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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空間內，只有蘇陽在不斷走動。
那些魂念似乎感受到了蘇陽的可怕，始終沒有再出現過，彷彿無主的魂念憑白開了靈智。
蘇陽沒有理會，只是不斷抓取著身邊的殘魂，本能般塞到城隍廟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喜神站在遠方，看著那恐怖的龍捲風，不斷觀察。
片刻後表情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似乎...”
“變淡了些？”
“不愧是他，短短半小時，就讓這裡的怨氣縮減一成...”
“如果你還活著，應該坐不住了吧？”
喜神喃喃自語，最終低下頭，將目光落在那海眼的深淵之中，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但海眼處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風平浪靜，只有怨念在不斷減少。
這讓喜神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慮：“心態這麼穩？”
“還是我猜錯了...”
“不，如果沒有人在幕後操縱，怨念不會聚集的這麼快。”
“在北海，有實力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你...”
“申公豹。”
喜神微微眯著眼睛，表情顯得有些凝重：“曾經的你，愚蠢，狂妄，自大，輕易就會被人當成槍用...”
“看來這數千年的折磨，讓你變得成熟了許多啊。”
“遲遲不出...”
“難道是有信心，靠這片怨念漩渦，就解決蘇陽麼？”
“果然，就算是漲了智慧，少了對外界的情報，終究會顯得自己很蠢。”
“情報差啊...”
喜神失笑，感慨著說道，不急不躁，完全沒有替蘇陽擔憂的樣子。
而此時的怨念風暴內。
蘇陽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怨氣叢生的感覺。
甚至這種狀態，已經無法再逼出他的完全體。
他的眼中逐漸恢復些許清明，不斷消化著來自城隍廟的反哺，相比起剛剛進來時，不僅沒有受損，戰力反而增長了一截，隱隱有突破人仙中期的樣子。
但就當他卡在瓶頸期，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
泥人突然中斷了對他的能量傳送，反而再次咬破他的手指，汲取著他的鮮血。
蘇陽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體內的仙靈之力被不斷吸走，但很快又重新流淌回來。
一進一出間，仙靈之力變得更加精純，並進行了深層次的壓縮。
最終，當一切結束後，蘇陽再次穩固在了人仙初期，但對仙靈之力的感悟，和契合感，明顯又上了個臺階。
“其他的魂念都在哪兒啊...”
“我要不...”
蘇陽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就這麼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魂念跑到識海之中，衝到識海那扇門前，毫不猶豫的將門開啟一道縫隙。
“我選擇放你們走了！”
“你們要不要出去？”
“今天我的心情好！”
看著門內那一道道仙的魂念，蘇陽微笑說道。
但這些仙全部閉目養神，一動不動，彷彿完全沒有聽到蘇陽的話般。
“我最討厭別人不回我訊息了！”
蘇陽嘟囔著說道，一拳打在門框上。
下一秒，這些老神在在的魂念表情驟然一變，捂著頭，發出陣陣哀嚎。
而蘇陽同樣怔了一下，捂住了頭。
“嘶...”
“原來站在門內，這麼疼啊...”
許久過後，蘇陽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門，一臉驚奇。
“蘇陽！”
“你是不有病！”
“我們相安無事都不行麼？”
“沒錯，我們可以借給你我們的術法，我們可以給你賜福，只要你不再來打擾我們就行！”
“我們不出去了！”
一道道聲音接二連三響起，對蘇陽怒斥著。
曾經不斷蠱惑蘇陽開門的他們，如今已經卑微到了只求大家能夠休戰。
“嗯？”
蘇陽不解，看向門內的眼神中滿是無辜之色：“你們不想出去了麼，我發誓，這次真不逗你們，給你們三個名額，先到先得。”
“呵呵...”
回應他的，只有陣陣冷笑。
最終，還是那位老僧雙手合十，嘆息著開口：“蘇施主，你的魂念身上，還散發著怨念呢...”
“如果老衲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正處於某個極怨之地。”
“但能在這個時間點，就有如此怨念的，也就是被封印的北海了...”
“這種情況下放我們出去，恐怕剛出門，就會被怨氣纏身。”
“而我們目前的狀態，完全無法抵禦...”
“你這是騙我們去死啊。”
“我們...”
“不傻。”
老僧的臉上帶著一抹幽怨之色。
身旁，另外一位穿著白衣，看起來有些孤傲的中年則是冰冷看了蘇陽一眼，淡淡說道：“把門關上，一會兒怨念都飄進來了。”
“……”
“富貴險中求嘛。”
“萬一你們沒有死在這裡，不就逃走了？”
“哪有百分百安全的買賣。”
“真不試試？”
蘇陽一副不死心的樣子，看著他們，繼續努力勸說著，但卻再也沒有了回應。
“唉...”
蘇陽嘆了口氣，失望的將大門重新關閉。
“為什麼...”
“我最討厭撒謊騙不到人的感覺了！”
“這會讓我很尷尬！”
蘇陽站在門前，嘴裡嘟囔著，隨後抬起腳，猛的踢在門上。
他的魂念微微顫抖。
片刻後睜開眼睛，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還是在門外踢起來好一點，至少沒有那麼疼。”
聽著門內的陣陣哀嚎，蘇陽這才轉身離去。
算是結束了這一次的霸凌。
“嘶...”
“這個無恥的變態，他究竟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我要讓他死！”
“等仙庭徹底迴歸，我們就不需要透過這扇門離去了。”
“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才是最殘酷的刑法。”
“阿彌陀佛！！！”
確定蘇陽走了之後，這些傢伙們才陰冷的放起狠話，說的一個比一個兇殘！
彷彿已經幻想到了那一天的來臨。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在這段痛苦的時光中，尋找到哪怕一絲絲的藉慰。
“可惜...”
“如果把門從這裡開啟...”
“我一口氣能禍害死多少位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