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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無邪掃視全場,目光停留在定逸師太身上,停留片刻後,面向恒大派眾人,終於開口:
“恒大派距今,已有三百零一年的歷史!自田競師祖創立本派開始,我派門規便在不斷完善之中,直至今日,一條一戒,都是先輩們的心血。”
“有誰能告訴我,為何我們要一代又一代,不斷完善這門派刑罰?”
堂內眾人鴉雀無聲,沒有一人回答。
“我來告訴你們,之所以有門派刑罰,為的不是懲戒,而是警示!”火無邪的聲音再次拔高了幾個調,威嚴地盯向場內眾人,此刻凡是對上其眼神的弟子,都默默垂下了頭顱,竟然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這些年來,戒律堂的弟子越來越少,戒律堂越來越冷清,為何?”
“因為觸犯門規的弟子越來越少!”
“可是!昨天,有一個弟子,私自犯戒喝得酩酊大醉不說,竟然一把火把我們的藏經閣給點了!”
“這位弟子,就是現在跪在天罰刑臺上的,除女院的弟子儀影!也是我們的掌門,定逸師太的愛徒!”
“最為可恥的是,事後戒律堂弟子查出,儀影平日,竟然收藏了多達十五本情愛小說!”
聽聞火無邪之言,戒律堂內門派弟子頓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火無邪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俗世有句話,叫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昨日到今日,我們的掌門竟然還想徇私袒護,請問掌門,難道我們恒大派的戒律便形同虛設,毫無用途嗎?”
火無邪這句話,矛頭直指定逸師太,戒律堂內瞬間譁然,目光遊離在火無邪和定逸師太之間。
定逸師太臉色鐵青,坐在惡獸椅上,一言不發!
田伯光敏銳地嗅到一絲火藥的氣息,看來今天火無邪是有備而來。
“恒大派之戒律,即便是我,即便是掌門定逸師太自己有所侵犯,都無法逃脫戒律院的審判!這是我們恒大派立派之根基,也是我們每一個恒大派弟子的尊嚴。”
“天月大師,此次儀影,必須處置!誰都袒護不了!”
戒律堂天月大師點了點頭,並未直接回復火無邪,目光看向定逸師太,卻見定逸師太五指僅僅抓著椅邊,臉色鐵青,強壓怒氣,再看火無邪,意氣風發,此次對自己發號施令,取而代之的意圖已然非常明顯。
其他幾院掌院均面無表情,看來,這次定逸師太危險了。
“按照恒大派戒律,此次儀影,當受天罰之刑!”
天罰之刑,這十年已經消失匿跡,今日重新浮現在眾人眼前。
佛門主慈悲,最講因果,這天罰之刑,便是在受刑之人身上,烙印下因果簿,從此業障纏身,不僅一身修為盡毀,在佛門更是永無立身之地,修為再難寸進!
“不止如此,還要將此人廢去修為,逐出我恒大派!”火無邪顯然並不打算輕易放棄這個好機會。
定逸師太聞言,雙眼噴火,氣得渾身顫抖,艱難開口:“你可別忘了,儀影的身份並不簡單!如此刑罰,或許將為我恒大派招致禍端!”
火無邪聞言一愣,儀影的身份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曉其身份尊貴,但恒大派立派久遠,便是連大周王朝的皇帝都不敢在派內造次,即便她身份再尊貴,難道有大周皇帝尊貴?
再者說,今日良機,一旦錯過,之後恐怕再難出現,他火無邪怎會為因此瞻前顧後,喪失良機!
“我說過,恒大派的尊嚴,不容踐踏!”捋清了思路,火無邪下定決心,今日便要將定逸師太拉下掌門寶座。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田伯光再難隱忍,身形掠動,人影已然到達天罰刑臺,站在儀影身旁。
輕拍儀影肩膀,將其扶了起來,示意儀影不用害怕,自己會一直在她身邊。
儀影見到田伯光,神色間有點詫異,隨即一股暖流席捲心間,就為田伯光今日之舉,自己便沒有看錯於他。
聽聞有人打岔,火無邪正欲發怒,待看到是田伯光之後,反倒神色淡然,沒了之前的怒氣。
“琦玉,你是我琦字輩第一人,且與儀影同出一門,你想幫助同門,可以理解,不過今日之事,你幫不了,趕緊退下去吧!”
“就為你剛剛說的,誰都不能踐踏恒大派的尊嚴!”田伯光盯著火無邪,斬釘截鐵道:“今日,我便要守護我們恒大派的尊嚴!”
火無邪不明田伯光舉動何意,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逝,狐疑地眼神打量過田伯光,立馬換上一幅欣慰的面孔,點點頭道:“孺子可教,既然如此,那邊退下吧,不要妨礙戒律堂執行刑罰!”
