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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警衛呵斥。

沈酌站定腳步,自上而下地盯著他。

“……”趙竣牙根咬得發酸,突然尖銳地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一字字道:“早知道我就不該等到酒店,應該在車裡就下手。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上會不會出現哭泣哀求的表情……”

“胡說什麼!”“住口!”

所有人大驚失色,霍然起身,警衛們撲上來就把他按倒在地:“閉嘴,想死不成?!”

咚!一聲趙竣的頭撞到地上,脖頸被警衛鐵鉗般的手卡著,滿頭滿臉漲紅,拼命掙扎卻一聲都發不出。

沈酌擺了下手。

警衛們餘悸未消,這才略微散開,只見趙竣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隨即被沈酌用鞋尖略微抬起了臉。

“販賣進化源最高可判無期,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只有嶽颺救得了你?”

“……”

趙竣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沈酌俯視著他:“那我們就看看吧。”

咚咚兩下,陳淼敲門而入,快步走到沈酌身後一敬禮:“監察官,嶽處長到了。”

審訊室門口出現了一道修長冷峻的身影。

來人一身黑色制服,面孔稜角分明,鼻樑十分挺拔,不說話時有種幹練沉穩、喜怒不顯的氣質,正是中心監察處的老大嶽颺。

趙竣眼底登時迸發出希望,張口正欲求救,但下一刻側臉被沈酌一腳踩下,整個頭顱被死死踩在了地上。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沈酌居高臨下道。

“……”趙竣滿面紫漲,連顴骨都在皮鞋底下發出了瘮人的擠壓聲。

在他們身後,嶽颺擺手示意周圍工作人員不必起身行禮,平靜且習慣地看著這一幕。

沈酌隨手把一個密封袋丟在地上,趙竣瞳孔驀然睜大,只見密封袋中赫然是一枚泛著幽幽藍光的石頭。

“這是你試圖以一千六百萬美金價格非法出售的‘進化源’樣本,經儀器鑑定,是偽造品。”

趙竣整個人一愣,緊接著心頭湧起絕處逢生的狂喜。

這個進化源是他花重金從上家手裡買的,如果是贗品的話說明他被上家騙了,但同時非法售賣進化源的罪名也不能成立,他不用坐一輩子牢了!

“而這個,”沈酌反手從陳淼手上接過一個金屬隔離管,裡面赫然是另一顆光芒瑩瑩的真隕石,在趙竣頭頂晃了晃。

“這是從申海監察處庫房裡調出的真品。”

趙竣驚疑地睜大眼睛,視線在兩顆藍熒熒的石頭之間來回,心想沈酌什麼意思,總不至於要當面教他分辨真假吧?

“我認為像你這樣的人,即便倒賣進化源,也不會隨便挑選上家而導致輕易受騙,所以你的上家手裡應該是有真東西的,所以對我們來說你不是重點,你的上家才是。可惜從昨晚到現在你都拒絕配合,對假進化源的來歷閉口不談,好像打定了主意只要不開口,我就拿你沒辦法。”

“——你對我顯然有一個非常大的誤解。”沈酌停了停,說:“你似乎覺得,我是個追求證據和真相,不會隨便冤枉罪犯,更不會下手調換證物的人。”

趙竣僵住了。

緊接著他意識到什麼,脫口而出:“難道你想——不,你是監察官,你不能——”

“我能。”沈酌輕柔地回答,語調甚至有點殘忍。

“我說你非法出售的進化源是哪一個,它就是哪一個。我想讓你在監獄裡關到老死,你就會被關到老死。我想讓你連屍骨都腐爛成泥,你就連下輩子都別想再見天日。”

“監察官的世界裡只崇尚強權,強權體系之下,不必遵從法律。”

“不,不……不,”趙竣終於意識到可怕,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在沈酌的皮鞋底下拼命扭臉環視審訊室內所有人,“你這是製造冤案,這麼多人都在看著,你封不住這麼多張嘴!你——”

咆哮戛然而止。

眾人都沉默著,審訊室內外一片靜默的服從。

“……”趙竣難以置信地用力挪動頭顱,望向審訊室門口肅立的嶽颺。

從進門開始嶽颺就沒有說一句話,直到這時才開了口,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波瀾:

“我尊重沈監察的管轄權,沒有任何異議。”

趙竣終於如墜冰窟,嘴唇劇烈顫抖,連一個字音都發不出來。

沈酌收回踩著他側臉的腳,半蹲下身,嘲諷的聲音只有他倆才聽得見:“你該不會以為這人真是為你而來的吧?”

“……”名為絕望的東西徹底吞噬了趙竣,他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了,瞳孔劇烈放大。

空氣安靜到窒息,半晌他像是噩夢驚醒般劇烈一抽。

眾人登時警鈴大作,箭步而上,卻只見趙竣嗚咽出聲,隨即發展成嚎啕大哭,掙扎著伸手去抱沈酌的褲腳。

“我知道了,我知道錯了……我願意配合,我什麼都配合!進化源是我半個月前從掮客手裡收的,那掮客外號‘十三么’……”

沈酌一退半步,避開了趙竣來抱他褲腿的手,“‘十三么’的真名叫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十三么的貨不是他自己的,是從上家手裡偷來的。”趙竣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個上家才是真貨主,但好像是個殘疾人,聽他們叫他‘榮先生’……”

榮先生。

明明從未聽說過這個稱呼,不知為何沈酌眉頭卻跳了下,一絲危險的直覺轉瞬即逝。

趙竣語無倫次:“我記得十三么長什麼樣,我可以幫你們畫像,求求你們讓我配合,我願意全力配合!……”

“半小時內從他嘴裡掏出所有東西,包括交易地點、身份資料、資金流向。”沈酌站起身來吩咐,“然後關進囚室,捆電椅上,未來三天內一滴水都不必給。”

陳淼幾乎不敢看嶽颺的表情,小聲提醒:“學、學長,姓趙的畢竟是中心區的人,那個,嶽處長……”

沈酌沒看任何人,“通知中心監察處,來申海下跪都不管用,這案子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

他還不如轉身一耳光打在嶽颺臉上來得更痛快點,陳淼結結巴巴:“是……是!”

