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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畔湖面如鏡,倒映中秋皎潔的圓月。

李煜撩袍落坐在白玉石凳處,清涼的夜風吹得他的心靜都下來不少,直到身後響起了輕柔的腳步聲,他唇角微微勾起,懶散道:“你膽子不小,宮宴這日竟敢尋我來此處幽會?”

一雙雪白纖細的玉臂從他頸後繞來,女子吐氣如蘭:“還不準人家想你了嘛?”

李煜單手抓住她的手腕,稍一提便將伏在他背後的女子拉至膝上落坐,他掐了掐她綿軟的面頰,柔聲哄道:“貴妃娘娘當真騷得慌,前兩日才溫存過,這麼快就又想要了?”

沈貴妃坐在李煜的腿上,美目睜大,氣得懸空蹬了蹬腿,“混賬東西,不準這樣說本宮!”

李煜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小腿,掌心一路往上滑,握住了那一抹楊柳腰,語氣愈發的柔情:“好好好,是我浪,你不騷。”

聽出他有意敷衍,沈貴妃冷哼一聲:“呸!”

今晚的宴會還未散,怎麼說也是在後宮中,李煜也不敢放肆,好說歹說才將沈貴妃哄好,方正經問:“說罷,尋我究竟所為何事?”

沈貴妃笑得柔媚,素手捉起李煜的右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羞赧道:“你看,這兒有了我們的孩子。”

“你說什麼?”

夜風吹起,李煜臉色驟變,寒冷的黑眸落在沈貴妃此時還平坦的小腹上,如刀子似的。

**

酒過三巡,鎮北侯裴玄和大公子裴幽這才入宴,裴玄向晉安帝說明了來遲的原由,晉安帝朗笑幾聲,罰鎮北侯幾杯酒便就此揭過。

裴幽落坐後,朝身側的那桌宴席遙遙舉杯,溫聲道:“懷徵,還沒有來得及謝你,謝你幫我找到了昔日的恩公。”

裴扶墨乜他一眼,淡笑道:“不謝,只是那對兄妹既是兄長的恩人,也不好讓他們兄妹二人一直四處流浪居無定所,你說呢,兄長?”

裴幽暗暗咬牙,內心更是恨慘了裴扶墨。

裴扶墨竟是有辦法能將與他幼時相識的人也能找到,難不成,是已經開始在調查他了麼?

江絮清聽不懂這二人在打什麼啞謎,湊過去小聲問裴扶墨,“你在說什麼呀?什麼恩人?”

裴扶墨目不斜視,欣賞宴內的彈曲,態度冷淡:“你就這麼關心?”

江絮清癟了癟唇,右手從他寬大的衣袖內鑽進去勾住他一根手指,直接藏在他衣袖內晃了晃,笑嘻嘻道:“你是我的夫君,我還不能關心你麼?”

夫君?裴扶墨冷眸一凝,側過來將目光落在江絮清仰起來的臉頰上,思忖良久,問:“江絮清,你究竟在隱瞞什麼。”

他語氣幽深冷然,嚇得江絮清手不禁一抖,捏著他手指的動作都不敢再繼續了。

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裴小九好似知道她曾經嫁給裴幽為妻過,難不成,他也是重來了一次?

倘若真的如此,倘若他知道前世發生的一切,那麼,她該如何?她恐怕不敢面對他了。

她不過是抱著自己重來了一次,沒有任何人知曉她前世的僥倖心理罷了。

難道前世發生的那些事,她真的敢讓他知道嗎。

她心知,她不敢。

照裴扶墨的性子,倘若他知曉了那一切,她與他之間將徹底完了。

江絮清低著頭,緩緩將藏在他衣袖內的手指收回,小聲說:“我哪有隱瞞你什麼,你我幼時就相識,我難道還有什麼秘密是你不知道的嗎?”

