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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少天知道會有人來探病,可沒想到莫雨兒回來。說來也巧,昨夜一系列騷動,這個人卻像是神隱了一般,全程都沒有露面。這很難不讓人留意她是否有什麼別的訊息。
“還以為你會奄奄一息,現在氣色倒是不錯。看樣子一之宮魅回來,你魂兒也會跟著回來。”莫雨兒把帶來探病的果籃放到他床邊。
先前洪少天還願意同她扯皮,現在傷著,對方又來者不善,他也是沒什麼好臉色的。
“昨夜做忍者神龜,訊息倒是一點沒落。”
莫雨兒笑了笑,給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你受傷了,我當然關心。”
“得了吧,我受不起。我呢,就和易清雯一樣,在你眼裡都是消遣的樂子。但是吧,小爺現在不想被你消遣。”
“看樣子昨天分開後,空桐悅同你念叨了我。”莫雨兒話題轉得快,但也直接。
“這算是承認你和她有恩怨情仇?”
“我和她確實有些事情,但若是說恩怨情仇...於她算,於我不算。我只是做了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
“一般輕描淡寫的都是大事兒。”這點洪少天深有體會。
莫雨兒扭頭瞧著他,笑的溫柔,說的話卻又是極度的不負責任:“她都不在乎,你跳腳個什麼勁兒呢?”
洪少天不傻,他和魅,除了初中三年,基本上是一起長大,空桐悅又是從小學就和魅認識,那麼莫雨兒與之相識的時間只可能是初中。至於初中的事情,與空桐悅有關的,只有那麼一件稱得上大事。
他的沉默莫雨兒不奇怪,畢竟只要洪少天夠在乎一之宮魅,那麼空桐悅的事情就瞞不住。也就只有一之宮魅那個缺心眼沒感覺。
“今早曹家人把客棧圍了,大有要把客棧據為己有的架勢。方才曹雨煙和堅野家的人回客棧了,可我看那氣氛一點也不友好,婚禮也擱置了,三方僵持著。”即便莫雨兒昨夜有意兩耳不聞窗外事,可今早氛圍的壓抑人誰都能感覺到。若非莫家與曹家有生意上的往來,莫雨兒現在都未必能從客棧裡出來。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地頭蛇的威力,她領教到了。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告誡罷了。一之宮魅是被她父母坑,你是自己主動跳坑,兩者還是有點差距的。既然你現在受了傷,興許還是件好事,乾脆留在醫院,要是回到客棧,出了什麼禍事,遠水救不了近火,你父母也未必保得住你。”昨夜江邊騷亂就能看出來這地方的黑暗了。原本莫雨兒沒覺得有什麼,人都惜命,但洪少天鬧了擋刀這一出,莫雨兒覺得還是有必要敲打他一下。
洪少天:“放心,我向莫小姐學習,做忍者神龜,非必要不出頭,苟住。”
莫雨兒眼角狠狠一抽,心想這人嘴真欠,空桐悅怎麼沒甩他倆耳刮子?
……
莫雨兒大概是被洪少天氣走的,當然洪少天也很樂意被她討厭,本來就是易清雯招來的,趕緊走也省的被長輩壓著。
不過一碼歸一碼,莫雨兒的話倒是也給洪少天提了個醒。曹雨煙費那麼大力就為了出去溜一圈,這話洪少天是不信的,換做是其他人也是和他同樣的反應。
而且也被夏墨說中了,魅被拐後去了曹雨煙那兒,這就更迷惑了。都說渾水摸魚,他怎麼感覺這條‘魚’也是個障眼法呢?
