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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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持劍在前，哈利緊隨其後，兩人壓著呼吸，走入宅邸內。
朦朧的月光透過玻璃穹頂，微微驅散了大廳內的黑暗。
大廳幾乎佔據了莊園主樓一半的面積，挑高足有二十米，兩層樓高的巨型水晶燈垂掛在透明的玻璃穹頂上，爵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倒映著夜空。兩條弧形實木樓梯連線著二樓眺臺，眺臺之上掛著一副巨大的油畫，畫像鑲著金邊，畫裡雄姿英發的老頭，正是初代卡文迪許爵士。
但與這雍容華貴的上流大廳格格不入的是，有一個刺耳的，粗魯的，毫無節奏的呼嚕聲正在大廳內迴盪。
橢圓形的玻璃穹頂充當了迴音壁，給噪音一般的呼嚕加了混響，振聾發聵。
這讓彼得彷彿回到了大學時代，剛通完宵的男生寢室內，四個人一起打呼嚕就是這種感覺。
彷彿死歌開大，誰最後睡誰不用睡。
“什麼情況...”
彼得謹慎地雙手把持長劍，不斷尋找著呼嚕聲的來源。
大廳內非常空曠，二人很快就在左側旋梯的梯階上，看到了一個爛醉如泥的大叔。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酒味，馥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正躺在樓梯上，滿臉通紅，鼻子甚至還鼓著泡泡。歲末寒冬，大叔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背心，打著補丁的沙灘褲和一雙人字拖，像極了退休後瞎溜達的老大爺。
“......流浪漢？”彼得不確定地問哈利。
這是怎麼繞過後海山丘的層層安保溜進來的？
哈利也愣了一秒，但畢竟是理論知識豐富的高材生，他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目光一凜——
“小心，他的情況不對勁，很可能被惡靈附身了！”
“我靠，什麼恐怖片展開？”
哈利凝重地說：
“惡靈附身活人後，就很棘手了......”
“我在霍格沃茲圖書館的藏書中看過很多類似的案例。哪怕是普通人，一旦被惡靈附身，戰鬥力也會直線飆升。惡靈操縱活人時，身為鬼魂的弱點就會被掩蓋，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揮實力。”
彼得挑眉，他倒不知道還有附身這種操作的。
但是不是也就意味著，物理攻擊可以傷害到靈體了？
“我如果把那個流浪漢幹掉，惡靈會怎麼樣？”
“那就要看惡靈和附身物件的捆綁有多深了，一般情況下，就算幹掉了附身物件，惡靈也就損失一些魂魄罷了。但如果我們能把它從附身肉體中逼出來，直接攻擊靈體的話...”
“靈體比附身狀態要弱？”
“當然，弱得多。畢竟靈魂是很脆弱的，稍有不慎就會傷及本源。”
彼得明白了。
“那你說咋搞吧，上去剁了他？”
“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否被惡靈附身......可以先試著溝通一下，如果被附身了就直接上。若是惡靈附身的深度較淺，實力最多也就發揮個七八成。鬼魂附體活人是有代價的，在有主的身體裡，外來的靈體會被本體排斥，用教會的話來說就是生死不相容，惡靈每附身一秒都要付出代價。”
哈利不愧是小波特，談起魔法典故來一套一套的。
“那萬一惡靈和那個流浪漢繫結的很深呢？”
“那就操蛋了。”哈利語氣凝重了起來，“萬一繫結的很深，就說明惡靈已經完全佔據這具身體了，再也不會被排斥。新身體的條件如果允許，甚至能發揮出惡靈生前的十成實力，更壞的情況還不止如此。”
“這個我熟，奪舍是吧？”
彼得在《鬥破蒼穹》裡看過這一章。
“奪舍這個詞倒挺貼切......但問題也不大，萬一惡靈真的完全附身了，也就意味著它出不來了。倘若附身物件被殺死，惡靈也會隨之消亡，因為這兩者已經生死一體，不分彼此了。”
哈利頓了頓。
“但還是先試探一下吧，畢竟那人可能是無辜——”
“喂。”
不滿的呵斥聲從樓梯上傳來。
兩人這才注意到，帶混響的呼嚕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很吵啊你們。”
彼得瞬間退至右側的落地窗前，與那形似流浪漢的大叔形成一個夾角站位。
而哈利也心有靈犀地移動到了另一側，這樣無論誰被攻擊，另一人都能及時策應。
大叔醉的像只鴨子，搖搖晃晃的，扶著樓梯扶手站了起來。
他另一隻手抓著一瓶紅酒，酒瓶上精緻的包裝已經略微褪色，估計是一瓶年頭不少的好酒。
他將酒瓶舉了起來，直接對著瓶吹。
咕嘟，咕嘟。
如果被懂酒的人撞見，一定會被這種暴殄天物的喝法氣到。
但詭異的是，榴紅色的酒液喝進他嘴中後，竟然直接穿過了身體，就這麼灑到了地上！
可他卻渾然不覺，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接連不斷地倒光了大半瓶酒，隨後暢快的長舒一口氣，彷彿他真的將這些陳釀飲入了肚中一般。
大半瓶酒全部灑在了樓梯上，一階一階的往下洩。
滴答滴答的，打破了死寂。
“讓我看看又來了些什麼貨色...”
中年人終於正眼看向兩人，隨後震驚道：
“臥槽，天使來接我了？”
這兩人怎麼在發光啊？
“哦，不對...這是魔法？”他很快也反應了過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媽的，還是喝大了，這魔法光輝咋恁刺眼。”
隨後，他直接穿過了腳下的樓梯，如同無視物體的幽靈一般，直接飄落在了地上。
哈利寒毛卓豎，大喝道：
“小心！這他媽根本不是活人！！”
他話音未落，彼得已經持劍衝了上去——
管他活的死的，砍了再說。
不過瞬息，彼得橫跨半座大廳，逼近到了中年人臉上。
彼得卡著長劍的極限距離對準中年人的脖子劈斬而下。
劍光閃爍，如同閃電般劃過了凝滯的空氣。
在這種刁鑽的角度下，中年人只能後仰躲避，但他一旦後仰，彼得只需往前一步就能再揮出第二劍，而保持後仰姿勢他的一時半會將避無可避。如果他選擇前攻來化解這一劍，接近一米五的劍身可以為彼得換來相當從容的拉扯空間，但令彼得沒想到的是——
他居然避也不避！
劍鋒如同什麼也沒砍到一般，就這麼從他的脖頸處輕描淡寫的劃了過去。
下一刻，滿臉胡茬的大叔已經貼到了彼得懷中。
面無表情地對準小腹揮出了一拳。
轟！！！
彼得像一個炮彈一樣被打飛了出去，狠狠撞到大門旁的羅馬柱上，將羅馬柱砸出一個大坑後，摔在了地上。
身上囤積的防禦魔法瞬間黯淡了一倍不止。
“那麼，你們是自己滾，還是挨完打再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