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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結的時候，突然出現不合時宜突兀的叫聲。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電視機上。
彩色電視機裡，兩個白乎乎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造型擰在一起。
孫英的眼睛都直了，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正待林毅軒準備拿出他特種兵的手速拔電線時，螢幕花了。
那令人惶恐的畫面消失了。
盜版盤，不穩定。
林毅軒果斷退盤，就差掰斷以示清白了。
於家兄弟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孫英臉都紅了。
錦書睜大眼，眼裡滿是遺憾，她都沒有看清楚......
林毅軒眯眼，這孕婦，想法還挺多！
平日裡看小黃書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看動態的！
“造孽啊！這什麼玩意！”孫英總算是找到了聲音。
這種尷尬時刻，啥也不說太奇怪了。
“大龍這個殺千刀的，弄個什麼本子話教學的封面誤導我！”
林毅軒趕緊把vcd盒子展示給大家，以茲證明他是個正經人。
本來還尷尬的場面，因為“本子話教學”變得搞笑起來。
錦書率先笑出聲，她一笑，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剛好大龍過來送剛撈上來的海鮮，被林毅軒揪著領子一通咆哮。
“這事兒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這光碟裡是這玩意！”
大龍覺得自己挺冤枉。
他都是挑著進價貴的光碟送，給姑姑家麼，總是要最好的。
沒想到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
誰能想到，最貴的光碟是帶顏色的！
錦書笑得肚子都疼了，真是活寶。
大龍甚至都不敢多逗留。
他得趕緊回他家店裡查查，看看有多少不健康的玩意混進來了。
“我得找供應商要個說法，vcd廠家要求我們必須賣他們的盤，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店裡出了盜版，機器銷售權都得給我們取消了！”
更何況，就算廠家沒發現，這要是賣給想學外語的未成年人，事兒就大了。
在vcd還沒有普及的時候，盜版光碟也特別少，技術也不成熟，出現這種烏龍也是罕見。
再等個一年半載的，盜版盤技術徹底成熟了，新世界的大門也就開啟了，各位啟蒙少年的老溼們開始登場，極大緩解了對本子的仇恨。
“等碟片價格下來，千山集團的銷售額還會增加。”於瑞言分析。
錦書笑而不語，機器肯定會賣得更多，但是不是千山的，就不一定了。
“這樣炙手可熱的企業，怎麼可能會接受我們的入股？”於峰指出問題關鍵。
入股千山集團，但這在於家兄弟看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人家生意蒸蒸日上，根本就不需要融資，怎麼可能會允許外人分一杯羹。
“咱們有自己的事做，幹嘛要分別人的利潤，我們在海外的投資收益還不夠你折騰的嗎？”
“有些東西，它不是錢的事。”錦書看向碟機。
“去年年初，國家斥重金在咱省建了個錄影機廠，結果因為vcd機的出現，那個廠賠得血本無歸，國家的投資就打水漂了。”
“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於瑞言問。
“如果我們不入股千山，千山就會是下一個錄影機廠，它撐不過2年。”
錦書的話引得眾人一片譁然。
她入股千山，竟然不是想分一杯羹，而是阻止千山破產？
“小妹，你太誇張了吧？錄影機廠會賠錢，那是因為生不逢時，遇到了更便捷的vcd，人家千山賣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倒閉？”
“嗯，它是賣了不少，可那只是假象，它的實際利潤並不多，前期投入的研發費用，還有廣告費用，這都是錢。”
“一臺機器四、五千，怎麼可能沒利潤？”孫英不信。
“從研發到生產，再到宣傳，推廣一個新興事物是需要大量燒錢的，雖然聽起來一臺機器不便宜，但是扣除研發和宣傳成本，他們並沒賺到什麼，更可怕的是——”
錦書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機器前。
“你們知道頭一批裝置，讓誰買了去？不是消費者，是國內外的廠家，他們把機器買回去，這樣。”
從抽屜裡取出一把螺絲刀，在眾人驚詫的眼神裡開始拆卸機器。
孫英吞吞口水，欲言又止。
好幾千塊啊，說拆就拆？
林毅軒樂了。
“老太太，這就是你寶貝兒媳婦吧？換做是我，估計已經捱揍了吧？”
剛說完，老母親的巴掌就拍了下來。
“打我幹嘛！”林毅軒抗議。
“你進屋是不是沒洗手？”
隨便找個藉口，揍的就是這個嘴欠的。
就在眾人嬉笑間，錦書已經用一把螺絲刀，把尋常人幾個月工資才能買到的機器拆了。
“看到沒，拆這個，比切一顆大白菜還要容易。”
“......”並不那麼覺得！
孫英看著被兒媳大卸八塊的機器，又有揍兒子的衝動了。
好在，錦書很快又把機器組裝起來了。
“看著很複雜的vcd，其實特簡單，只要把機芯和解碼板連線起來，固定到外殼上就變成整機，不是傻瓜都能操作。”
“嗯，我看明白了。”學神林毅軒看完就明白了。
其他人：懂了，我們就是傻瓜。
“組裝這個東西毫無技術含量，就算是把咱廠的工人聚合起來，培訓一天也都會了。”
於瑞言聽懂了。
“你的意思是，千山生產的頭批vcd都被別有用心的人買了回去，拆了研究？”
錦書點頭，沒錯。
“千山看似鮮花著錦，實則大難臨頭，他們缺乏版權和專利意識，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註冊專利，所以連小工廠都能模仿。”
再過一兩個月，模仿他們的牌子，就會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其中就包括幾家後世耳熟能詳的大品牌。
買一臺回去拆了，再弄個差不多的，soeasy。
“千山花了大價錢研發推廣，卻因為沒有專利保護，被人模仿抄襲，他們想索賠都不行，那些小廠子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千山前期的研發成本砸下去，利潤還沒抄襲者多。”
錦書說完，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只有林毅軒若有所思地看著錦書。
他媳婦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出手，她表現得那麼亢奮，應該是憋著大招吧？
我不是破壞你們我是來加入你們的，這種鬼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她肯定有更深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