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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外一陣喧鬧,地板被踏過的聲音越來越密集,眾位冥王也從告別冥王宮的情緒中暫時抽身出來,紛紛抬起眼衝著外面看去。

不久,白無常推門進來,表情與之前無異,神情平靜地望了一眼在座眾人:“我們回來了。”

“哦。”

幾個冥王簡短地做了一個回應,更多人只是雙目無光地低頭扣著自己的手指,或者望著火把發呆。他們身上本來鮮豔的衣服如今黯淡無光,鬍子似乎也沒了精神,軟趴趴地吊在下巴上,搖搖欲墜。

他們現在……彷彿蒼老了許多。對於成百上千歲的他們而言,年齡本來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但是,現在他們肉眼可見地憔悴起來了。

畢竟,要和住了千年的居所告別,另搬新家,生活的壓力“庫嗤”一下就甩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李建國想起了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男孩只有承擔了生活的壓力以後,才會變成男人。

那麼這次會議應該就是這些冥王們執政以後的成人禮了。

顯然,他們目前並沒有心情溝通其他事情,只有閻羅王轉過眼睛問了一句:“那邊情況如何?”

白無常回道:“的確,陽間大部分遺失的魂魄都在撼天崖北邊妖界的邊陲小鎮——寒光鎮上,我們過去是沒遇到什麼問題,已經把魂魄都帶回來了。但是少數罪惡之人的魂魄已經被崔陵湮滅了,另外……我們沒有找到任何一名冥孤。”

李建國大吃一驚。

“沒有找到嗎?難道他們已經被妖界的人抹除掉了嗎?”

白無常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除了李大人之前所說的您和黃四的戰鬥痕跡外,沒有發現其他後續戰鬥的跡象。應該是冥孤們自己轉移了,目前還不知道去向。”

李建國看了看冥王們,他們正在愁眉不展地嘀咕著搬家事項。

清弦無奈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慢地吐了出來,欠身離開椅子,走到白無常面前,低聲說道:“冥王們現在應該有自己的事要處理,走吧,我們去找包大人討論接下來的事。”

白無常點了點頭,但是目光不解地掃過諸位冥王的臉龐,疑惑問道:“冥王們……怎麼了?”

清弦聳了聳肩:“中年危機吧,應該是。幹了大半輩子,開了個會,家沒了。理解一下。”

……

包拯還在崔府那裡,會議室還是滿滿當當的人。李建國懷疑包拯可能壓根就沒有休息,因為他漆黑的臉上如今竟然也能看到一輪輪疲乏的黑眼圈了。

但是包拯仍然面帶微笑地和進來的諸位打了個招呼,非常簡短,只是把頭從桌案上抬了一下,很快又埋在了密密麻麻的卷宗裡去:“你們來了,進展不錯吧?”

“不知道是不是好訊息,”清弦說著,自顧自地從桌案上拿出一卷檔案看了起來,隨口應道,“託李大人的福,冥王宮要拆了。”

包拯愣了一下。

緩緩把頭抬了起來,目光定格在李建國身上,仔仔細細地重新審視了一遍李建國,才把頭重新低下去,輕聲嘀咕了一句:“厲害。”

李建國想起來,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包拯的時候,包拯就曾經說過冥府的問題關鍵就是冥王宮。

現在距離那時還不到48小時,冥王宮馬上就沒了。

真有我的,李建國。

但是李建國其實不太能高興起來。

他剛才從會議室起身的時候,已經發現掉落在椅子上的那根黃毛了,事後他又找了一片鏡子再三確認了下,那根黃毛的確是自己掉的。

也就是說,自己那指點江山地舌戰群王,其實是大聖毫毛的功勞。

大聖今天凌晨給的自己毫毛,下午就少了一根。

可憐的毫毛,還沒來得及和身邊其他的頭髮們打聲招呼,關係都沒熟絡起來呢,就英年早逝了。

現在自己只有兩次保命機會了,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再用了!

“我也彙報一下進展吧。”包拯把身子陷在椅子靠背上,雙手把面前的卷宗整理好,遞給了身邊一名工作人員,再次望向眾人,示意眾人坐下。

包拯的目光在林鈴身上頓了一下:“哦?隊伍裡又有新成員了,是李大人家眷嗎?”

李建國連忙擺了擺手:“包大人,謹言慎行!謹言慎行!這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找不到工作的陰陽師,包大人還記得嗎?”

包拯恍然點了點頭,禮貌招呼了一聲。

林鈴顯然還未能融入冥府環境,只是呆呆點了點頭,侷促不安地站在李建國後面,李建國只好又轉身跟林鈴說道:“喂,你是馬上要找工作的人了,有點眼力見!快,打招呼,說包大人好!”

