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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金人真的和前面遇到的金人很不一樣。

蘇詠霖事後懷疑這群金人是不是剛剛才從東北遷移過來,其中甚至還有退役不久的老兵,還沒來得及和其他的金人一樣墮落。

戰後清點一下,總共有一百八十七個金人被殺死,剩下三百五十六個金人活著被俘虜。

被義軍俘虜的金人的全是婦孺、奴婢了,沒有能戰的兵員,成年男子甚至是有一定身高的男子都已經全部戰死。

而這一次義軍戰鬥死傷人數是出戰以來單場作戰最多的一次,耗費的時間也是最長的一次。

不過戰後,蘇詠霖並沒有停留,沒有和軍官們想的那樣停下來斥責他們的錯誤。

和其餘三個村莊一樣,留下一些人看管俘虜和召集村民處置金人之後,蘇詠霖立刻整頓軍隊,帶領主力馬不停蹄的向下一個村莊進發。

他感覺自己好像打出感覺來了,指揮出一點感覺了。

方才緊急狀態下用戰鼓傳遞自己的命令指揮軍隊結陣和前進的感覺,那種就像是自己手握戰刀往前揮砍的感覺,讓他有點奇怪的感觸。

這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打怪升級的快速渠道之中。

蘇詠霖感覺自己對於這種攻打有簡易防禦的村寨有了一點心得體會,並且指揮的技能也在提升之中。

這種感覺必須要維持住。

戰場總結可以等晚上,戰機卻不能失去。

於是他立刻帶領主力奔赴下一個需要攻打的金人村寨。

但是他再也沒有遇到如同這個村寨裡的金人一樣勇敢的戰鬥到最後一息的存在。

接下來兩個多時辰裡,他率領義軍奮起餘勇,馬不停蹄的連續攻破四座相距不遠的村寨,殺死金人三百餘,剩下的活著的全部俘獲。

因為全部使用自己的部下發動攻擊,趙玉成的部隊反而成了陪襯和看客,當蘇詠霖和麾下軍隊累的再也打不動的時候,趙玉成所部卻還保有體力。

但是趙玉成一句話也不敢說——蘇詠霖指揮軍隊越打越順暢,越打越熟練,讓他歎為觀止。

一樣的擂鼓,一樣的號角,只是聲音短促和悠長的區別,只是鼓點不同,稍微有些改變,蘇詠霖親自練出來的兵就能根據這些聲音變換自己的狀態。

或者結陣,或者散開,或者前進,或者後退,或者停止不進,或者攻擊前進。

蘇詠霖身處軍陣之中,指揮軍陣就像甩動自己的臂膀一樣,行雲流水一般連續攻破四座村寨。

太厲害了。

趙玉成現在就特別感謝趙開山把他調撥蘇詠霖指揮,好讓他親眼見識到一支精銳軍隊的誕生。

等蘇詠霖再也打不動的時候,尚未攻破的村寨也就剩下四座,趙玉成終於找到了自己表現的機會。

“雨亭叔,剩下四座村寨就交給我吧,我帶兵去打,一直都是你在打,我在一旁看著,我的軍隊不累。”

蘇詠霖看這眼光灼灼的趙玉成,看著他宛若一隻好鬥的小獅子一般有著渾身的衝勁,便點了點頭。

“你是主將,不可輕敵冒進,需要指揮軍隊攻擊前進,和主力待在一起,做到這一點,我就對你放心了。”

“喏!”

趙玉成抱拳,向蘇詠霖行軍禮。

然後轉身離開,點起自己的兵馬,在黃昏時分領兵而去,攻打剩下的四座村寨了。

“阿郎,趙玉成幹什麼去了?”

蘇絕喘著氣坐到了蘇詠霖身邊,看著遠去的趙玉成。

“剩下的四座村寨就交給他了,咱們今天肯定是打不動了,要讓士兵休息,好好的休息一下。”

“也好。”

蘇絕鬆了口氣,放鬆了身體,頓時感覺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

其餘士兵和蘇絕一樣,都感到無比的疲憊,還好,他們得到了喘息之機。

但是蘇詠霖並沒有讓他們立刻就休息,他們還有事情要做。

被俘虜的金人全部都按照既定規則,被拉著遊街示眾,發動農民發洩怒火,接著把這些人交給本地村莊磨盤村裡的農民處決掉。

場面十分激烈,壓抑已久的農民們的怒火一朝爆發,就無法壓抑,如火山爆發一樣,把金人徹底的吞噬了。

蘇詠霖帶著義軍保證村民們的安全,接著促動本地農民建立農會和村民自衛隊,為他們主持分發土地的事情。

道理其實就那麼簡單,該做的事情也就那麼多。

要動員組織農民,就一定要和農民站在一起,與農民一起戰鬥,而不能幫著農民大包大攬,把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全都做掉了。