裴扶墨緊盯她微白的側臉,心道,最好如此,倘若真的讓他知道她隱瞞了什麼,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裴幽雖坐在另一張宴席上,眼角餘光卻一直緊緊盯著江絮清這桌,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顯然二人方才鬧了不愉快,他唇角的笑意愈發的燦爛。

正這時,一個小太監上前斟酒,裴幽掃過去,那小太監對他使了個眼神,裴幽心領神會,過了一盞茶,便找了個理由出了華熙殿。

幽深的宮道盡頭,李煜隱匿在角落負手而立,臉上佈滿烏雲。

裴幽緩步上前行禮:“參見三殿下。”

李煜壓低聲音道:“快幫我想辦法,絕不能讓沈貴妃肚子裡的子嗣活下來。”

裴幽詫異,“沈貴妃有身孕了?”

李煜現在是懊惱得不行,他分明那樣謹慎了,不知怎麼竟還是惹出了一個孩子。

這孩子現在來的顯然不是好時機,即便父皇現在誤以為是他的龍嗣,但若真出了什麼差錯,他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一切會影響他成就大業的隱患,他都決然不能留下。

李煜重重地喘氣,咬牙切齒道:“那個女人,能隱瞞兩個月了才告訴我,恐怕是父皇這時已經知道她有孕了,她才敢說出來,想必就是仗著我不敢動她!”

一個女人竟還想拿捏他,當真是可恨至極。

“裴幽,我知道你通曉一些詭奇醫術,定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那孩子消失,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裴幽蹙眉,猶豫了半晌還是應下了。

李煜交代了這件事後就消失在夜色中離開了。

裴幽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裴扶墨能找到幼時與他一同長大的那兄妹倆,想必早就在暗地裡調查他了,不過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裴扶墨定然不知他還會醫術。

他不能再等了,若再不主動出擊,再這樣下去恐怕鎮北侯府和江絮清,他一個都撈不著。

裴幽陰惻惻地笑了幾聲。

所幸,他還留著幾招。

**

殿內宴席將散,晉安帝與肖繼後也已起身離開,朝臣家眷多少都準備出宮了,江絮清卻還沒找著裴扶墨的人影。

方才帝后離席不久,裴玄便將裴扶墨喊走,說是有些事要吩咐,可等了一盞茶,他竟是還沒回來。

裴靈夢挽著雲氏過來問:“慕慕,你不如跟我和母親一道回侯府吧。”

雲氏說道:“侯爺先前說是有點公事要面見陛下,興許一時半會兒懷徵也脫不開身,正好你與我們一同回去,懷徵也好放心。”

江絮清內心掙扎了會兒,她很想再等等裴扶墨,最好與他一同回去,因為她隱約感覺到今晚的他有些不對勁。

“母親,我再等等好了,方才世子離開之前特地同我說了,要我等他一起回去的。”

雲氏也沒勉強,便笑著調侃:“就這麼一時半刻都分不開呀?”

笑後,她還是叮囑道:“也好,那你先在殿內等著,若是太晚了,可得記得讓宮人送你回侯府。”

江絮清應下,便目送雲氏和裴靈夢離開了。

現在整個大殿留下的人所剩無幾,江絮清掃了一圈,才發現盛嫣竟是落單了。

正巧盛嫣也看到了她,便走過來,笑意勉強:“方才我就是出去吹吹風,母親和妹妹不知何時回去了,許是匆忙間不慎落下了我也不知道。”

江絮清沒有點破她是被自己的繼母和繼妹拋下了,拉著她坐到身旁,“正好,盛姑娘若是不著急回去,不妨留下陪陪我?”