“包……包大人好……”

包拯笑著揮了揮手,示意林鈴和眾人一起落座。坐畢,包拯收起笑容,沉聲說道:

“這次三界突如其來的災禍導致冥府很多事項有了變故。本來預計今天開始執行的魂魄狩獵組織目前只完成第一批工作人員的篩選和培訓,預計今晚會有正式營業。中央銀行一事由於清弦公主前往搶險救災,因此整個工作暫時停擺,這個我相信清弦公主已經做了安排。孟婆在幾個較大的受災點進行了災民救濟工作,防衛方面,目前也在黑無常範大人的統領下有序開展……”

李建國心中暗自嘆道:不愧是包大人,聽起來,這一切井井有條啊。

不過包拯的眉頭並未舒展:“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崔陵的問題。關於崔陵之前跟李大人提起的三界被隱藏的湮滅魂魄,我們探查了幾個地點,發現確實存在,但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它的數量和地點到底有多少。而且,崔陵無論如何都不願意交代,並且說,只願意和李大人一人說話。”

眾人紛紛把目光再次聚集到李建國身上。

李建國長嘆了一口氣。

“那還有啥說的,走吧。”

……

片刻,在冥府的地牢裡,李建國在身後獄卒的陪同下,隔著監獄厚重的木質牢門,看著換上了囚服的崔陵。

可能和很多人的想象不同,地府的地牢並不是一副腐臭骯髒的破敗景象。正相反,地牢可謂是寬敞大方,還散佈著淡淡的松木芳香。無論是通道還是牢房都清清爽爽,絲毫不帶潮溼的氳氣。火把也整齊地錯落在牆壁上,幾乎沒什麼見不得光的陰暗角落。

這主要是因為冥府設計之初就沒有考慮過要設計地牢,畢竟旁邊就是十八層地獄,犯了事直接扔進去就好。隨著冥府司法體系不斷健全,才不得不設立一個用於關押待審犯人和行政拘留的場所,可惜,後來從陽間下來的建築設計師實在沒什麼令人驚悚的想象力,所以這個地牢充分體現了和地獄格格不入的文明法治觀念。

牢籠有些是鐵窗,有些是木窗,現在李建國面前的就是一扇木窗,裡面的崔陵似乎手腳上也沒有什麼鐐銬。

“崔大人,”李建國謹慎地和牢籠保持著距離,“好久不見啊。”

崔陵低著頭,沉著眼睛望向李建國:“凌晨不才見過?”

“啊,這倒是,那你想個打招呼方式?”

崔陵望著李建國的臉,似乎是在思考,不久,崔陵說道:“算了。換個話題。對了,你今天從我家出來的時候,我家裡還亮堂嗎?”

“亮著呢,我還好奇,為什麼冥府就你家明晃晃的啊,我明明都沒找到光源在哪裡。”

崔陵笑了:“看來還真是從我家出來的,那就說明……您確實是跟什麼人商量以後才過來的吧。”崔陵的笑容變得有些滲人,“李大人,既然您來這裡,說明您並不知道我在三界準備的湮滅魂魄都在哪裡,不是嗎?”

李建國也毫不避諱點了點頭:“怎麼樣,準備對我和盤托出了嗎?”

崔陵抬起頭,一絲亢奮的笑意掛在嘴角,目光仿若一匹孱弱的餓狼,兇狠而癲狂。

“那麼我就還沒有輸,”崔陵笑道,“你們還有時間可以考慮下我關於新冥府的提議,否則,三界的災難依然不可避免。”

啊。李建國想明白崔陵為什麼要見自己了。

只要見到自己,就證明冥府現在對崔陵依然無計可施。

李建國想了想,轉身對身後的獄卒悄悄說道:“那啥,我們不能嚴刑拷打什麼的嗎?”

獄卒無辜地搖了搖頭。

李建國有些驚訝:“你們可是地府啊!地府現在也這麼文明執法嗎?你們的陰森呢?你們的暴戾呢?這時候推三阻四了?”

“我都聽見了,李大人。”

崔陵趴在監獄的欄杆上,蠻不高興地說道。

李建國尷尬地呵呵笑著,轉過頭來,充滿希望地跟崔陵提議道:“崔大人,反抗是沒有意義的。你想想你的爸爸,想想你的媽媽……”

“閉嘴!”

李建國想了想自己能動用的社會關係:“你只要告訴我湮滅魂魄的位置就行,我和三界一小撮神仙還有那麼點交情,我保你沒事,你也可以當你的冥府文判,我們大家一笑泯恩仇,就當無事發生,如何?”

