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殺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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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江天雪從不喝酒，每次他這個當爺爺的剛開瓶好酒，杯子立馬被搶了去。
什麼時候孫女酒量這麼好，江霸天對此一無所知。
喝光滿滿一大碗酒，江天雪似乎還有些不滿足，拎著酒罈繼續給自己倒酒。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不能喝酒，有的只是忍耐力的區別，到了軍區那種地方，誰的酒量都得練出來。”
江天雪是滴酒不沾，可是自從成為一名軍人，以往的習慣跟著發生了改變。
生離死別這種事情時常會發生，昨天還在一起執行任務，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得到的卻是戰友犧牲的訊息。
即便是她這般強大的心理，在面對這樣的變故，仍舊是無法承受，幾次差點心理奔潰。
江天雪端著酒碗，舉手敬蒼天。
低頭將滿滿一大碗酒，盡數全都灑在地上，心情忽然變得低沉。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以往孫女回家的狀態，和此刻完全不同。
作為最瞭解孫女的人，江霸天猜到可能發生了什麼，江天雪才會有這樣反常的表現。
江天雪哽咽著，她的眼眶溼潤，眼淚在打轉。
不過身為戰場上的女戰神，江天雪緊繃著自己，絕不能讓眼淚落下。
“三天前我帶領的一支小隊，穿越邊境線的時候遭遇了襲擊，除了我和一名隊員之外，其他三人力竭而亡壯烈犧牲。”
從她帶隊執行任務以來，還沒有過如此慘烈的傷亡，身為隊長的江天雪，揹負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儘管錯不在她身上，對手人數太多，又是暗中發動偷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名隊員倒在了槍口下。
江天雪及時下達命令，孤身一人殺入敵陣斬殺數十人，給隊員創造撤退的機會。
“難怪這一次你突然回家，選擇了這條路就意味著半個身子進了鬼門關，你的那些隊員早已經有了覺悟，所以丫頭你無需這般愧疚。”
這件事江霸天有發言權，他曾經在戰場上，不知道多少次深陷重圍，身邊的戰友一個個死去，倒在了炮火中。
一發炮彈打過來，整個人都被炸飛的泥土掩埋，等到從裡面爬出來，周圍全都是屍體。
被炸成了碎肉的戰友就在身邊，肢體內臟散落滿地，他是忍著心中的悲痛，努力尋找將戰友拼出個人形。
那種情況下，江天雪做出最正確的反應，要不是她奮力廝殺，只有她最後能活下來，其他人都得葬送在異國他鄉。
江天雪知道爺爺是在安慰自己，上級也並沒有責備，特意批准了三天假期，讓她好好調整一下心情。
“爺爺您不用安慰我，都怪我的實力太弱，如果我勤加修煉再強一些，那種情況下就會減少傷亡，甚至把他們活著帶回來。”
別人都在安慰，可是江天雪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把所有責任都加在自己身上。
楚風在邊上聽明白了，怪不得這位江大小姐表情很是失落，遇到這種事情誰都高興不起來。
“你話說得沒錯，只不過修煉這種事情，講究循序漸進穩紮穩打，急攻心切只會事倍功半，甚至有可能走火入魔。”
這番話在三歲的時候，師父就曾經告誡過他，修煉沒有想的那樣簡單，越是急躁越是止步不前。
尤其是到了瓶勁期，心想著一鼓作氣，卻不知心不靜則氣不穩，後果就是走火入魔前功盡棄。
當然有一種人是個例外。
比如說天賦異稟，悟性極高的天才。
只是這種人萬里無一。
“你給我閉嘴！”
江天雪正在氣頭上，楚風好意的提醒變成了嘲諷。
“天雪你怎麼跟楚風說話呢，他是我江家的貴客，更是與你定下婚約的未婚夫。”
江霸天瞬間怒了，此事與楚風無關，孫女說出這種話簡直太過分，心裡有氣也不能隨便動怒。
“你還不趕緊給楚風道歉！”
換做是在平時，江天雪肯定不會忤逆爺爺，她也不會這般說話。
只是看著隊員慘死在眼前，她這個三星女戰神無能為力，心中的憤怒和愧疚壓抑許久，藉著酒勁終於爆發了。
“我不！”
兩個字乾脆又果斷，擲地有聲！
雖說江天雪性格孤傲，在爺爺面前一向懂事乖巧，從不像現在這樣叛逆。
“爺爺您為什麼要這樣偏袒他，他不過是個外人，從山上下來的神棍而已。”
“當初婚約是你們定下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嫁的男人是蓋世英雄，絕不可能是他這樣的廢物！”
江天雪將滿腔的怒火，此刻全都發洩了出來，說出來感覺心裡痛快了許多。
“要我嫁給他也可以，他如果能斬殺這次襲擊我們的匪首，我江天雪自降身份，做妻做妾無怨無悔！”
為了能夠讓爺爺不再提起，也為了讓楚風徹底死心，她提出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條件。
敵人匪首的實力不會弱於她，甚至還要強過她幾分，這樣的條件楚風絕不可能做得到。
“天雪你太任性了，婚約早就已經定下，豈能任由你更改，還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
江霸天站出來指責，關於婚約一事，是他和楚風師父定下的。
除非那位青玄道尊站出來，主動提出要退婚，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更改。
這一點江天雪心裡明白，正是知道這點她心裡萬分苦惱，感到了無比壓抑。
婚姻大事不想被左右，卻又不得不遵從爺爺的安排。
“想做我的男人，起碼要有超過我的實力，爺爺你也不想讓我嫁給個廢物吧？”
“你……”
“我履行婚約可以，但是我也有提出條件的權利，如果做不到我寧願孤獨終老！”
江天雪不反對婚約，同時她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料定楚風肯定做不到。
三大碗酒喝下去，江天雪眼神漸漸變得迷離，畢竟對她而言酒量是有限的。
轉身看著身旁的楚風，既然捅破這層窗戶紙，她索性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不過就是殺個人而已，我這樣的條件不算為難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