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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你敢這樣使喚我，若換作別人，我早送她去見閻王了。”
小五邊說邊扶著歸寧躺下。
“切，說大話誰不會。”
歸寧撇撇嘴，懶得跟他扯嘴皮子功夫。“我還說我會降龍十八掌呢？你會嗎？”
小五:“……”
降龍十八掌是個什麼玩意？
難道還能比他的掌風更厲害？
小五抬手仔細端詳。
突的出手一掌震碎旁側空置著的小方桌。
“你……你幹嘛？”歸寧被小五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小五不答反問。
“說說，我這掌跟你剛提的那什麼勞什子降龍十八掌，哪個更厲害？”
呃……
歸寧一臉黑線的看著小五，嘴唇動了動，卻是沒發出聲音。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剛才被我英明神武的一掌給驚呆了？”
小五以為歸寧被自己的英明神武所征服，不由有些得瑟。
歸寧同情的看著他，伸手指了指地上四分五裂的小方桌。
提醒道:“你完了，這是你家將軍的屋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小五頓時愣怔在原地，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歸寧依舊用同情的眸光看著他。
“你方才都看到了些什麼？”小五看著歸寧艱難的吞嚥了口口水。
歸寧攤攤手，如實道:“也沒什麼，就是一不小心看到了你威風八面，虎虎生風的一面。”
“沒看到行不行？”小五同歸寧打商量道。
“不好意思，我已經看到了。”
歸寧皮笑肉不笑的衝他咧了咧嘴。
“說罷，你有什麼要求？”
小五一看歸寧這小模樣就知道她肯定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當下臉一垮，一臉的生無可戀。
“還是你識相！”
歸寧稱讚的朝他豎了豎大拇指，“其實我的要求也很簡單。”
“什麼要求？”小五看著歸寧，心底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歸寧衝他嘿嘿一笑，指了指矮櫃上還在往出冒著騰騰熱氣的藥碗。
“很簡單，先替我把藥喝了。”
“這不好吧。”小五苦著一張臉，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歸寧點點頭。“不喝也行，反正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說……””
“好了，你別說了，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小五打斷歸寧的話頭，隨即伸手端起藥碗，一臉痛苦之色。
歸寧看著他。“怎麼？喝不下？”
何止是喝不下！
是根本難以張口好嗎？
小五嘴巴動了動，沒哼聲。
歸寧繼續看著他。“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這藥其實是你抓的？”
小五還是沒哼聲。
歸寧道:“不說話就是預設了，所以，這藥真是你抓的？”
歸寧想笑，然而念頭才剛出來，身上就一陣皮肉撕裂的痛。
無奈之下。
歸寧只好忍著笑，抽動著肩膀道:“你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
小五臉色發窘，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歸寧悶笑了一會，總算止住了勢頭。“你快喝吧，我不笑你了。”
說完，她把腦袋藏進被窩裡。
端著藥碗的小五清楚的看到薄被之下笑的一抽一抽的某人。
“算你狠。”
小五牙齒磨的咯咯作響，終是仰頭一口把碗裡的藥喝了個乾乾淨淨。
“喝完了，告辭。”
喉嚨處一股濃郁容易使人犯嘔的苦藥味經久不散。
小五喝完藥，還沒緩過神。
腦中便不自覺閃過抓藥前所見蚊蟲屍身的畫面。
當時他還在想。
能把這些蚊蟲當藥喝的人還真了不起。
結果沒想到，那了不起的人反倒成了他自己。
“嘔……”
還沒走到房門口，小五就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哎！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歸寧扯著嗓子衝他的背影喊。“別忘了，明後天的藥也需你代勞……”
小五一陣風似的衝出房間，砰的一聲恰到好處的止住歸寧的話頭。
“就這點膽子還想跟我鬥。天真！”
鬧了這麼幾場，歸寧也累了。
是以，小五走後沒多大一會兒，她便歪著腦袋徹底睡死了過去。
到了第二日。
小五照常領著青菱過來給歸寧診脈。
未料歸寧睡得跟頭死豬一樣，怎麼叫也叫不醒。
偏南潯又因太子聯合滄冥，天境兩國對自己暗中行刺殺之事早早便入了宮。
府中沒了做主之人，青菱又把事實情況說的極為嚴重。
無奈之下，小五隻能讓人快馬加鞭即刻入宮去請南潯。
南潯回來的時候，臉是板著的。
看樣子似是在皇宮與人發生可口角，所以，看著很是不悅。
“將軍，歸寧姑娘至今未醒，您快去看看吧。”
南潯前腳剛邁進主院的門，小五後腳就迎了上來。
南潯眸光淡淡的瞥他一眼。