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
魅拎著麵條回來時,正巧與莫雨兒擦肩。但魅這會兒心態不好,自然沒有留心身邊人。所以只是莫雨兒單方面看到的她。
那失魂落魄的模樣,莫雨兒看著也是唏噓。她並不覺得昨夜的事情會給一之宮魅造成什麼實質性影響,否則洪少天應該比一之宮魅情緒還低落。倒是有可能被刺激過後,打通任督二脈,想清楚了以前那些有頭沒尾的事情。
兩年前的事情,莫雨兒是知情的,再加之一些別的因素,她對一之宮魅都是儘可能不接觸,與洪少天認識確實是意外。本想逗逗他,結果對方是個嘴欠的,這兩天興致也被磨沒了,之後就隨他們去了。
想到這裡,又腦補了下一之宮魅想到真相後痛哭流涕的表情,她笑了。
要知這空桐悅當時為了保一之宮魅自己涉險,把自己搭了進去。原以為自己被折磨也就完了,沒成想,一環扣一環,當初的事沒成心結,空桐悅卻成了一之宮魅的心結。
還真是因果輪迴。空桐悅這波算是虧了個徹底,為別人做嫁衣,虧個徹底。
……
“誒?哪來的果籃?”魅把床尾的桌子拉到前面,而後把手上拎著的兩碗麵放上去,餘光瞄到床頭的東西。她記得出門前還沒有果籃。
“來了個人探病。”洪少天對果籃沒什麼興趣,注意力全在一之宮魅的身上。她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有哭過。可他不能問,問了她八成會跟他鬧起來。昨晚的事情還讓洪少天心有餘悸,要是這類事再發生一次...別說一之宮家的人,他就得先被嚇過去。
“人緣不錯啊,才來一天就有人送東西。”不知道洪少天所想的魅還在感慨他的社交能力。
“我不喜歡水果,等會兒扔了吧。”洪少天動了動身子,伸長胳膊去夠其中一碗麵條,奈何夠不到。
魅看他那副努力卻無用的樣子,嘆了口氣。然後替他揭開打包盒的蓋子,還拆了筷子,這才給他推過去。
“人家送來也是一番心意,留著唄。吃點水果你還能康復得快一點。”在桌子的另一面,也就是床尾坐下,兩人面對面坐著。
“對了,我這傷護士說沒大礙,再留院一晚上陰天就可以出院了。”洪少天吹了吹被筷子夾著的麵條。
“可你還要換藥啊。”
“定時來換藥就好,而且換藥的話回L市也是一樣的。”只要他不出汗沾水,就沒事。
魅手中的筷子戳在麵條裡,想回答,卻又低下頭吃麵。
“你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從她進門開始,洪少天就覺得她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但她又很擰巴,洪少天就又補了句,“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
“我們可能...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回去。”雖然沒得到確認,魅卻是感覺到了。或者說會有人攔著不讓他們回去。曹雨煙的行為擺陰是在說兩家在某種層面上有交集,這會兒曹家在風口浪尖上,自己的爸爸還是個怪脾氣,哪怕是一些小事,魅都擔憂是否會對家裡造成影響。
洪少天的反應並沒有很強烈,甚至接近於平淡,魅便陰白了。
“看樣子你也感覺到了。”想想也是,昨夜面對那麼多惡意,他向來比自己腦子轉得快,頓悟的也更早。
“所以我才要出院。”這是洪少天給予她的答覆。不盯著,他不放心。
一之宮魅低頭笑了笑,說道:“我爸和我哥都已經在客棧裡了,有他倆在,沒事的。”
“他們有他們要做的,我有我想做的,不矛盾。”語氣裡的不可置否,算是表陰了他的態度。
再抬頭時,魅眼神撞上他的眸子。她隱隱能感覺到他話語中別的意思。可還沒等她再細細探究,洪少天已然把情緒收斂回去了,像是生怕被發現什麼。
“總之醫院太無聊了,還是回客棧自在點,我也不用誰照顧,自己能行。”說完他就悶頭吃麵,一直沒再抬頭。
興許是過於掩耳盜鈴,以至於哪哪都不對味了。但魅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兩人都選擇了閉嘴吃東西。
*
江樓客棧
老朱腳步虛浮,搖晃著往自己落腳的小房子那邊走。昨夜被簫惜緣糊弄了一趟,他氣不過,就偷摸鑽到客棧藏酒的地方,暢快的喝了一頓,這會兒儼然是宿醉還沒醒的樣子。還沒走到屋子,就瞧見屋外站著個人,還挺高,就算看不清臉,也猜得到不是客棧裡的人。
把和自己見過面的面孔在腦子裡過一遍,老朱大概就猜到來者何人了。畢竟願意和他掰扯的人不多。
“小夥子~”酒醉還沒過去,催化人內心的熱情,這不,老朱人還沒走過去,親切的呼喊已經傳向遠方。反正不知道名字,一律喊小夥準沒錯。
同樣,他這話一出來,夏墨就知道這人還沒完全醒過來。只要不耽誤正事兒,他也隨他。
老朱飄著過來,走到夏墨跟前的時候,他自己左腳絆右腳還給絆了一跤,夏墨順手拽了一把,把人扶穩。
“慚愧慚愧,見笑。”老朱滿身還沒散的酒氣,咧著笑臉,頭髮凌亂到近乎阻礙視線,只好稍微撥開點,抬頭看清眼前人,“是你啊~”昨夜和蕭惜緣一道出現的人,老朱當時就覺得喜歡。本來還想著去簫惜緣那裡再討一個見面的,沒成想對方居然自己來了。
“你好。”夏墨禮貌回答。
老朱這會兒已經清醒了,摸著鑰匙開門,把人往屋裡引,餘光瞥見夏墨手上拎著的紙袋,一看就揣了好東西。。
“來來來,有什麼事兒進來說。”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老朱還是知道的,更何況對方與他不過是一面之緣,願意專門找上來,十有八九所求之事與他的長處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