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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無的那雙眼睛竟是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而且還是豎瞳狀態，森冷的目光看著她，帶著暴虐的冷戾之色，渾身氣息詭譎混亂，危險至極。
他看到姜敘忌憚地往後退了一步，就微微閉上眼睛，極力地壓制著體內修為被吞噬帶來的痛苦。
等到他再睜開眼睛，眼睛已經恢復正常，只是眼尾帶著些紅，那張謫仙出塵的臉龐莫名多了些妖冶惑人。
他沉聲說，“好，我信你。”
“嗯。”
姜敘讓他坐在椅子上休息會兒，她去拿了硃砂筆和符籙，在店裡清理出一片空地畫陣法。
地面上的陣法畫好之後，她和柳相無面對面盤腿坐在陣法的中間。
柳相無盤腿坐著，眼睛緊緊地閉著，身體在微微地顫抖，明顯他很快就壓制不住體內的上古鎖妖咒了。
姜敘取了他指尖的一滴血，他也沒有什麼反應，等到姜敘開啟陣法，他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柳相無隱約聽到姜敘的聲音傳來。
“因為我修為不夠，暫時沒法幫你解開，但是這個陣法啟動之後，會幫忙壓制你體內的鎖妖咒。隨著我修為提高，壓制也會越來越厲害，以後我再幫你徹底解開。不過呢，有一個代價，就是你再也不能傷害我。”
柳相無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猛地睜開雙眼，看向姜敘，“你給我用的這是什麼陣法？”
“契約陣法啊。”
柳相無心裡一個咯噔，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契約什麼？”
“契約寵物的啊。”
“什麼！”
柳相無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堂堂修煉近萬年的柳仙，她竟敢！把他契約成寵物！！
見他渾身殺意凜然，姜敘解釋道，“你先別激動啊。這雖然是契約陣法，但只是建立我們之間的聯絡，讓我可以幫你壓制法咒，我們的關係是平等的。你沒法傷害我，我也沒法傷害你！”
柳相無臉色陰沉地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我修煉了多少年？你修為不足，做這種事情只會遭受反噬而死！”
姜敘撓了撓頭，“啊？可是我師父說我天賦異稟，契約啥都沒關係呢。”
“給我停止！”
柳相無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他早已飛昇，因意外才落入人間，豈能做這種低等凡人的靈寵！
他寧可死！
姜敘一臉單純，“只會開啟，不會停止唉，師父還沒教過。”
“你！”
柳相無的眼眸變得血紅，裡面燃著暴怒的火焰，抬手就掐住了姜敘那纖細的頸脖，“你是在找死！”
姜敘本來就沒恢復多少修為，即便柳相無的修為掉了許多，她暫時也不是他的對手。
她被他身上那股暴虐強大的氣息震得倒在了地上，嘴角有鮮血溢位。
但柳相無也好不到哪裡去，身體痛苦不堪，姜敘往後倒地，連帶著他往前倒在了她的身上。
他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就感覺唇上一軟，不小心磕到她的唇。
“唔！哇唔唔唔放……！”
姜敘氣得在他身上一陣亂撓，想把他推開，但這條蛇死沉死沉，根本就沒法把他推開。
而柳相無碰到了她的唇，沾到了她的鮮血，眼眸變得更加晦暗，心裡還莫名泛起一陣對鮮血的渴求。
他已經成過仙，不是什麼啃生肉的野獸，很久都不曾有過對鮮血的渴望，可是現在……
柳相無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姜敘的血特別誘人，他一個沒忍住，還逮著姜敘的舌尖咬了一口，還咬出血了……
嗖的一下。
他們身下的陣法突然亮起一陣格外神聖的金光，將他們包裹起來，還有兩束金光分別飛進了他們的眉心。
姜敘剛才被柳相無震傷的傷勢瞬間好了，還感覺修為漲了不少。
柳相無體內的痛苦感也消失了，鎖妖咒被壓制了，只是他的修為就剩下了一成，需要慢慢恢復。
柳相無終於放開姜敘，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站了起來，還是那副清冷出塵的模樣。
“怎麼回事？”
他問她。
姜敘抿著唇，眼神幽怨至極地看著他，“現在這樣是你這條破蛇自找的，可不能怪我了！”
“什麼意思？”
姜敘冷哼一聲，“眉心血，舌尖血，心頭血是人身上最特殊的三種血，用多了人會死，但是用對了地方，卻有大用。
簡單說來，就是你吃了我的舌尖血，把契約陣法升級了。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主僕，我是主，你是僕，你不僅不能傷害我，還得聽我的命令，隨叫隨到的那種！”
柳相無：“……”
姜敘就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看上去不相信的樣子。也可能是心裡太難以接受了，所以選擇不相信。
姜敘就抱著手說，“不信啊？不信你可以試試啊。另外，我有危險，你還得來救我，不然我死了，你也得死。”
“……”
柳相無轉身背對她。
姜敘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個啥心情，就見他對著牆面壁了很久，然後才轉身朝門口走去。
柳相無離開了。
姜敘就去洗漱了一下。
她本想去吃早飯，但想到自己想吃的那家煎餅攤子在小鎮另一頭，走過去要好久呢。
這小鎮上也沒外賣。
“要是有人能幫我買就好了。”
姜敘嘀咕了一句，突然眼睛一亮，大叫道，“柳相無，幫我買個煎餅！”
突然間，她眼前多了一道白影。
柳相無神色茫然地看著她。
他本來都用法術離開小鎮了，結果一股力量硬生生把他拽了回來。
姜敘也驚了一下，“這麼好用啊？還真是隨叫隨到呢！”
柳相無：“……”
自閉了。
不想說話。
姜敘眼巴巴地看著他，“你來都來了，幫我去買個煎餅吧，我要加肉鬆，火腿腸和雞柳！再幫我買一袋豆奶！”
柳相無：“呵呵。”
他撩了一下衣襬，索性就坐在了太師椅上不動，根本沒打算去買煎餅。
姜敘這才發現自己只能把他喊過來，不能強制他去做準確的一件事。
她感到有些遺憾。
姜敘只好自己出門去買煎餅，買完回來就發現柳相無已經走了。
中午的時候，棺材鋪打電話給她，說是她父母的棺材提前做好了。
她訂做的新墓碑也做好了。
姜敘就出門找了個好點的地方，和棺材鋪的人一起把父母重新下葬，然後又給父母和原主燒了點東西。
“韓茂之已經受到了懲罰，那些害死你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雖然韓茂之讓人把原主父母的墳給刨了，還放言要弄死姜敘，但是害死父母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