所有人都忍不住偷覷中心區老大的表情。

眾目睽睽之下,嶽颺臉上沒露出絲毫端倪,在沈酌轉身出門時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沈監察這種平等歧視在座的每一個人和白晟這種吾日三省吾身1吾牛逼2吾牛逼3吾牛逼的人設,在他倆之間根本沒條件橫出一個白月光替身來吧

第8章

“沈酌!”嶽颺緊追下臺階,提聲喝道。

監察處大樓外的門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慌忙抬手敬禮,遠處工作人員小聲議論:“那是嶽處長嗎?”“他怎麼會跑來申海?”“出了什麼事?”

……

沈酌終於站定腳步,轉過身來吸了口氣:“有何貴幹,嶽處長?”

嶽颺彷彿完全沒聽出他話裡的不耐煩,冷靜地直視著他:“我聽說了昨晚發生的事,你的做法太危險了。”

“……”

“你是全球十大常任監察之一,但昨晚你的做法甚至超過了一般監察官的安全範圍,萬一後援沒有及時就位怎麼辦?萬一對方將計就計,趁機把你綁走怎麼辦?”

“這世上想要你命的人很多,你必須時刻記住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兩人相距不過咫尺,沈酌雙手抱臂,略微蹙眉盯著他,片刻後冷淡道:“這世上最想要我命的是你們中心監察處。”

嶽颺想說什麼,被沈酌打斷了:“省省吧,你我之間不是能互相表演關心的關係。”

“……”嶽颺沉默片刻,說:“傅琛不會希望你出事的。我有責任在他走後為他確保這一點。”

“抱歉我不能理解你們進化者之間忠誠的兄弟情。”沈酌話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怎麼,來申海是為了親自為趙竣哭喪?”

嶽颺明顯在數年如一日的折磨中被鍛煉出了絕佳的涵養,停頓數秒才深深地吸了口氣。

“中心監察處給那個叫白晟的S級發了邀請函,但他拒絕了,說只想留在申海。所以我約了他待會見面,想親自勸說他重新考慮接受中心區的徵召。”

沈酌說:“那你去找他啊。”

嶽颺略微加重語氣:“白晟告訴我,他已經向申海市監察處遞交了申請,只是在等你的批准。”

監察處大樓前空無一人,連巡邏的警衛隊都遠遠繞開了,只有他兩人一高一低地站在臺階上。

“他確實遞交了申請,但我已經拒絕了,”片刻後沈酌公事公辦地平靜回答。

“大部分進化者會出現社會行為學上的退化,具體表現為清晰的內部階級制度,以及低等級者對高等級者的本能服從,換句話說跟狼群的生態模式非常相似。因此一個高等級進化者就像一個種群的頭狼,會撼動整個地區的秩序和平衡,就像當年傅琛統治了整個中心區,而傅琛死後,頭狼換成了你。”

“……”

“申海是全球最大的進化者聚集區,平衡與秩序至高無上,我絕不允許這座城市出現一位無冕之王。”沈酌說,“如果你不把白晟帶走,我會設法驅逐他。”

嶽颺沉默良久,終於低沉地回答:“我知道了。感謝你再一次提醒了我你對進化者有多麼歧視。”

沈酌頷首表示贊同,然後轉身向臺階上走去。

他右手插進西裝褲口袋裡,左手垂在身側,黑色皮質手套包裹著修長的五指,連指關節都清晰可見。兩人錯身剎那間,嶽颺的視線落在他左手上,忍不住提聲:“——沈酌!”

沈酌眼角向他一瞥。

嶽颺默然一瞬,話到嘴邊變成了:“傅琛的三週年忌日要到了,你來參加悼念儀式嗎?”

大街上的車與人聲隱約傳來,但這方寸之地卻極度安靜,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沈酌站住腳步,自上而下地注視著嶽颺,少頃失笑起來:“你對你兄弟的身後事可真是太關心了,嶽處長。”

嶽颺頓了下,“我只是——”

沈酌俯下身,唇角勾起一道毫不掩飾的弧度,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再這樣下去,我就不得不懷疑,你到底是在關心九泉之下的兄弟,還是你一直對我……”

轟!超跑油門瞬間炸響。

一輛柯尼塞格漂移過彎,閃電即至,引擎轟鳴震撼全街;下一秒車胎在尖銳的摩擦聲中戛然而止,穩穩停在了監察處大樓門前。

馬路兩邊無數驚羨的目光中,行走的兩千萬人民幣旋起剪刀門,駕駛座上的帥哥一摘墨鏡,正是白晟。

“喲!”他熱情地朗聲招呼,“說什麼悄悄話呢,帶我一個?”

嶽颺:“……”

沈酌:“……”

白晟長腿一跨,輕輕鬆鬆跨過了道閘杆,順帶還向值班室裡下巴砸地的門衛揮了揮手。這人指定有某種社交牛逼症,雙手揣兜走路帶風,短短十幾米被他走得像國際男模時裝大秀,走到樓下一抬頭,正對上了擠在一排排窗戶後的眾多呆滯面孔。

白晟春風拂面:“同志們好啊!同志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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