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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光睜開眼睛,入眼便是更加蒼老的挑燈人,眼前的老人,似乎此刻真的成了一個耄耋老人,隨時都能被風吹倒,虛弱,老態龍鍾,隨時都會隕落一般。
田伯光的眼眶紅了起來,自己與眼前這個老人非親非故,卻在自己最需要幫助之時,救了自己的姓名,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
“年輕人,原本想護佑你成長到大宗師之境,但蒼天不許,我已經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挑燈人才說了幾句話,便開始咳嗽起來,身體已經極度虛弱。
“老人家,你好好歇歇……”田伯光還欲勸說,卻被挑燈人攔了下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在這有限的時間裡,自己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我為時不多,儘量長話短說!”老人神態虛弱,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你是我挑選的掌燈人,自然不期望你半途隕落!”
“掌燈人的職責,日後你自會知道,此刻不說出來,是不想影響你的心境。”
“至於今天之事,一半是天怒,一半是人禍,但終歸結果是好的。你現在一定是一頭霧水,其實只有在秘境的天地,才是神隕大陸最接近真的天地,你們所生活的天地,都是假的,包括各大秘境。”
“之所以假,是因為有人篡改了這片空間的天地法則,將所有人修煉的方式,改成了修玄。”
“其實在很久之前,所有人修煉,都是吸收星能的!我挑燈夜巡,就是尋找這方空間的破綻,奈何最終無果,但萬幸的是,我挑選的掌燈人,竟然生出了星穴。”
“星穴,顧名思義,就是可以直接吸收星能,這也意味著,在大宗師之境,你可以暢通無阻的修煉。”
田伯光明白了大概,卻沒有絲毫欣喜之色,這種修行坦途,自然是挑燈人用其性命換來的。
“當然,這個是你身體內最大的秘密,一定要保守秘密,依靠玄力貫穿九星連珠氣象的,並非沒有,可以作為你對外的說辭,切記,星穴之事,今日左耳聽,右耳出,默記在心裡即可,不可對任何人透露。”老人神色肅穆地叮囑道。
田伯光用力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之後的修煉,你自己摸索,待到時機成熟,一定會明白之後修煉的方向,不必擔心。”老人喘了口氣,體力有點不支。
田伯光扶著老人坐下,將老人的話語記在心間。
老人拿出手中的玉佩,遞給田伯光道:“這枚玉簪,我是用不上了,贈送於你,當時給你的見面禮了。”
長者賜,不可辭,田伯光看著虛弱的老人,沒有拒絕,接下了老人的禮物饋贈。
“這件玉簪,從我修道開始,便一直佩戴至今,其中有我的一些玄修感悟,是一件地級寶器,關鍵時刻能夠救你一命。”
田伯光點頭道謝,隨即聽老人說道:“這個玉簪,還有一個用途,我閒暇之餘,在其內開闢了一個空間,用來儲藏平日所需以及一些需要儲存的至關重要的東西。”
田伯光驚訝萬分,還有這種操作嗎,以後自己可以有地方容納這些東西了。
“前輩,這個應該怎麼使用呢?”
“其實開闢某件東西內的空間,是神隕大陸玄匠的一門最基礎的玄技,這些年懂得這種玄技的人愈來愈少,這種玄匠也原來越少,所以對於這些人,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叫納師!而具備這種儲藏空間的玄器,統一都稱呼為納器。”
“製作納器的方法,我就不教你了,以後你自有機緣可以學到,至於納器如何使用,其實也簡單,用你的神識之力溝通納器,自可以儲藏和取出。”
“哦,對了,你手臂上的古燈印記,也具備納器的功能。”老人解釋完,疲累感更重,將身體傾斜些,能夠更舒服地躺在石頭之上,緩解身體的疲勞。
田伯光點點頭,意念一動,手中玉簪消失,而在意識感應深處,能夠感覺到玉簪的存放位置。
這便是納器嗎?果真挺新奇的。
老人歇了片刻,臉上恢復了部分神采,繼續叮囑田伯光。
“還有一件事,你的體內蘊含著莫大的生機和死氣,雖然這次能夠成功破玄,創立星穴,完全得益於生機和死氣所衍生的陰陽二氣,但平日裡你體內的生機無法使用,死氣卻極易受到情緒引導爆發,在沒有利用他們的能力之前,你最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要再繼續使用死氣,否則對你有害無益。”
田伯光清楚懷璧其罪的道理,更加感謝老人為自己的謀劃和關心。
“我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最後一份禮物,需要你來決斷。”老人將目光停在暈倒在旁邊的藏念身上,開口說道:“我觀察那個女娃,身體內生機全無,僅憑一股血煞之氣支撐,而且體內還有濃郁的死氣,與你身上的一般無二,應該是沾染自你的身體,她是否只能在夜間清醒,性格和所習功法也與以往大相近庭?”
