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樓下,沈鳶拉開計程車門,扭過頭看著陳少煊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讓你費力了。”
“千萬別這麼說,當時在學校你可幫過我大忙的。”陳少煊趕緊擺手,“當時要不是你,我可就慘了,那麼多人只有你站出來替我說公道話。”
當時陳少煊家裡的樓還沒拆,家境不好,加上矮胖,又不會言辭,在學校里人緣並不算好。他考上研究生後,壯著膽子向一個漂亮女生告白,結果被那女生的男朋友打了一頓,還編了不少陳少煊花痴色狼的謠言,弄得陳少煊狼狽不堪,甚至有一次那男生還帶了一大群人在操場上堵住陳少煊,非逼他下跪。
當時大家都在看笑話,沈鳶看不下去,走進人群把陳少煊給拉走了。畢業後,兩個人聯絡不多,若不是這次妹妹出事,沈鳶想到他當了副教授,也不會主動找他幫忙。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管到底……”陳少煊說到一半,眼珠子突然直了,他愣愣地看著傅惜年一臉寒霜地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沈鳶的手臂,拉著她往後面的英菲尼迪走去。
“陳教授,沈鳶的事你不用管了。”傅惜年扭頭掃了陳少煊一眼,拉開車門把沈鳶往車上塞。
“鳶鳶?”陳少煊回神過,趕緊往這邊跑。他實在胖,沒幾步開始喘氣,等到了車門前,車已經啟動了。
“你先回去吧,我明天給你電話。”沈鳶給他打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又搖了搖手。
傅惜年眼角餘光掃過去,纖細雪白的手腕在微光裡搖晃著,撓得他心亂。
“手,拿進來。我要關窗。”他按下按鈕,喉結滑了滑。
嗖地一下,沈鳶的手縮了回來,一臉怒氣地瞪傅惜年:“傅總,難道你真的要阻止我和劉家打官司?你這是要幫著外人欺負你以前的員工?”
“事情沒查清之前,不要四處亂闖。”傅惜年骨節分明的長指握著方向盤,聲音清冷:“跟我做了這麼久……”
“行了,又來了。”沈鳶沒好氣地打斷他,用力扣上了安全帶:“我跟你做多久?兩年下來也沒多少次,學不了你那無師自通的通天本事。”
傅惜年耳根子底下漸漸發燙,薄軟的唇緊抿了半天,突然打了一下方向盤,把車給停到了路邊。
沈鳶身子甩了一下,剛要再發火,只見他用力拽開安全帶,身子俯過來,一把將她拉到了面前……
車裡突然就安靜了。
他沒吻她,也沒有下一步動作,一雙冷海一般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她,那滾燙又有力的手掌在她後腦上越摁越有力,濁燙的呼吸也漸漸變亂。
“資本家要欺負人了,”她拍拍他的胸口,嘲諷道:“傅總小心有人拍。”
傅惜年又一次深深地呼氣,鬆開了她。
“說話注意點。”他扣好安全帶,重新啟動了車。
“你現在怎麼像個老幹部。”沈鳶擰眉,嘀咕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教育人。”
“現在知道了,不晚。”傅惜年立刻道。
沈鳶覺得自己可能挖過他前世的墳,他今世才會來這麼折磨她。
“把你埋回去,坑挖深一點,埋緊一點,再踏幾腳。”她繼續小聲嘀咕。
傅惜年看了看她,指尖落在車載屏上,開啟了音樂。
讓她罵去!
聽不到就不算罵。
沈鳶也洩勁了,她縮在副駕上,看著前面多出來的一個小公主人偶發呆。他可不會主動在車裡裝這個,粉嫩嫩的,一看就是許漾漾裝的。那她現在算什麼,竟然還坐在他未婚妻的專屬位置上,算不算鳩佔鵲巢。
“我要下車。”她抿了抿唇,轉頭看向傅惜年。
“不是要解決妹妹的事。”傅惜年把音樂聲調小,繼續道:“這件事我來辦,帶你去見個人。”
“不用,我自己可以。”沈鳶心裡一陣煩躁。
傅惜年腳下油門踩緊,車速快速飆升。
沈鳶閉嘴了。
她知道這是傅惜年動氣之前的表現,她再對抗下去,只後今晚都別想下車。
他的手機開始響,連線在車載藍芽的螢幕上顯示一個許字。這是許漾漾打來的吧?她識趣地抿緊了嘴,扭頭看向車窗。
嘟嘟兩聲,他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她看著車窗,上面映著他冷漠無情的側臉。
對她無情,對許漾漾也好不到哪去。
傅惜年可能一直就是無情的人吧,當時資助她和妹妹,可能也是想多積德,免得被他那些打壓過度的人埋墳裡去。所以說,她就是傅惜年的功德木魚,他就靠敲她腦袋來積功德。
許漾漾又打過來了,這回沒等傅惜年結束通話,沈鳶搶先把電話給接通了。
“傅惜年,我好熱,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都換好睡衣了,有黑絲哦……”
“熱就開冷氣,洗冷水。”封宴冷著臉說完,又把電話給掛了。這回,乾脆設定成了免打擾模式。
沈鳶看著他的舉動,小聲說道:“你這個人真惡劣,又不愛人家,又要和人家結婚。怎麼,你還想讓人家守活寡?小心你腦袋被染成綠草原。”
“人是老爺子選的。”傅惜年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地說道:“進了傅家的門,最後都會變成我媽那樣。既然有人願意,我就隨他們的意。”
他這是在向她解釋?沈鳶愣住了,一向嘴上厲害的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傅家家大業大,各種亂七八糟的規矩,整個家族都是老古董般的存在,固執地守著所謂的傳統。徐雅燃在懷上傅惜年之後再沒和老公一起生活過,甚至在知道老公在外面有私生子,也只能接回去撫養。時間久了,徐雅燃的個性就成了現在這樣,在壓抑中變態。她希望自己的兒媳婦比別人家的都好,兒子和兒媳婦就是她所有的驕傲。所以她是絕對看不起沈鳶的,更不許她來偷傅惜年的心。
車又停了。
沈鳶往外看,只見星星點點,竟是到了觀景山的山頂。
“幹嗎來這兒,不是要帶我見人嗎?”她問。
“吹吹風。”傅惜年推開車門。
沈鳶也想推門,但車鎖還是鎖著,試了幾下後,只見他從外面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