崔陵只是把眼睛盯在李建國身上,笑了笑,沒有說話。

“好吧,看來我們只能各退一步了。”李建國無奈嘆了口氣,繼續交涉道。

“怎麼各退一步?”

“這樣,你呢,把陽間那些即將湮滅的魂魄告訴我,我呢,也不動用我的關係,也不保你沒事,這樣如何?”

崔陵嘴角癲狂的微笑收斂了許多,他的眼神有點迷惑,嘴巴動了動,準備說話,又在聲音要出不出的時候收了聲。

“算了,”崔陵最後疲憊地說道,“你們想清楚再跟我說吧,不過,你們只有一個時辰。我累了,李大人請吧。”

李建國聳聳肩。

行吧,自己盡力了。

雖然知道三界即將大難,但是自己現在也沒啥好的辦法。

趕緊跟包拯回覆完事。

李建國轉過身,做作地緩慢搖起兩下頭,表示了一下遺憾,抬起腿,精神飽滿地就準備往外走。

眼睜睜看見一道光“歘”地一下從鼻尖擦過。

鑽進監獄的木質欄杆裡,對著崔陵的後脖根就來了一下,轟的一聲,煙塵四起。待到塵煙散盡,肉香四溢。

李建國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機械地緩緩轉過脖子,目光艱難下移,看見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崔陵。

李建國收回脖子,目光看向光波飛出的方向,在監獄入口的臺階上,果然看到了一個嬌小柔弱抱著拂塵的身影!

李建國感覺自己的情緒甚至都不能好好調動了,現在應該是震驚、還是憤怒、或者是無語、還是無助呢?

五味陳雜的李建國喃喃地低聲問著林鈴:

“林鈴!?你……在幹什麼?你……你怎麼進來的!?”

林鈴被李建國的反應嚇得愣住了:“不是你……你讓我跟你走的嗎?”

李建國想了想:早上自己還真的說過這話。

好好好,真棒。

李建國又把目光轉向獄卒:“她……她怎麼進來的!?你們都不攔一下?”

獄卒被剛才的巨響嚇得已經癱倒在地了,抬著頭哆哆嗦嗦地看著李建國:“我……我看她跟在您後面,以為是跟您一起的……”

好好好,真棒。

李建國杵在原地愣了兩秒鐘,等著自己腦海中的情緒決出一個勝者。在此期間,李建國的目光失去準星般來回溜過崔陵、林鈴和獄卒。

兩秒過後,憤怒佔據了李建國的腦海。

我真是見了鬼了!

李建國兩步走到林鈴面前,一把把林鈴手裡的拂塵搶了過來,對著林鈴斥問道:“你好端端地轟他幹嘛!?”

林鈴咬著嘴唇紅著眼睛,低著頭垂著眼皮看著李建國的靴子:“我聽你說要嚴刑拷打什麼的……你之前跟我說讓我有點眼力見……我覺得我能幫上忙……我就……”

李建國想了想:完蛋,剛才自己還真的說過這話。

不過李建國的氣憤毫無半分衰減:

“你就一巴掌把他轟成外焦裡嫩了?我說的是嚴刑,不是行刑!也不是死刑!”

李建國幾乎是吼了出來。他感覺天旋地轉,甚至有了一種揣測:鎮元子那分身應該是跟自己有仇才對,這林鈴才下來多久,給自己惹了多大禍端!

也怪自己,讓她在冥王宮待著多好!反正冥王宮要拆了,她要是真的放了幾個光波說不定還幫了大忙。

腦海裡憤怒撤了場,取而代之的是懊悔。李建國用力跺了一下腳。不過現在也沒時間長吁短嘆了,他急匆匆地衝向還坐在地上的獄卒,從他腰間猛地一拽把鑰匙取了下來,轉身就開了崔陵的牢門。

崔陵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李建國心裡一遍遍唸叨:

崔陵,你這遭天殺的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被殺了啊!

崔陵如果真的這時候死了,那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自己進了一趟地牢,然後就在獄卒面前,任由手下把崔陵殺了,這怎麼看怎麼像我是在殺人滅口啊!況且拆冥王宮的時候他們就對自己有了懷疑,自己一頓忽悠把他們忽悠瘸了,堪堪洗掉嫌疑;現在又攤上這事,那除非把他們忽悠死了,否則肯定就是自己死了!

李建國把崔陵翻過身子,一手探到崔陵鼻尖感受著他的鼻息。

心撲通一下掉到了谷底。

完了,沒呼吸了。

李建國當機立斷。

“快,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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