生蠔。
不一會，便收穫滿滿了。
天空碧藍如洗，太陽緩緩往上爬，散發著它的光和熱，趕海的人群陸續散去。
阿祥嫂自己先回去照顧傑仔了，凌司夜和林希邊聊天邊慢慢往回走。
“阿夜，漁村的生活你還習慣嗎？”林希一直擔心他會睡不好。
“挺好的，我很喜歡這裡，以後多回來，反正又不算很遠。”
“嗯，舅媽對我很好，以後多回來看下她。”
“嗯。”凌司夜很想說，楊紫蘭比張鳳對林希還要好，但他怕勾起林希的傷心事，又把話嚥了回去。
中午，林希和凌司夜兩人煮了自己趕海抓來的海鮮，吃得很滿足。
飯後，林希給楊紫蘭送飯，在攤位幫了一會忙，兩人聊了很多。
“小希，你多關注一下青禾，這孩子，我還是很擔心她。”
“找個安分的好老公，我就放心了，但她跟著李子強，我就是不安心。”
被媽媽關心著的感覺真好，林希有點羨慕張青禾了。
“舅媽，我會的，你放心吧。”
“女大不由娘啊，但又不得不操心。”
“舅媽，你自己在家，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的。”楊紫蘭隨意應著。她哪裡會照顧好自己，生意好時，她連飯都顧不上吃一口，生意不好時，她又愁容滿面，吃不下飯。
下午四點，凌司夜和林希準備返程了。
林希來到米缸前，從包包裡掏出預先準備好的兩萬元，用手扒拉了幾下米，把錢放進去，然後又用米把錢埋好，蓋上米缸的蓋子。
“走吧。”林希環視了一下屋裡，依依不捨地關上門。
凌司夜看著林希滿臉的失落感，摟了摟她的肩膀，安慰她。
“又不是遠嫁，沒事。”
“嗯。”林希哽咽得說不出話，有淚在她眼角悄然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