田伯光面露喜色,老人既然如此說,定然有解救藏唸的手段,立刻問道:“前輩,您有辦法?”
老人點了點頭,轉而看向田伯光道:“這也是我剛才說為何需要你決策的原因。”
“我可以暫時壓制住她體內的血煞之氣,至於死氣,並不影響,你可以盡數吸收,但血煞之氣一旦解除,她的性格神識便會回到之前那般模樣,你,可捨得?”
老人緊緊盯著田伯光的目光,卻見田伯光毫不猶豫地點頭:“她是為救我所傷,我用我的鮮血救人,實屬無奈之舉,但凡有解救她之法,即便付出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不遠處,原本在昏迷的藏念,此刻眼角卻流下了淚水。
“既然如此,那你扶她過來。”老人欣慰地點了點頭,方才之舉,也不乏試探之意。
田伯光自然不知,此刻見老人發話,臉上滿是喜悅之情,將依舊在昏迷的藏念扶了過來,讓老人能夠夠得著藏念。
老人眼眸緊閉,豎起中指,直指藏念額頭。
一道道翠綠色的光粒,沿著老人中指,自藏唸的中庭,一直灌輸到藏念體內。
田伯光大驚,他對這翠綠色的光粒並不陌生,這是老人體內的生機,不知老人是用何種功法,竟然能夠將自己體內的生機過渡到藏念體內。
老人原本就已經快要油盡燈枯,此刻生機過渡,老人是徹底斷絕了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性。
“前輩,我體內生機濃郁,您又何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田伯光想要攔住老人的動作,卻被老人空餘的另一隻手臂攔了下來。
“不用,我本將死之人,咳咳……”
“能用這殘燭般的餘生咳咳……”
“救助…咳咳…一個鮮活的…生命……”
“也算正途!”
老人的咳嗽聲傳來,隨著生機過渡,原本虛弱的身體,愈加憔悴不堪,臉上已經滿是皺紋。
“可是,原本我體內生機充足,您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呀!”田伯光聲音嘶啞,於心不忍。
“不要,愧疚,咳咳……我的功法,原本……咳咳……就……沒有……傳授之法。”老人的語氣斷斷續續,當說完這句話後,最後一縷生機也過渡到藏念身體之中,當一道金光,伴隨著點點翠綠色的光粒,進入到藏念中庭之後,老人的手,徹底垂了下了,再也沒了聲息。
田伯光想要最後擁抱下老人,卻見老人的身體,化為點點星光,飄散於天空之中。
“塵歸塵,土歸土,田伯光,有朝一日,定要履行你掌燈人的職責。”
田伯光的耳邊,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隨即便看到虛空之中,一道鬚髮皆白的身影,正在向他揮手,隨即消失不見。
老人的身影已徹底消失,田伯光坐在地上,悵然若失,難道挑燈老人真的就這樣身隕了嗎?此刻的感覺,好似做了一場大夢一般,透露著不真實的感覺,但這揪心的疼痛感,卻顯得分外真實。
好在並非一無所獲,藏念總算是救好了,也算了了自己一個心願,只是挑燈老人所說暫時壓制,不知是否後期會有其他的影響。
只是可惜老人,自己連他的名字都不知曉,他卻因自己而死,以老人的觀點來說,偏向宿命論,這一切都是他的職責,必須護佑田伯光周全。
可按照田伯光自己的世界觀,那肯定是有恩必報,只是這種恩情,現在卻徹底沒了報答的物件。
意識一轉,老人饋贈的玉簪出現在田伯光手中,觀摩者玉簪,想著老人的叮囑,田伯光不免有點黯然神傷,不論之後緣何,一定要找尋到老人的蹤跡,還有老人臨死之前強調的掌燈人的職責,雖不明所以,但也算是報答老人最好的方式,自青玄秘境出去後,定然要將此事記於心間。
正在田伯光為思慮流轉,傷心不已之時,一柄短劍,悄悄抵上了田伯光的心房,隨即便聽到一聲嬌喝。
“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