現在天色還不算很晚,盛嫣欣喜不已:“那太好了。”正好她也不想那麼早回到侯府,省得還要回去看繼母的嘴臉。

盛嫣性子較為內向,因常年在鄉下莊子裡休養的緣故,已經許久沒有與同齡的姑娘這般近距離接觸了,自從回到了長安後,她幾乎每日在侯府不曾出門,受了不少繼母和繼妹的氣。

當初隨父親赴鎮北侯府認親宴那日,與江絮清相識後,她便覺得一見如故,可惜一直沒什麼機會再與她接觸。

實則,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點很是在意。

裴公子為何要她將那塊墨玉贈送給江姑娘呢?還特地十分謹慎地說,不准她告知任何人。

江絮清見盛嫣面染困惑,心裡像是憋著話,一副問又沒打算問話的為難樣子,她心思一轉,也同樣對盛嫣有些好奇。

前世從哥哥口中得知,盛嫣一直有個心上人,但沒人知曉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哥哥雖什麼都沒說,但前世她也感覺的出來,哥哥其實內心是很在意的。

她略微思索了下,問道:“聽聞盛姑娘自小不在長安長大,讓我也有些好奇,盛姑娘自幼是在何處居住的”

盛嫣面色有些猶豫。

江絮清連忙道:“若是盛姑娘不願說,也不必勉強,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盛嫣搖了搖頭,“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那個地方離長安太遠了,是一個許多人都沒聽說過的小莊子,處於我家老祖宅江州那一帶。”

江絮清還沒出過長安,但也聽說過江州那邊氣候較為舒適,極其適合居住,“聽聞江州山好水好,想必盛姑娘幼時應當較為自在。”

盛嫣苦笑一聲,她是被繼母丟到江州的小莊子裡棄養的,談不上過的自在,唯一慶幸的大抵就是認識了裴幽這個很好的人。

“那地方叫小萬莊,或許是江州的輿圖上都找不到的小地方。”

“小萬莊”,江絮清暗暗將這個小莊子名字記了下來。

江絮清與盛嫣交談甚歡,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炷香。

二人聊得正樂呵,宮人尋了過來,在盛嫣耳邊低語一陣。

盛嫣只能歉意道:“我父親派人來接我出宮了。”

那便是要回去了,江絮清頷首,目送盛嫣離開。

很快這整個大殿就剩她一人了,裴扶墨還在面聖沒有出來,江絮清百無聊賴地托腮,乖乖在原地等待他。

空曠輝煌的大殿內,一掃宴會時的盛況,剩她一人後,倒略顯孤獨。

江絮清望著大殿入口,翹首以盼,每一個從此路過的人她都會牢牢盯著,等裴扶墨何時回來接她。

恰逢這時,一名小太監弓著腰入殿,畢恭畢敬地回稟道:“世子夫人,裴世子請您去御花園等他,說是一會兒他面聖完了後,直接出宮。”

御花園離宮門較近,從那回去也較為方便,現在華熙殿內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若是她還一直在殿內候著也不大合適,江絮清想了想,便起身跟著那小太監走了。

她前腳才離開,長廊盡頭走來的另一名小太監匆匆要追上來,“世子夫人稍等。”

江絮清早已被那名小太監帶走,身影隱匿於夜色中。

那小太監沒來得及攔下,內心嘀咕,裴世子擔心自家娘子等得累了,還特地吩咐他來傳達一聲,他馬上就會接她回去呢,這世子夫人怎麼還先走了。

那領路的小太監一路將江絮清帶到了御花園後,便說道:“世子夫人坐在這再稍等一會兒,世子馬上就來。”

江絮清笑著頷首,目送那小太監離去。

御花園內百花齊放,馨香濃郁。

江絮清藉著月色的光亮饒有興致地欣賞園內夜景,不知看了多久,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還當是裴扶墨來了,她笑著回首:“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都要將蚊子餵飽……”

這句話說到此處,看到夜色下緩緩走進的男人,她笑容頓時凝滯。

江絮清幾乎是想也沒想,便直接提裙離開。

裴幽幾步跨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跑什麼,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請讓開!”江絮清冷著臉。

月色如水,裴幽笑得溫柔:“慕慕變了許多,還是說你與懷徵成婚後,便不打算與我來往了?你這樣,可知我會有多難過?”

當初將他從雪地裡救回來的人,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怎麼會在自己的竹馬回京後,便再也看不見他了。

他究竟哪裡做錯了,又是怎麼惹了她不開心,要這樣每日對他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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