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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規則變了？”
“嗯。”
“秋水哥，你怎麼看出來的？”
寧秋水心裡計算著時間，解釋道：
“時間不多了，當然，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接下來我會將情況簡單跟你們說明，之後你們要做什麼決定是你們自己的事。”
“這之間，不要提問。”
眾人立刻點頭。
他們此時離樓梯極遠，在另一個盡頭，能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清彼此。
“之前在畫中世界，管家告訴我，夫人剩下的神智已經不多了。”
“說明夫人的神智因為受到了教堂裡的那個東西的侵蝕，已經變得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它晚上一直在尋找著有痕跡的畫冊，其實本質上是在找尋小主人。”
“管家之前隱晦地透露過，小主人在古堡裡消失了很長時間，可即便這樣，夫人依然沒有放棄尋找，這說明夫人確定兩件事情——第一，小主人沒有死，第二，小主人沒有離開過古堡。”
“我想或許是因為小主人是它的親生骨肉，所以它跟小主人冥冥間有什麼聯絡。”
“現在小主人被管家殺死了，夫人應該也感知到了這一點。”
“所以……今夜，夫人不會再尋找小主人了。”
聽到了這個結論之後，幾人身體一震！
的確。
如果是從這個角度來出發的話，夫人今夜的殺戮法則……很可能會發生變化！
“夫人是教堂裡面那個東西的信徒，不論做什麼，它的本質目的都是為了教堂裡的那個東西。”
“之前它蹲在樓梯口觀察耶穌石膏像，很可能是在擔心管家將怎麼躲避天上大雨的方法告訴我們，這尊石膏像擺在這個地方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毀掉，說明夫人是沒辦法對於這個石膏像動手的……換句話說，它也沒辦法去觸碰那些我們剝離的『救世主的皮』。”
“既然這樣，夫人要怎麼才能夠阻止我們去教堂呢？”
“處理不了『工具』，當然就只能處理『帶著工具的人』了！”
隨著他說完了這些，幾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寧秋水的分析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從前兩天的情況來看，夫人都是按照一個固定模式在行動的NPC。
除非特殊情況，它的行動軌跡是不會發生變化的。
而昨晚上，夫人在晚飯時間結束之後，沒有立刻上樓，而是偷偷地藏到了樓梯間觀測他們。
這種出格的行為，本身也是對他們的一種提示。
“所以今晚，夫人會對我們展開獵殺？”
溫傾雅捂著嘴，眸中過往時的沉靜已經全部變成了慌張。
“不是今晚，其實每天晚上夫人都會對我們展開獵殺，只不過今晚和前兩天晚上的獵殺規則不太一樣。”
蘇小小大概是除了寧秋水之外，這群人裡心理素質最好的人，直到此時此刻，他依然能夠做到冷靜分析眼前的困境。
“如果秋水哥剛才的推測沒問題，那麼今晚上夫人獵殺我們的規則應該是——只要房間裡出現了『救世主的人皮』，我們就會死！”
寧秋水點了點頭。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才著急忙慌地將你們叫出來。”
廖健隔著窗戶看到了雨幕中的教堂，心頭微微一動。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今晚咱們就直接來個釜底抽薪，去教堂把事情辦了？”
他說完之後，眾人全都沉默了。
最後，寧秋水說道：
“不太建議，這麼做的風險很高。”
“血門的背後除非有明確提示，不然最好不要在晚上行動。”
“晚上陰氣重，是它們最喜歡的時間！”
“咱們還是換個房間吧。”
“無論怎樣，先撐到明天早上再說！”
最終，眾人還是採納了寧秋水的提議。
他們全都換了一個房間。
到了後半夜，夫人如約而至。
這一次，它沒有再從窗戶進來，而是直接開啟了眾人的房門。
夫人拖著那柄沾著血，散發著腥氣的鐮刀，在房間裡不斷走動，翻箱倒櫃……
躺在床上的人自然沒有睡著。
他們閉著眼睛，身體哆嗦得厲害，就聽見黑衣夫人不斷在房間裡折騰，嘴裡彷彿著了魔一樣念著：
“在哪裡……在哪裡……”
“你們把它藏到哪了……”
“就在這個房間裡吧……應該就在這個房間裡……”
“我一定會找到的……”
有好幾次，躺在床上的人都能感覺到，夫人的那柄鐮刀距離他們已經很近了。
好在，由於規則的保護，夫人終究還是沒能傷到他們。
無論它多麼憤怒，多麼狂躁。
最後在將房間翻得稀巴爛後，它還是隻能不甘地拖著自己的鐮刀，離開了房間……
見到夫人離開，房間裡的人才長長撥出了一口氣。
他們確定了，寧秋水的推測是正確的。
自己活下來了。
暫時……
…
到了第二日清晨，君鷺遠在夢中看到了夫人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他大叫了一聲，瞬間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待到他喘上了幾口粗氣，才發現寧秋水已經不在床上了，廁所裡傳來了刷牙洗漱的聲音。
君鷺遠來到了廁所門口，看見寧秋水就像往常一樣，快速洗漱打整了自己。
他看著鏡子裡的人，苦笑道：
“秋水哥，你這心理素質真是讓人羨慕……昨晚遇見那樣的事，今天居然還有心情洗漱。”
寧秋水吐出了嘴裡的牙膏，笑道：
“死亡永遠都會在人不經意間來臨，學會打整自己，走的時候才能體面些。”
他語帶深意，似乎回憶起了自己從前的日子。
當然，這些君鷺遠是不會懂的。
他只是覺得寧秋水……很帥。
於是他也花了點時間洗漱。
就在他洗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君鷺遠朝著門口看了過去，隔著那個昨晚上被夫人砍出來的巨大門縫，和外面的蘇小小那張嬌美的面頰對視。
“都已經這樣了，有敲門的必要嗎？”
他吐槽了一句。
蘇小小訕然一笑，推開了門，直接走了進來。
“那個我就是說一下，我們已經都準備好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君鷺遠看了看寧秋水，後者點頭。
而後君鷺遠吐掉了嘴裡的白沫，簡單用清水漱了兩下，爽快地回道：
“現在！”
pS：還有兩章，9點，副本大體上能夠直接結束，最多剩點兒善後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