“我還沒有說完呢,怎麼就讓我退下了?”田伯光語氣不悅,“今日,正好恒大派弟子都匯聚在此,我想問問,這恒大派,是你說了算嗎?”
場下眾人聞言譁然,這個血和尚,太有種了,竟然敢這樣對首院掌院說話。
儀影趕緊拉了拉田伯光的衣角,示意田伯光不要亂說話,如果激怒火無邪,那就慘了。
火無邪顯然已經被激怒了,臉色瞬間佈滿陰霾,盯著田伯光,擇人慾噬!
田伯光拍了拍儀影的手臂,示意儀影放寬心,繼續說道:“我記得我們恒大派,有一條戒律,戒貪!”
田伯光轉過身來,面向恒大派眾人道:“眼前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替代定逸師太,取而代之,成為恒大派的掌院,謀求不屬於自己的權利,這難道沒有犯貪戒嗎?”
“放肆!”火無邪徹底怒了,虛空之中,一道火焰形成的掌印,攜帶著無邊雷霆之力,一掌拍向田伯光,竟然直接動了手!
田伯光輕蔑一笑,一掌拍出,迎向火焰掌印,兩掌相撞,席捲周圍,田伯光竟然半步未退,雲淡風輕間,便化解了這一掌。
火無邪的神色凝重,盯著田伯光,心下驚駭,此子才過去多久,竟然有了可以抗衡他的實力!
更為震撼的,是圍觀的恒大派眾人,田伯光竟然有可以抗衡掌院的實力!
眾人之中,無花神色凝重,火小靈更是暗暗慶幸,昨日幸好沒有衝動,與田伯光發生爭執,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定逸師太也是一臉詫異,之前她親自探查過田伯光的情況,其氣海的確是被廢掉了,沒想到這一次青玄秘境試煉回來,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這種成長速度,令人驚歎!
“你看,一言不合,便想殘害同門,殺人滅口,這難道沒有犯了我們恒大派的戒律?”田伯光得理不饒人,繼續開口諷刺。
卻不想,這句話一出口,便犯了眾怒,六院三堂掌院,除定逸師太外,盡皆站起了身,怒視田伯光。
“琦玉,不得無禮!趕緊退下去!”定逸師太立刻呵斥解圍。
“師太,難道只允許他欺負我們?”田伯光護在儀影身邊,他今日,便是想將這潭水弄渾掉,越渾濁越好,這樣,儀影才有一線生機。
“剛才火掌院也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我們恒大派如今真的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場內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劍拔弩張的氛圍充斥在整個戒律堂。
“我說了,趕緊退下去,戒律堂,不得撒野!”此刻最為著急的,反而是定逸師太,不斷斥責田伯光立刻下去,師太的態度,反而讓田伯光心存疑慮,師太為何會如此緊張?
火無邪,難道真的能給定逸師太如此大的壓力?
儀影悄悄拉著田伯光的衣角,偷偷勸田伯光趕快離開,自己不會有危險。
田伯光哪裡能信儀影的話,只是定逸師太的態度,的確讓田伯光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我想告訴你,我的決定,即便是錯誤的,我也會一路堅定地走下去。”田伯光神色不容置疑,斬釘截鐵道:“今天即便是死,我也會死在你的前面。”
儀影早就淚流滿面,心中感動,卻擔心田伯光的安危,知道勸解無用,索性拒絕:“你我之事,且看天意,即便今日你為我身死,我也不會掛念你的一絲一毫好意。”
田伯光笑了笑,並未回話,難道對一個人好,就是為了別人念自己的好?
忽然,火無邪的笑聲頓起,打斷了兩人的密談,此刻的火無邪,哪裡還有半點慍色,神色溫和如同長輩,看著護在儀影身前的田伯光,讚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今日之事,我便暫且免你無罪,不會怪你頂撞之事。畢竟,我恒大派也是愛才惜才之門派。”
田伯光一時拿不準火無邪的態度,這人從狂風暴雨到春風撩人的變化功夫,的確非常人所能及。
“火掌院的意思,我可以帶著儀影走了?”田伯光試探。
“你剛才問我,這恒大派我說了算嗎?”火無邪嘆了口氣道:“的確,我暫時並非恒大派的掌門,我說的,的確不算數。幸虧琦玉你提醒了我,儀影能不能走,決定權不在我,在我恒大派掌門,定逸師太手中。”
火無邪這一手倒是讓田伯光大感意外,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既然由定逸師太決定,那今日之險便算是化解了!田伯光和儀影喜出望外,雙雙看向定逸師太。
“儀影此罪,必須按門規處置!施天罰之刑!”
定逸師太的話,瞬間令田伯光和儀影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