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或許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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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公孫竹特來請罪，末將未能按照將軍的將令完成將軍所下命令。
未能斬殺波才，如今更是任憑黃巾賊寇逃走而無能為力，末將請將軍責罰！”
就在劉備大著膽子和皇甫嵩站在了對立面，想要給這些人留下一條活路的時候。
就在僵持即將開始，皇甫嵩準備動手的時候，公孫竹的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
同時，伴隨著公孫竹的開口，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變了臉色。
因為就在剛剛，那公孫竹直接帶著關羽而來，而這關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麾下計程車卒就讓出來了一個口子。
說是讓出來了一個口子，不如說是公孫竹藉助皇甫嵩相召的理由，直接強行衝到了他們的面前，然後生生開啟了一個缺口。
這個缺口，對於那些已經沒有了兵器，身上還有諸多傷口和灼燒的黃巾降兵來說，那就是生的希望...
這一刻，那些本來已經發現自己沒有活命希望的千餘黃巾降兵，也同時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似乎不敢想象在這種時候，自己竟然還能夠得到機會。
此時看到這一幕之後，這群黃巾降兵們哪裡還能不知道這是剛剛的那幾個將軍給自己爭取的活命機會。
如果不抓住，他們是會被雷劈的。
“跑啊！”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這足足上千餘名黃巾賊寇立刻就逃竄了出去，夜色之中他們連滾帶爬的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朝著遠方逃竄。
就這麼，直接隱沒到了那黑夜之中。
他們逃跑了不要緊，這一跑連帶著那些被大火驚擾的其他黃巾賊寇也是有了動作。
他們知道這一戰已經沒有希望了，波才雖然還沒有訊息傳來，但這個樣子他們知道就算是波才出來了。
那也是沒有機會的。
不管波才是被人砍了腦袋，還是被大火直接點燃燒死了。
總之他們現在也要逃跑！
就順著那些降兵的路，直接逃竄出來。
不過當他們衝過來的時候，當他們踏上生路的時候，這皇甫嵩的兵馬已經將口子堵住了。
同時他們的耳中也傳來了一個聲音，一道有些平淡，但卻又格外無情的聲音。
“某家曹孟德，此路不通！”
伴宿著曹孟德的出現，這一戰也到此算是結束了。
劉備不會傻乎乎的認為他能夠救下來所有人，他更加不會覺得自己能夠阻止皇甫嵩做出來什麼。
他只是覺得，那些人已經投降了。
而且投降的是他劉玄德，所以他要為那些人的性命負責。
這種想法劉備不敢說，這是很可笑的想法，但是...這的確是他的想法。
此時劉備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公孫竹，然後又看向了周圍的那些人，看向了皇甫嵩。
不得不說，公孫竹的膽子是真的很大，而且非常的果決。
當初這公孫竹說出來那前半句的時候，其實很多人的心都是跟著落了下來。
以為是公孫竹明白事理了，知道自己麾下的校尉惹了大禍，所以才趕緊過來請罪的。
這還不等眾人想沒想好要不要給他一起求情呢。
這公孫竹緊隨其後就來了後半句，而且這後半句可是讓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便是那剛剛露出冷笑的皇甫嵩都被公孫竹的這句話弄得青筋畢露....
劉備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這個時候劉備算是終於明白自己身份了一樣，嘴巴長了許久最後也是說不出來什麼的。
或者，劉備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剛他是真的不怕死，不過現在劉備的處境可就有些尷尬了，他想要勸說都是不夠格的。
不過好在這公孫竹也沒打算讓劉備為難，他知道劉備現在不容易。
剛剛也不是想要討好劉備，只是看了一眼那些驚慌失措，等死卻又不想死的百姓。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自己前生的模樣罷了。
或許，在曾經的自己的身上，也是這般的樣子。
因此他做了這件事情。
他沒打算幫助劉備，甚至也不打算說什麼人心功勞是劉備的還是自己的。
做了就是做了，哪裡有那麼多的事兒。
看著皇甫嵩滿臉怒火的樣子，他也只是深吸一口氣，然後朝著皇甫嵩躬身行禮。
皇甫嵩此時看著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的公孫竹，再看看那被他直接喝退的關羽和張飛...還有劉備等人。
最後皇甫嵩彷彿是發現了什麼事情一樣，就這麼朝著面前的公孫竹裂開了自己有些乾枯開裂的大嘴，那個模樣怎麼看都有些猙獰。
他是真沒想到這公孫竹果然是個好膽量啊。
之前還以為劉備不簡單，今日算是發現了這公孫竹更加的不簡單，更加的膽大妄為。
劉備好歹還說上兩句勸一勸，他是勸都不打算勸了，直接就準備放棄了？
好...果然好...
