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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
白月光好像指的是，藏在心裡，潔白無瑕又美好的喜歡。
我曾經也是…也成為過他的白月光嗎？
葉輕語突然很想哭。
因為她突然發現。
顧晨追求自己的時候，好像……喜歡得很累……
下課上完廁所回來。
顧晨屁股還沒坐熱，丁豪一巴掌把他的成績單抽過來。
語文138，數學132，英語，140……
當看清楚成績的那一刻，丁豪手都在抖。
“沃日，姓顧的，你大爺的是不是揹著我偷偷學了？”他很不能接受。
這還是我認識的晨子嗎？
顧晨坦然笑道：“我拉著你個傻鳥一起學你又不學，那能怎麼辦？”
丁豪沒話說，嘿嘿直笑，十分狗腿地繞到凳子後面給顧晨捶背，“顧哥，晨哥，現在開始也來得及，咱可是好兄弟，你帶帶我。”
顧晨聳聳肩膀，一臉愜意，“往左邊錘點，用點力氣，你中午沒吃飯？”
幫兄弟一把是肯定的。
就是不知道這廝的豬腦，最後這些天能不能衝上濱海最好的雙一流大學。
想著瑣事的顧晨似乎還沒注意到。
教室裡靠前的位置。
少女帶著憂愁和疑惑的目光，總在無意間往他這個方向看。
我現在還是他的白月光嗎？
好想問問他。
葉輕語還是趴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很執著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輕…葉輕語同學，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嗎？”
拿著自己對號很多的成績單，肖凱見葉輕語沒接受也沒拒絕，還是目光呆滯地趴在桌子上，於是自己隨手拿了張凳子坐在她座位旁。
“我這裡有兩張金水樂園週六的門票，葉輕語同學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去？”
“金水樂園”四個字讓她的眼神波動了一下。
但也僅僅是一下，轉眼便恢復成原本古井無波並且帶著些憂鬱的樣子。
她回答道：“不麻煩肖凱同學，我已經買好票了。”
“輕語，你還是跟肖凱一起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多個人也多個伴不是？不然倒黴遇到壞人怎麼辦？”周夢雪也在幫腔，順便還給肖凱使了個眼色。
後者趕忙搭話：“對呀葉輕語同學，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你長這麼漂亮，要是出去外面被壞人欺負，我這個男子漢還能保護你。”
雖然周夢雪對肖凱麥杆子一樣的身材不抱什麼信心，但想到他以“京城闊少”的身份許諾的錢，再加上“扳倒顧晨”的共同目標，還是一直幫腔。
兩人一唱一和時。
被圍在中間的葉輕語抬眼，她看了眼捏起拳彎著胳膊的肖凱，聲音比眼神更冷，“遇到危險……我指望這個骷髏兵能幫我什麼？”
揹著她跑，她都嫌硌骨頭！
“哈哈哈！”
“你別說，還真別說，葉校花就是善於觀察，肖凱這身材瘦得真有點像骷髏兵……”
一陣鬨笑聲引來更多人的討論。
對著肖凱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葉輕語的話還是不留一絲情面：“你憑什麼說保護我？你有顧晨一半強壯嗎？”
被提到的顧晨放棄講題，也看向這邊，眼神中帶著玩味的笑。
他倒是不怎麼關注葉輕語維護他的話，盤算的自然是別的事。
上一世可沒有這個劇情。
一直都是他被打壓被誤會的戲份。
現在貌似……
越來越有意思了！
“快看，葉校花又開始拿顧晨說事了！”
“但她說的是實話呀，班上哪個男生能比顧晨還強壯？”
“但這對比，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我都比肖凱壯很多……”
議論和嘲笑，潮水般衝擊著肖凱的大腦。
今天萬里無雲，但顧晨彷彿能看到他的腦袋上面罩著一層陰雨。
甚至偶爾還給他來個五雷轟頂……能把人劈傻的那種！
曾經的自己和現在的肖凱，這種行為都算是大舔狗一條。
但不同的是。
顧晨曾經還能舔到葉輕語，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也有過。
但肖凱就不一樣了，他屬於隔空舔。
靠近的機會都沒有的那種！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就他上一世的作風，真是活該！
想到那些，顧晨不由得又有點疑惑了。
葉輕語脾氣臭，又很驕傲，奢侈品也不少用……這麼高傲的一個人，上一世怎麼會看上肖凱這種小白臉的？
疑惑只露個頭，顧晨便將其扼殺，他是懶得把上一世的事情想繁瑣了。
再者。
那些問題，與現在的他沒有任何關係。
生活需要小丑來找樂子，現在，顧晨才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專注於眼前的笑話才更好玩……
如遭雷擊這個詞，肖凱算是理解的八九不離十了，他只感覺頭頂像是被雷轟了，整個腦子都是亂的。
面對葉輕語滿是厭惡的眼神。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夢雪，因為挑選在出了成績的今天過來跟葉輕語搭訕，是周夢雪的主意。
現在這麼丟人的場面能算誰的？
逗我玩嗎？
“好了肖凱同學，你沒看我們家輕語現在心情不好嗎？”周夢雪很有眼色地將肖凱拉到一邊，“輕語現在被顧晨惹生氣了，她說的話都是氣話，不用太在乎。”
話畢。
她又湊到葉輕語耳邊，輕聲安慰著，“輕語，是不是還在生顧晨的氣？他就那樣一根筋，肖凱的態度挺好的，他只想跟你交個朋友……輕語，你、你這是怎麼了？”
周夢雪被葉輕語突然冷下來的眼神嚇得說話都有點結巴。
她心裡隱隱有點不安的預感。
葉輕語，好像也有點不一樣了……
曾經以為對自己最好的閨蜜，只會在買東西的時候才給自己發訊息。
這是葉輕語經常獨自一人上下學才發現的事，她心裡生出點點寒意。
週六要去金水樂園的事情，她也只告訴了周夢雪一個人。
害怕顧晨察覺，葉輕語還特地叮囑過她，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她又不是傻子。
肖凱剛好拿來兩張金水樂園的門票，肯定是周夢雪說的……自己說點心事都要被拿來利用嗎？
好像突然就沒有人真的在乎她的感受！
還是……
原本其實一直都沒人在意她。
“顧晨，這兩個人影響我學習，你作為班長幫我管管。”
葉輕語鼓足勇氣說完這句話，悲哀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不知道什麼原因，最近總是很喜歡流淚。
為什麼？
曾經無條件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孩子，現在卻只能靠著類似於“道德綁架”這樣的東西才能讓他給自己幫忙。
葉輕語深深看了顧晨一眼，低著頭走出教室時，憋了很久的眼淚才流出來。
過道里。
幾個路過的男生剛好看到這一幕。
“葉輕語同學，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說。”
“紙給你，把眼淚擦擦吧，一會兒被老師看到就不好了……”
“哦對！我這裡有剛去買的布丁，我聽說你很喜歡吃這個，現在要不要嚐嚐？”
幾人爭先安慰。
得到的確實葉輕語煩躁的一句話：“別煩我！”
她說出這樣的話時，自己卻首先愣住。
以前有男生這樣像她搭訕，她從來都不會拒絕。
偶爾還會給予不鹹不淡的回應來維持自己的形象，甚至遇到長得又高又帥的還會主動搭話要聯絡方式。
加個好友，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
怎麼誰都不想理了？
不對！
班上還是有一個她想理的人……但那個人現在都不理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