“一點小事就慌了手腳，本將軍平常是怎麼教導你的。”
說完，眸光一轉落到小五身後有些心虛的青菱身上。
“還有你，”
“將軍有話直說，小女子……”
青菱上前，連忙打斷南潯的話頭。
南潯看著她，微微眯了眯眼。
恰在這時，小五又湊了過來。
“將軍，青菱姑娘說歸寧姑娘傷體加重……”
“本將軍要聽她說，你退下。”
南潯眸光冰冷的看著青菱，聲音也同樣冰冷。
青菱聞言小身板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不論將軍信也好，不信也罷，小女子說的都是真的。”
“是嗎？”
南潯提步往寢房走。
小五跟青菱跟在他的身後。
青菱小聲問他。“將軍看起來似乎對歸寧姑娘格外上心啊。”
“這有什麼。”
小五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並未從青菱的話中覺出有何不妥。
倒是走在前頭的南潯步子忽然頓了一下。
“將軍，您怎麼不走了？”
小五猛地一個急剎車，腦袋差點撞上南潯的後背。
南潯轉身，卻是看著青菱道:“是她讓你來的吧？”
她？
小五一頭霧水也跟著轉身看向青菱。
青菱身子後退，眸中卻並未見任何慌亂。
南潯雙手負在身後，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青菱默了片刻，笑問:“將軍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京都並無女大夫。”
南潯語氣淡淡，讓人分不清喜怒。
“哦？將軍是如何得知京都沒有女大夫的？”
青菱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不僅說話語氣變了，就連周身氣度也變了。
小五看得傻了眼。
始終沒聽明白兩人話中的意思。
“因為你名字裡有個“青”字。”
自太子謝長青之後，玄月京都便再沒出現與之重名的名字。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名女子。
所以，早在青菱自曝名姓的時候他便有所懷疑，只不過沒有戳穿罷了。
卻沒想到，青菱會如此的沉不住氣，竟在這個節骨眼上露出了馬腳。
又或者，是太子謝長青沉不住氣。
還沒有讓她的人在他的府中站穩腳跟，就給她委派了任務。
“就這麼簡單？”青菱頗為意外的看著南潯。
“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本將軍，或許還真能迷惑人心一二。”
南潯轉身繼續往寢房走。
青菱不解的追問:“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等她身上的傷好了，你便回到她的身邊去罷。”
南潯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止住身形道:“順道替我帶句話給她。”
“將軍請說。”
青菱對南潯就這麼放過自己著實感到有些意外。
“只要她願意，將軍府遠比太子府更容易讓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說完，南潯推門入內，身影消失在門檻處。
“你是太子派來的奸細？”
青菱抬步欲跟在南潯身後入內。
然而，小五卻是搶先一步攔在她的身前。
“不是。”青菱看著他否認道。
“那你是誰派來的？”
“到了如今你還不明白嗎？”
這世間能讓南潯為之動容的女子統共就那麼一兩個。
除卻歸寧，那剩下的不就是……
小五反應過來。“你是唐醫仙的人？”
說完又道:“唐醫仙不是太子的紅顏知己嗎？所以……”
“胡說八道什麼呢！”
青菱沒好氣的瞪了小五一眼，怒道:“我家小姐看起來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青菱道:“你以為我家小姐願意當你們玄月太子那什麼勞什子的紅顏知己？我告訴你，若不是太子以……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我還是不說了。”
“我信我信，你快說。”一聽青菱不願意說了，小五頓時急了。
“我不想說。總之，你們小心點裡頭的那位吧。”
“什麼意思？”
小五被青菱的話徹底給整糊塗了。
裡頭的那位？
裡頭的人加上將軍也只有兩人。
叫他小心裡頭的那位！
難不成是叫他小心歸寧？
“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反而無用，總之，你信我，小心點她就是。”
青菱說完，伸手一把推開擋路的小五，走了進去。
“歸寧姑娘雖然人長得醜點，但似乎還沒到人見人厭的地步吧？怎的這一個兩個的都說她不好呢？！”
小五兀自思忖片刻，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
“呼……呼……”
房間裡，呼嚕聲震天。
南潯甫一進門，便被這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驚的愣在原地。
恰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這便是你說的重傷垂危，恐有性命之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