“公孫竹，你果然是好大的狗膽！
你莫不是真的覺得，如今你背後有子幹...不，你都沒有人庇護。
你莫不是覺得只是一個子乾的莫須有的弟子，只是一個名士的門徒。
你就敢胡作非為，本將今日就不敢殺你了不成？”
皇甫嵩的語氣非常的冰冷，彷彿下一刻就要讓公孫竹死在這裡一樣。
聽著那皇甫嵩的話語，這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提起了心來。
如今波才的大軍已經徹底打敗。
孫堅等人雖然還在廝殺，但是波才還沒有被徹底斬殺，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波才徹底沒有希望了。
而且波才自己似乎也看出來了，所以...他跑了！
沒有了指揮，又被烈焰和大軍包圍，黃巾亂軍徹底覆滅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罷了。
在這種本應該大肆慶祝的時候，如果因為這點事情再出現什麼不愉快，那真的是就太不應該了。
因此在場之人都是神情有些詭異的，他們的神情各不相同。
比如那第一次真正看向公孫竹的曹孟德，之前只是覺得劉備是一個不俗之人。
如今看著公孫竹，他的心中已經忍不住有了想法。
“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雖然有，但畢竟是小數，更多的還是那不理解與不屑一顧的眼神和看法。
比如這在場的許多人，看著這明明不需要如此麻煩卻給自己惹了一身騷的公孫竹。
還有那膽大妄為，不知死活的劉備，他們已經有了幾分怒火，覺得他們過於多事了。
不過這些人的想法公孫竹並不在意，甚至也不想在意。
他只是看著面前的皇甫嵩，臉上沒有半點愧疚和畏懼，然後...趕緊認罪！
“末將有罪，願受將軍責罰。
不過末將還是覺得自己雖然有罪，卻罪不至死！”此時的公孫竹可不是傻子。
剛剛的事情他是做了，而且做得心情大好，可若是就這麼結束了。
那才是完蛋了，現在趁著他還有機會，這身上還有功勞，加上這件事情軍法的確是不至於直接斬了。
麻溜趕緊的認慫！
這個時候硬頂的話，那是真的會死。
而且公孫竹十分不要臉，他咬死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絕對不是和皇甫嵩對著幹的，他非常尊敬皇甫嵩。
他就是不小心放跑了千餘黃巾，沒有完成皇甫嵩的將令罷了。
不是違抗，是沒完成！
他又沒有立下軍令狀，所以只要不是違抗軍令，僅僅是沒有完成，放走的也不是波才，怎麼還得被斬了？
或許是看出來了這個傢伙心裡面的那點小心思，小算計，所以皇甫嵩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只是笑容看著，那是相當的冷冽。
“好，好，很好！“連續三聲好，皇甫嵩不再追究什麼！
彷彿放過了那公孫竹一樣，並且就這麼從他的面前繞了過去。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皇甫嵩繼續走向了戰場，看他的背影彷彿這件事情彷彿就這麼過去了一樣。
而戰事還在繼續，皇甫嵩繼續帶著兵馬朝著前方開始廝殺。
這一場大戰哪怕是沒有算上最後的收尾和打掃戰場。
那也是足足進行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雖然劉備和公孫竹最終放走了千餘賊寇，但是尚且有數萬人被孫堅曹操甚至是再次加入戰場的公孫竹等人生擒活捉。
或者說這數萬人是自己放棄了逃生的希望。
或許是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在這烈焰之中，在那大漢兵馬的圍剿之中真的是逃不出去了。
也或者是他們發現，就算是逃出去了，自己的人生也沒有了希望。
所以他們沒有逃，也不打算逃了，生死...就這樣吧。
次日清晨，看著那還沒有完全撲滅的大火，看著那一地的殘屍斷臂，那焦黑的屍體，所有人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那數萬名已經束手就縛的黃巾賊寇互相依偎在一起，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子的處罰。
而此時的漢軍大帳之中，皇甫嵩已經再次聚集了眾將了。
同時也宣佈了這些人的命運。
“黃金亂賊，人人得而誅之，反抗朝廷，他們便是下場！”
“傳我將令，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