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僅僅只是一道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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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哞！哞哞哞！！！”
大黑牛長嘯一聲，激動得每一根絨毛都在顫抖，孟勝沒有死！大哥一直都想錯了！！
它激動的看著陳潯，孟勝沒事！界域其他生靈還有存活希望！百里一族也在！！
天際。
殷天壽與孟勝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混沌陣盤下方，陳潯的身軀像是被火焰燃燒一般，向著外面散發出灰燼...
他們萬千話語都像是卡在了喉嚨裡，額頭的青筋都在不斷暴起，眼神那複雜的情感都難以用言語訴說一分。
殷天壽兩年前就已來此，但如此大戰之地，根本無法靠近與探查，探入一絲神識都會被泯滅反噬，一片天地混亂無序之地。
他知道陳潯與黑牛在深處大戰，但如此事態已經超出他的境界極限。
他現在不過渡劫前期...就連劍道法則都還未徹底領悟。
殷天壽吐納極其不均勻，陳潯此狀明顯被不可知的法則反噬，底牌盡出，真正的油盡燈枯！
孟勝臉色異常難看，他與殷天尊同路，被後者強行帶了過來，不然短短十年，他都無法安然從天域中心來到邊荒。
自己從那裡趕來，已做好橫渡數百上千年的準備，不管如何，他都必須要去一探。
陳潯猛烈咳嗽了幾分，眼中殘存的戾氣竟然在此刻消散，露出了一道異常溫柔滄桑的目光，朝著他們點頭微笑。
“潯小子，黑牛，這些年你們又過得如何？”
殷天壽一字一句的開口，連眉毛都在顫抖，話音像是在極度隱忍什麼，卻又無法表達，鶴靈與那頭小獅子又在哪...
陳潯與黑牛在這些年他閉關時到底又歷經了什麼...
他根本就不關心他們修為已如何驚世，滅殺了多少位星海天尊，他只想看著他們好好活著，仇恨已算不得什麼了！
殷天壽這道話音傳蕩四方，整個戰場彷彿在這一刻變得靜謐，所有的紛爭都為之止息。
陳潯低頭，誰也無法看清他的面貌。
但瞬息之間，他猛然抬頭微笑：“我們挺好的，殷老、小夥子，來日再見，我們已斷掉九天仙盟一分力量。”
“哞...”大黑牛低嘯一聲，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們。
此刻這方天地已有崩潰跡象，卻又被整個蠻荒天域的意志不斷鎮壓修復。
如若不是在此方特殊天域，三千大世的疆土將被陳潯的逆五行之力硬生生抹去一塊。
但如此大世天地反噬，陳潯如今還根本承受不住。
大黑牛側頭看向不斷燃燒為灰燼的陳潯，它眼中卻是帶著一絲笑意，哪怕逝去，自己也會陪著它，沒什麼怕的。
殷天壽眉頭緊皺，看著陳潯那破碎燃燒的身軀，此時竟已一言不發，只是喉嚨在不斷滾動。
孟勝身軀劇烈顫抖，看著深處那銘刻天地的天尊法相，這是與多少位渡劫天尊大戰...蒼茫大地上竟無一人再可站起。
這方天地的氣息完全就像是當初界域毀滅時的天地之景，真正的滅世前兆，但這可是大世的疆土，如此穩固的疆域。
他低頭拱手，用盡全身力氣沙啞低吼：“孟勝見過兩位前輩！”
“呵呵，小夥子，沒想到再見之日，你已是大乘...”
陳潯眼中透露出欣慰，嘴角洋溢著淡淡笑容，“可有庇佑好跟隨你的界域修士。”
“前輩教誨，孟勝絕不敢忘！”
孟勝深吸了一口氣，恭聲道，“已極盡我所能...”
“如此便好，我知你不會讓我失望。”
陳潯溫和點頭，眼中的戾氣都在逐漸消散，又看向殷天壽，“先行一步，殷老，來日再陪您殺上南禺仙殿，陳潯這次失約了。”
“潯小子、黑牛，可有危險？！”
殷天壽渾厚凌厲的聲音傳蕩而去，整個人黑髮飄逸，氣勢銳不可當，“若你們要去參戰，何不讓老朽與你們同行！”
陳潯輕舒了一口氣，搖頭道：“十年大戰，我與老牛有些累了，暫且休息些時日，殷老，您可要好好活下去，不然我們在仙殿可再沒有靠山。”
“...哞~”大黑牛笑了笑，“哞哞~~”
陳潯的笑容愈發溫和，怎麼可能讓他們參戰，往後日子還要繼續過的，可不想往後相伴都是一座座墳墓。
他與大黑牛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無能無力，無法獨當一面的小修士。
“殷老！”陳潯突然低喝了一聲，笑容滿面。
“潯小子！”
“我與老牛曾遇見一位女子，她與我們的小師妹長得一模一樣。”
陳潯話語如雷，氣息異常磅礴卻又飄忽不已，他笑道，“我們陪伴了她數十年，就像是看見了她，雖無輪迴，但也覺足夠。”
“此乃幸事，何需執迷生靈輪迴。”
殷天壽目光一凝，話音滄桑灑脫，“老朽不信因果，不信輪迴，只信本我，放手去做你們認為對的事，是她不是她又如何？！”
“哈哈...多謝殷老！”陳潯大笑一聲，像是受到了莫大鼓舞，繼續開口道，“老牛的符陣也未曾落下，斬落渡劫中期天尊兩位。”
“哞哞！”大黑牛狠狠噴出一口鼻息，對的！
殷天壽眼底泛起神采，笑著點頭：“好，好，黑牛陣法造詣極高，早已超過老朽，區區兩位，當然斬得。”
他們竟然在如此大戰之地短暫的嘮起了家常。
陳潯眼底不經意間露出一絲歉意，從前上萬年的戾氣積攢纏身，道心接近入魔，說過不少錯話。
但如今戾氣如同業火一般燃盡其身，這早已是可以預見的結果，自己看來也預見到了，需要斬盡體內的一切禍患。
陳潯最後輕輕一嘆，又露出了那張燦爛笑臉，我們日後再見。
一人一牛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冷漠平靜，能看見殷老與孟勝，這場大戰倒是值得，更奠定了他們未來在蠻荒星海的地位！
古仙屍軀便是從蠻荒星海深處橫渡而來，那裡深藏著無盡秘密，將會作為他們的證道之地，一切的謀劃都已開始。
嗡—
陳潯的身軀漸漸燃燒殆盡，大黑牛闔眼仰頭，化為漫天星光迴歸混沌陣盤，目的已經達到，該回去養傷了...
一道無形的波紋震盪四方天宇，所有修仙者皆是身形一震，眼中的震撼早已無以加復，分身！！
各大前來邊荒的仙宮與道宮強者不由色變，目光皆是一沉，雖然面色還算鎮定，但內心早已震撼得無以加復。
一人一牛大戰邊荒十年，對抗兩百餘位天尊，對抗十餘位大天尊，竟然僅僅只是一道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