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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孫玉璞的信，楊寧沉默了，眾小鬼們也沉默了。
這種情況，這一人眾鬼還是第一次遇到。
紅紅：“所以，橙橙這是、被威脅了？”
瞳瞳：“要不讓天道直接一道雷把這東西劈死算了，省時省力。”
“那橙橙玩什麼？”
小烏龜拖著斷手斷腳爬過來說：“所有敵人都這樣處理，直接全劇終了呀，橙橙就沒得玩了......”
夏天捧著自己的心臟，若有所思道：“橙橙說過，如果受害者不能親手處決仇人，那樣的復仇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挖出白昌心臟時那種大仇得報的感覺，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正義的。”
“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我，也會變成和張雯阿姨一樣的人間惡鬼吧......”
楊寧打了個哈欠，隨手一揮，那張信紙自行燃燒起來。
盯著楊寧手上燃起的火焰，瞳瞳說道：“你們沒發現麼，這裡有一個非常奇怪的點。”
“這個孫玉璞似乎比較瞭解橙橙，可看他的語氣，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紅紅舉起自己的小紅手說道：“正常，這樣的二缺我見過的太多了，至今沒有一個出現意外。”
呆呆的陳雅美：“沒有一個出現意外？”
瞳瞳：“紅紅的意思是那些人要麼死了，要麼被點燈，要麼被掛牆上當收藏品了，沒一個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
陳雅美問：“那這個胖胖的爸爸怎麼辦？”
眾小鬼齊齊轉頭看向楊寧。
後者看了看外邊夜雨，意興闌珊地說：“今天有點晚了，睡覺吧。”
“好噠！”
一聽到要睡覺，始終默默坐在一邊、不曾參與眾小鬼討論的貝貝和詩文一下激動起來。
這兩個小女鬼平時沉默寡言，唯有給楊寧洗漱、打地鋪的時候異常活躍。
片刻之後，洗漱完，楊寧躺在地鋪上，呆呆看著天花板出神。
一旁，小鬼們有的圍在他身邊，有的隨意飄在店裡。
平時不怎麼說話的精緻小女鬼託著自己滿是裂紋的臉蛋，趴在楊寧身邊問：“橙橙，難道不救大詩人了麼？”
“他啊？他用不著我去救。”
楊寧抬手撫過貝貝的小臉，那張精緻的小臉蛋上裂痕消弭，但當楊寧的手離去，那些裂痕馬上又再度出現。
“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道門弟子，又是特管局人員，夏國道門可是真正的千年傳承、名門正宗，特管局底蘊更不是隻有表面上那些，用不著我們為他擔心。”
“為了救自己家的弟子，那些道士能把整個盧克公國翻過來。”
“盧克公國？”
瞳瞳說：“我看過地圖，我記得那地方在中歐、地內海那邊。”
一旁的孫大胖好奇道：“大詩人不是在白熊麼？怎麼跑去那地方了？”
爬到天花板上的小烏龜說：“肯定是大詩人得到了錯誤的資訊，所以被人埋伏了！”
楊寧：“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剛剛看到木劍上頭髮的時候算了一下，孫玉璞和大詩人現在都在盧克，一個擁有幾十萬人口的中歐小國。”
“孫玉璞在知道了我們前邊做的事之後，就提前做了準備。”
“一直順風順水的特管局得到的情報是孫玉璞故意偽造、放出去的假訊息，以至於讓大詩人在白熊撲了個空，還落入了別人的圈套，其實......”
說著，楊寧看了一眼那把帶血的桃木劍，“其實他能殺出來的，但他為了掩護其他特勤撤離，自己故意落單了。”
默默聽故事的夏天疑惑道：“那，胖胖的爸爸為什麼去盧克呢？那個地方有什麼？”
楊寧微微一樂，說：“那個地方沒什麼，就是蟲子多，那裡的人喜歡蟲子。”
抱著日記本的明明眼裡直冒小星星：“這些都是橙橙算出來的嗎？橙橙好厲害！”
其他四小紅跟著一個勁點頭。
其他的小鬼嘰嘰喳喳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楊寧翻身說道：“閉嘴，睡覺！”
一瞬間，店內徹底安靜下來。
不久，楊寧睡著。
雲都路上雨又下大了，雨聲嘩啦啦作響。
小店裡燭光暖黃，成了夜色雨幕中一道溫暖的風景線。
後半夜，有人踏雨而來。
一個容貌清秀麗質、氣質卓然，身穿道袍的青衣道姑，揹著一把古琴，提著一個布兜，打著油紙傘來到楊寧店門前。
她推門而出，夜風吹過，青衣拂袖，髮絲飄過眉梢，乍一看，使得這位清麗卓然的道姑宛如從畫中來。
道姑剛一出現，店內的小鬼們齊齊發出一聲驚歎，“哇！”
“好、好漂亮的阿姨！”
道姑不說什麼，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樣，去後邊雜物間裡搬出來一張小桌子，就放在店門後，自己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喝了兩口茶，這位道姑開啟自己那布兜，裡邊是一包鮮紅的血液。
再次走到雜物間裡，拿出那個裝著小金屍的琴盒，道姑把生血給餓的不能行的小金屍餵了下去。
一群小鬼在旁邊眼睜睜看著這一幕，沒一個說話的。
最後，還是詩文先開口，弱弱地說：“對、對不起小金屍，把、把你給忘了......”
其他小鬼也先後表態，孫大胖則是盯著琴盒裡一個勁亂瞅。
直到此時那道姑才柔聲說道：“一群小孩子而已，有你們什麼事，這擺明了就是他的錯。”
陳雅美抱在懷裡的腦袋眨了眨眼說：“我們和橙橙差不多大，橙橙的錯就是我們的錯，你不要怪橙橙，不然我們也會不開心的。”
瞳瞳盯著道姑上下打量，說：“你為什麼好像對這裡很熟悉似的？”
道姑回應：“師父推算了這裡的房間佈局，來之前我在觀裡一個佈局一模一樣的房間裡，每天要練習一百遍端茶倒水、掃地擦桌子。”
眾小鬼：“......”
紅紅：“所以，你，是來給橙橙？”
道姑點頭：“對，我是來給他當丫鬟的。”
陳雅美當即把自己腦袋往上邊一扔，歡呼道：“可以噠！歡迎歡迎！”
貝貝：“嗯，你這個顏值配得上給橙橙當丫鬟，歡迎呀！”
夏天：“歡迎漂亮阿姨！”
瞳瞳：“那個，你殺人眨眼麼？眨眼可不太行，橙橙可能會不喜歡你。”
道姑：“......”
眾小鬼一個比一個激動，除了某四個不知名小紅和一個知名小紅。
忽然，瞳瞳盯著道姑的臉看了好大一會兒，問：“你，和大詩人什麼關係？”
道姑：“堂兄妹。”
眾小鬼彷彿是明白了什麼，一個個神色瞭然的樣子。
這時，一道和道姑差不多冷淡的聲音響起——
“所以，阿姨你也姓李是麼？”
明明抱著自己的日記本，臉上帶著微笑，眼神裡卻殺意盎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