調動起他們的情緒,促使他們徹底和義軍站在一起,並且主動給義軍提供各種幫助,否則等金軍打回來,一旦戰事不利,這些農民都會坐壁上觀,義軍的處境會非常艱難。

義軍還很弱小,對於人口占比極大的農民,必須要全部爭取過來。

一旦農民站在義軍這一邊,敵我攻守之勢就會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那麼金國完蛋的速度就更快了。

一切都和之前每一座村莊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他們也是人,也有怒,雖然平常更多的時候是怕,但是怕中藏著怒,怒被勾了出來,徹底的發洩了出來,情況就徹底不一樣了。

在蘇詠霖的指導下,磨盤村村民們順利的組成了農會,建立了村民自衛隊,一切都像模像樣的。

然後他們就開始分土地,每家每戶按照勞動力的多少分發土地,鰥寡孤獨之家可以得到優先照顧,一切公平公開,沒有黑幕。

他們終於有了土地這夢寐以求的生產資料。

這邊村民們熱火朝天的奔走相告自己有土地的事情,另一邊,蘇詠霖召開了軍事會議,讓所有軍官參加會議。

“你們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

蘇詠霖面色嚴肅的掃視著盤腿坐在地上的軍官們。

軍官們聞言,紛紛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蘇詠霖。

“我知道,訓練時間不夠,你們難以完全熟悉號令,戰場上那麼緊張,想讓你們想起接受過的訓練,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但是,既然接受了訓練,就不能忘記!”

蘇詠霖憤怒地說道:“今日攻打那座村寨的時候,你們直接就亂了陣腳,尤其是突入村寨之後,陣型根本沒有維持住,人人爭先恐後幹什麼?搶奪戰利品嗎?

二十多天晝夜不停,白練了?連最基礎的佇列都穩不住?戰場上你們管不住自己的部下,讓他們亂了陣型,甚至你們自己還帶頭亂了陣型,帶頭往裡衝!

十八個弟兄死了,死於你們的不稱職!這是戰場!戰場上,軍陣就是步軍的命!你們之所以是軍官,就是要你們在戰場上管束好部下!不然,我要軍官何用?”

軍官們被蘇詠霖訓斥的連頭都抬不起來,接連取勝的喜悅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咱們面對的還不是金賊的正規軍,只是稍微難纏一點,你們就能亂了陣型,這要是遇到真正精銳的金軍,這仗還要不要打下去了?乾脆就和當年的宋軍一樣一潰千里好了。”

蘇詠霖伸手指向了南方:“可他們有長江,他們還有半壁江山,當年還有岳飛,還有韓世忠,還有敢戰者挺身而出!我們有什麼?黃河改道了,咱們面前沒有黃河了,金賊南下,一路暢通無阻!

我們不能失敗的,金賊可以失敗無數次,因為他們家大業大,死個一兩百人就和撓癢癢一樣,而我們連一次都輸不起,一次都輸不起!輸一次,咱們就完了!所以咱們只能不停的贏!”

話說到這裡,蘇詠霖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小小的天地之間一片寂靜,軍官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少頃,蘇詠霖平靜下來,自己也盤腿坐了下來。

“當然,我也有錯,我是最高指揮官,如果我能更及時的給你們傳達指令,也許你們可以更快的反應過來,戰場上出現問題,首先要追究責任的,肯定是最高指揮官,我向你們所有人認錯。”

蘇詠霖低下頭,深吸一口氣,把頭抬了起來,看著火光映照下那一雙雙閃著光的眸子。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的反應不及時,造成了你們的反應不及時,進而使得全軍陣型亂了,這就是這場戰鬥我們所需要總結的經驗教訓,我們一定要引以為戒,軍陣,不能亂。”

“喏。”

年輕的軍官們目光灼灼的看著蘇詠霖。

“咱們的任務只是掃蕩村寨,眼下,咱們的任務基本上完成了,剩下的四個村寨,其他弟兄想拿下來應該不難,所以就要看趙大統領能否及時拿下費縣縣城了。

縣城一旦拿下了,整個沂州的金賊勢力就被咱們消滅乾淨了,接下來,就要準備下一步該怎麼走了,而在此之前,最重要的肯定是徵兵,擴充實力。

我讓你們發動農民,建立農會,分發土地,讓農民心向我軍,也就是為了徵兵做準備,等局勢稍稍安定,咱們就要面向村莊徵收更多的兵員,你們都要做好帶更多兵的準備。”

“喏!”

