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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要回國了。
對於夏國方面而言，這件事可比親眼目睹楊寧肉身抗超級氫彈而不死驚悚多了。
不過讓夏國方面吃了一顆定心丸的是，楊寧還定了一張一週之後前往群星聯邦的機票。
雖然幾乎可以預見，群星那邊的領事署百分之百會對楊寧的簽證動手腳，但夏國方面絕對不會讓這件事困擾到楊寧，特管局一定會搞定這件事。
眼看著距離楊寧航班起飛的時間越來越近，夏國中州、明月市兩地特管局分部一天之內連續開了三次會。
明月市那邊還好，楊寧只是在明月市轉機。
但中州那邊......
其實如果不是昨天在雲都路發生的、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事，已經和楊寧相處了許久的中州特管局問題也不大。
但問題就是，那一件事，有點難辦。
太難辦了。
此刻，朝歌雪看著面前手裡的電腦螢幕，那張攝人心魄的面容看似波瀾不驚，但若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小狐狸的眼皮在一個勁地輕微且急促地跳。
她身後那條尾巴又一次軟綿綿耷拉在地上一動不動。
在她身邊，特管局裡的其他人，一個個閉緊了嘴，都不說話。
就連往日裡仗著自己身後有人、一向最嘚瑟的韓陽，這一刻都閉上嘴抬頭看著天花板，一下就是半個小時動都不動。
韓陽都這樣，那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幾天前，就是他們發現楊寧從核爆中成功歸來時，氣氛都沒有這麼凝固過。
啪！
忽然一下，朝歌雪把面前的膝上型電腦合上，然後再開啟。
她盯著螢幕使勁眨了幾下眼，當再一次看清螢幕上的內容之後，她的眼皮又開始輕微且急促地跳。
旁邊眾人默默看著這一幕，就在不久前，小狐狸已經重複過這個動作了。
又過了一會兒。
啪！
小狐狸第三次合上自己的膝上型電腦，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好像一下活了過來，揚起老高。
朝歌雪看著面前特管局眾人，清了清嗓子，問：“最近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美麗絕倫的小狐狸靠著身後座椅，尾巴輕輕搖晃，說：“各位啊，這件事能發生，在座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無辜的。”
她把自己膝上型電腦敲得“當”“當”作響。
“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有能力阻止這件事發生，但你們都沒有。”
“我就很好奇，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覺得，那個不可言說的人可以容忍這件事發生？”
特管局裡其他人還是默不作聲。
一個個老實得一批，默默接受著來自上級的呵責。
其中，一直看天花板的韓陽偷偷用視線的餘光看了看被朝歌雪敲得當當作響的電腦，他有點擔心那特供的電腦會不會被敲壞了。
“是，我承認那個不可言說的人在某些時刻是展露了一點人性的溫情，可是！”
朝歌雪越說越氣，啪！
她猛地一拍桌，站起身喝道：“可是那是在一場又一場近乎滅絕式的屠殺當中展露出來的一點溫情啊！”
“想想盧克！想想天象！想想昨夜的猴子國！”
“想想未來的群星！”
“你們想讓那樣的溫情出現在夏國的土地上麼？！”
啪！
這次她一巴掌拍在了那膝上型電腦上，得，韓陽擔心的事真發生了。
那臺特管局內部專用的膝上型電腦，真的被拍了個粉碎。
但此刻的朝歌雪顯然顧不得那臺電腦，怒道：“這件事就不應該讓他發生！”
“當你們看到的時候，就應該用你們能用的一切手段把這事掐滅、掐滅、掐滅！”
“掐滅懂麼？！作為合格的官邸工作人員，我接到的情報應該是這件事情被你們扼殺在萌芽狀態！而不是讓這樣的資訊送到我這來！”
朝歌雪說完，她那一雙彷彿要殺人似的眼神從在場眾人身上緩緩飄過。
“李白！你最先得到訊息！為什麼不直接把事情處理掉？！”
李白為難道：“那個，那條街吧，以前我們的人都不敢靠近。”
“現在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別說靠近了，就是路過我們都是繞著走。”
“誰沒事敢往那邊湊啊？縱使得到訊息，這不，昨天人定了機票，合著人家是想親自回來解決問題，怕是，輪不到我們吧？”
李白的話說完，朝歌雪閉眼深吸一口氣，看向下一個，“阮開，你呢？！”
阮開默默說道：“我和大詩人一樣，我一靠近那條街，魂盤直接罷工，我能怎麼辦？”
朝歌雪看向韓陽，後者當即興奮起來，他指著外邊雲都路的方向激動道：“我可以嗎？”
“我可以去解決這件事，而不會被官邸通緝嗎？”
朝歌雪：“......”
後邊的老徐、湯鳴也是類似的回答，醫護專員盧娜不參與眾人的討論，另外兩個新升任上來的二級特勤則是沒有資格討論。
最後，朝歌雪無奈嘆了口氣，說：“來，大家商量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吧。”
......
雲都路西段，月烏咖啡館。
這家咖啡館的地理位置非常好。
毗鄰步行街西段路口，同時二樓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街道對面的靈娃店。
此刻，窗邊坐著三個人。
秦浩，中州刑偵隊長。
陳濤，原中州、現梁城刑偵隊長。
曹明亮，特管局三級特勤。
曹明亮級別不夠資格參與到朝歌雪那場會議裡，但他是當下唯一一個敢走進雲都路的特管局人員。
這仨人坐一桌，盯著街道對面的靈娃店，一個個的表情就跟剛剛上完墳回來似的。
秦浩：“兩位，看到了麼，怎麼辦啊？”
陳濤：“你問我啊？我就是過來看熱鬧的，這事發生在你的地盤上，你自己搞定啊。”
曹明亮：“把這店鋪攪黃吧，你們倆的人脈足夠了。”
秦浩搖頭說：“查過了，對方身份也不簡單，老闆叫齊泰，很牛批。”
陳濤：“厲害，厲害，真特麼厲害......”
素來勇猛的曹明亮也看著那家靈娃店微微點頭，贊同道：“不錯，敢在這條街上開第二家靈娃店，這位老闆的確有大勇氣，佩服！”
是的，雲都路上又開了一家靈娃店。
楊寧的店在東段，這一家店在西段。
楊寧的店是二十四號，這一家店是九十六號。
楊寧的店對面有個便利店，旁邊有個土地公神龕，神龕裡有泥人土地公。
這家店一樣不帶差的，全部照搬。
咔嚓！
就在陳濤三人在樓上發愁的時候，忽然，馬路對面傳來一陣異響。
那一座剛剛被工人搬過來沒多久的神龕，連帶著裡邊的土地公，從頭到腳碎成了渣。
沒有任何磕碰、沒有任何原因，就彷彿那東西自己碎了一樣。
不遠處，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拿著冰棒的泥人土地公，盯著那一座碎成渣的神龕，學著楊寧的姿態打了個哈欠，拍拍屁股轉身離開了。
咖啡館樓上，三個人看著那莫名破碎的神龕，一個個同時低下了頭。
“這是，小、小楊師傅動手了？”
“不可能，他要動手不可能只碎這麼點東西。”
聽著陳濤和曹明亮的對話，秦浩急了。
“不是，你倆給我出出主意！這到底咋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