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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老太不會說E語，又不好意思承認。
所以錦書稍微撩撥幾句，她就上鉤了。
怒氣再次轉移到於弘武身上，老太太直接罵上了。
“於弘武這個小兔崽子，太沒有良心了！我含辛茹苦地養大他，幫著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爸的事，他就這麼不養我了！”
“都哪些對不起我爸的事呀？”錦書引導。
於老太在氣頭上，什麼話都往外倒。
“他為了搶你爸的公司，找人做假賬，你家保險櫃都是我開的！”
於瑞言眼睛都瞪大了，這，這，這是可以說的嗎？！
錦書也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其實她只是想讓老太太罵一下於弘武，錄下磁帶，然後拿著磁帶談條件，於弘武要是不放血給她就把磁帶作為集市贈品，給每一個參觀現場的遊客發一下。
名字她都想好了：倖存者採訪。
主要還是想離間於老太和於弘武的關係，順便狠狠膈應這兩個人一下。
但是萬萬沒想到，於老太氣急眼了，開始無差別攻擊，把不能說的事兒也抖了出來了。
“奶奶，你可別瞎說啊，我家保險櫃的鑰匙，你怎麼可能有？”於瑞言用激將法。
“我怎麼沒有？你媽那個傻子，一點防人心都沒有，保險櫃的鑰匙隨便放，我隨便就配到了，裡面那層密碼箱，我也知道，別看我老，我腦子好使著呢！”
於老太洋洋自得。
錦書彷彿從她身上看到了小葉婆婆的影子。
你要說她蠢吧，她還知道琢磨兒媳婦，偷摸記下保險箱密碼。
你要說她精吧，隨便一套話，這種會把於弘武直接送進去的重要資訊，隨口就說出來了。
也沒辦法評價她們是聰明還是傻。
這些老太太......所有的心眼都長在跟兒媳婦較勁上了吧？
“那你幫著小兒子對付大兒子，就不覺得過分嗎？”錦書問。
“有什麼過分的？哥哥有錢就該讓著弟弟，這事兒就是你爸做得不對，他自己飛黃騰達了，不管他弟，像話嗎？”
於老太有一套自己的歪理邪說，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到現在都不覺得。
“你再給於弘武打個電話，我要當面問他！”於老太用命令的口吻說，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給於弘武帶來了多大麻煩。
於瑞言用自己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通了，但沒人接。
打了三次，都不接。
再打，關機了。
於弘武估計是讓錦書那通電話整出心理陰影了，這就好比走路時突然被飛來的石頭砸滿頭血，直接幹懵了。
於老太不相信小兒子竟然這樣對她，讓於瑞言繼續打。
打了幾次都是關機，於老太這才相信，她是徹底被小兒子放棄了。
於是，歇斯底里起來。
不用錦書引導，她自己啥都說了。
從於弘武三歲尿褲子，上小學還要吃媽媽奶說起，一口氣說到他是怎麼在商場上搞小動作的。
老太太雖然沒有參與到於弘武的運營裡，但是她住在於弘武家裡的時間比較多，加上有聽牆角的惡習，所以真就聽到了不少內幕。
有些資訊不全，東拼西湊，但有些，卻是真的能把於弘武錘死的，尤其是於弘武的兩個兒子，可能涉及命案，於老太也抖出來了。
“他兒子跟個亞裔小姑娘搞物件，人家爸媽不同意，他就讓人砸了小姑娘家的店，後來那小姑娘的爸出車禍人沒了，說不定就是他兒子做的！如果不是我給他出招兒，他兒子早進去了！”
於老太覺得自己家庭智多星的地位不可動搖，沒她，這家都得散！
“你出什麼招了？”錦書好奇。
“我讓他拿錢給那小姑娘，讓她趕緊搬家，不走媽也得死！”
“......”這麼厲害的“招”，直接把錦書整得不會說話了。
怪不得能養出於弘武這樣的兒子，這老太太自己就是心術不正的！
虧得她那個傻白甜爹不受老太太待見，老太太禍害她家人的次數不多，否則這個家，錦書還真融入不進去了。
黑，是真黑。
於老太說起來就沒完了，停車場還好幾個人等著錦書呢，錦書怕嫂子們等急了，就讓於瑞言開車送大家回去。
她在這一直聽老太太說，於老太這些天是真憋壞了，橫行霸道一輩子的老太太，突然就不受待見，處處被掣肘，好不容易有人願意聽她說話，那說起來就沒完了。
老年人的傾訴欲上來，那就跟老房子著火差不多，根本控制不住。
於老太一口氣說了兩個小時，直到她聽到兩聲滴滴響從錦書身上傳來。
“啥動靜？”
“哦，我的隨身聽沒電了，提示音。”
“哦，隨身聽——什麼？”
在於老太驚訝的眼神裡，錦書掏出隨身聽展示給她看。
“這是我入股的隨身聽廠生產的隨身聽，物美價廉，錄音可清晰了。”
錄音......於老太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這個卑鄙的丫頭，竟然錄音！
她不按照套路出牌！
“把磁帶給我！”於老太扯掉輸液管，從床上蹦下來了。
錦書早就退到門口對著護士站喊：
“老太太精神錯亂了，開始攻擊人了，老糊塗了！快來幾個人幫忙！”
這一嗓子喊出去，兩個膀大腰圓的護士就衝過來了。
一左一右地控制住於老太，錦書衝著於老太優雅喊話：
“您的心意，我會傳達給於弘武哦，感謝你為M國的治安做出的付出！”
於弘武犯下的事兒都在國外，所以錦書才會說，於老太是為M國治安做了貢獻。
於老太意識到錦書坑了她之後，什麼髒話都罵出來了，如果不是被兩個護士架著，她早就衝上去扯錦書頭花了。
拿到錄音的錦書無心戀戰，從醫院離開後直接回家。
她是想把磁帶交給於弘文的，不過門關著，敲了兩下，爸媽的門沒開，隔壁自己家門開了。
於瑞言把錦書拽進屋，一臉的神秘。
“這幹嘛呢，咱爸呢？”錦書問。
剛問完，隔壁就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碎了。
錦書心一驚，壞了！
“我昨天剛看到咱媽買了個古董花瓶！”
“......這種時候，你難道不該擔心咱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