軍官們高興起來,齊聲回覆。

晚上休息前,磨盤村農會會長王大虎帶著一群村民準備了一些熱饅頭和熱湯送到蘇詠霖這裡請他和義軍士兵吃,並且邀請蘇詠霖和義軍士兵到村子裡居住,他們可以騰出一些屋子。

“不用了,金賊的村寨雖然被破壞不少,但也是能住人的,吃的東西……我們就收下了。”

蘇詠霖笑著收下了吃的東西,至於到村子裡住下這樣的事情,蘇詠霖回絕了。

他對軍隊的軍紀要求非常嚴格,沒有允許不得前往老百姓生活區,更不準擅自進入房屋、收受禮物,一旦發現,按照軍法嚴懲。

這讓磨盤村的人們產生了很好的觀感。

王大虎笑呵呵的把三個饅頭一碗湯端給蘇詠霖。

“蘇郎把土地分給我們,還給我們那麼多東西,我們這心裡也是在是有點過意不去。”

蘇詠霖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麼過意不去的,土地本來就該是你們的,只是給金人搶走了而已,現在義軍來了,你們就分好土地,組織好村民自衛隊,把自己保護好,好好過日子,至於今後稅收之類的事情,等局勢安定下來再說。”

“哎!”

王大虎點了點頭,少頃,又有些憂慮的詢問道:“大軍會離開嗎?”

“你是問我們之後會去什麼地方?”

“是的,不知道大軍打敗這裡的金賊之後,會去什麼地方打金賊呢?”

“暫時還是整頓一陣子軍隊,接著應該是要繼續北上討伐金賊的,咱們的目標,是把金賊趕出中原。”

“哦,這樣的話……咱們一定會贏的,對吧?”

看著王大虎閃爍的眼神,蘇詠霖還是笑著。

他們當然會擔心了。

殺死金人,他們也有份,腦袋一熱就把金人的腦袋砍了,這要是金人興師問罪來了,他們和義軍一樣,討不到好,要想繼續活下去,只能期待義軍大獲全勝。

當然,只是期待可不頂用。

“與其擔驚受怕,何不行動起來,加入義軍一起戰鬥呢?多一份力量,義軍獲勝的可能性就越大,就越能守住好不容易得到的土地,義軍不是高高在上的官軍,義軍,是咱們農民自己的軍隊。”

蘇詠霖還是第一次對外提起這樣的概念。

之前,他還真的沒想到這個關鍵點。

但是農民們出於對自身利益的擔憂,自然而然的向蘇詠霖尋求心理安慰,他們可能是希望蘇詠霖給他們提供保護的。

可是啊,義軍不能幫你們包辦一切啊。

你們自己的東西,是要靠自己守護的。

蘇詠霖頓時想到了擴充軍隊強化根基的關鍵點。

“農民自己的軍隊?”

王大虎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眼睛裡滿是迷茫,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一樣,反應不過來。

軍隊什麼時候成了農民的軍隊了?

那官兵不都是跟土匪一樣肆意欺辱、搶掠農民的惡鬼嗎?

還能有咱們自己的官兵?

給咱們撐腰做主的那種?

可能嗎?

王大虎覺得不能理解。

蘇詠霖高興起來,伸手拍了拍王大虎的肩膀。

“對,咱們農民自己的軍隊,農民加入,農民組成,為了咱們農民的土地,為了咱們農民能吃一口飽飯而戰鬥的軍隊,除了正常田稅,廢除一切苛捐雜稅!咱們的軍隊就是為此而戰!”

王大虎徹底迷糊了。

他的迷糊不要緊,蘇詠霖卻想到了宣傳的關鍵點。

不管其他人怎麼說,他和他的義軍總歸是要和農民站在一起的。

農民就是他起義造反的根基,是他掀翻金帝國的唯一依仗。

他要得到農民的支援,把農民組織起來,匯聚成龐大的力量,砸碎這陳舊腐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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