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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在場的眾人,無一人吭聲,白顏卿嘴角微微上揚,幾分涼薄的譏諷,深深地扎痛了任氏的眼!

白芙蓉自知她們母女有愧於白顏卿,故而愧疚的不敢吭聲。而白景軒,也是因為覺著愧對白顏卿這個女兒,亦難以開口反駁。

白顏卿倒是不以為意,彷彿剛才說那句話的人,不是她一般。她走到白芙蓉跟前兒,將她手裡的藥碗端了過來,然後淡定地走到任氏的床邊。

「祖母,該喝藥了!您該明白一個道理‘久病床前無孝子"您若執意,每天這麼鬧,那以後,我們便無人再侍奉您左右了!」

白顏卿的一句話,勝過白芙蓉跪在任氏床邊那勸了一籮筐的話兒。任氏果然巴巴兒的自己張開了嘴,任由白顏卿將藥一勺一勺的餵了進去。

喂完了藥,白顏卿又命申嬤嬤端來了粥,她親自盯著,親眼看著申嬤嬤一勺一勺的將粥喂進任氏口中。在場眾人,無一人敢反駁白顏卿!亦無一人敢吭聲!幾人就這麼,在這詭異的氣氛下,看著任氏進食。不過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任氏不僅喝了藥,連早膳都一塊兒吃完了!

「父親,您有公事就去忙吧,祖母這裡我會照看的!」

見任氏偃旗息鼓了,白顏卿便轉身對著白景軒說道,畢竟,她的父親公事繁忙,怎麼能整日拘在自家後宅呢?

白顏卿一句話,將白景軒從沉思中拉回,他抬眸望了望自己的女兒,然後點點頭,並未多言,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姑母,您也去歇會兒吧!這裡有我!」

見白景軒走遠了,白顏卿遂又轉頭,朝白芙蓉說道。

白芙蓉看了看床上的任氏,見她似乎安靜了許多,也稍稍放下心,然後和白顏卿打了聲招呼,便去歇息去了!說到底,誰整日守著這麼一個鬧騰的老太太不累?

「申嬤嬤,你也忙去吧!待會兒再過來換我!」..

白顏卿又開口,將申嬤嬤支走了。

「蓮兒,你也去幫忙!」

見蓮兒還杵在一旁,遂又開口,將她也打發了出去。

待屋內眾人散盡,白顏卿方才走至任氏的床邊。

瞥見一步步逼近的白顏卿,任氏沒來由的慌了,她額角的冷汗,順著髮絲往下滴,而後悄無聲息地落入身下的被褥。

白顏卿就這麼盯著任氏,眼中半分情緒也沒有。縱使任氏活了大半輩子了,見慣了形形***的人,但此刻的她,也猜不出眼前的少女,究竟此刻在想什麼!

「祖母,您老了!」

白顏卿陡然傾身,抬手撫過任氏的雙鬢,那黑白交錯的髮絲,絲毫掩藏不住任氏那被歲月偷走的青春!

「再有一些時日,我便要入宮了,我走之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們白府,日後能清清靜靜!希望不要再有人,給每日忙碌的父親,再添煩惱了,您說呢?祖母?」

白顏卿此刻的神情,鬼魅又詭異。讓躺在床上的任氏,渾身止不住顫抖,直至此刻,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眼前這個,她忽視了許多年的親孫女,恐怕才是整個白府,最讓人膽顫的人!

「您放心,即便我走了,這個白府的後宅,依舊不會缺人打理!您就安心的,去您的莊子上養病吧!」

白顏卿望著咿咿呀呀地嘶吼著,似乎極力想要表達什麼的任氏,沒來由的笑了。

任氏不會還天真的以為,她的好兒子,會幫她,留在白府吧?

「您猜,若父親知道,他最心愛的妻子,是被您害死的,他……還會同意您,留在他跟前兒嗎?」

白顏卿此刻的眼神,幾乎接近癲狂,宛若要將任氏吞噬了一般。

「那一晚,送進我母親房裡

的補藥,怎麼就變成了她的催命符呢?」

「堂堂鎮國大將軍,大概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了毒了!」

「為什麼,您會拼命阻止紀家同白家往來?還不是怕您做的那些腌臢事兒,被紀家發現?」

「為何到現在,我母親的墳墓裡,放著的,只是她的衣物,而不是她的屍身?是不是您害怕,她死後會化成厲鬼來咬死您?所以您將她毀屍滅跡、挫骨揚灰了?」

「啊,不對不對不對!我依稀記得,那一晚,母親的院子,著了火,又偏巧兒,父親被您喚走了!」

「您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呢?」

「嗯?祖母?!」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顏卿邊說邊落淚,那瘋狂的模樣,著實將任氏給嚇到了!

「可是……為什麼這些,我會知道呢?」

任氏驚恐的望著眼前的少女,這一刻,她彷彿見到了魔鬼!

「因為,那一晚,我睡不著,跑去找我的母親!我爬到床下,去撿那掉落床下的梅子乾的時候,我親眼看到我母親喝完藥,吐血!我親眼看到被封鎖的門窗,以及屋外的滔天火光!」

「當我的母親,拼盡全身力氣,用椅子將窗戶砸開,把我托出去的時候,她的臉,已經被燒的血肉模糊!」

紀槿初當初託她的動作,白顏卿記憶猶新,她托起雙手,在任氏眼前晃來晃去,晃的任氏心驚肉跳!

「可憐我的父親,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到現在還以為,他的愛妻,是病死的!是病的糊塗了,打翻了燭臺!」

「哈哈哈……祖母,你說……可笑不可笑?」

白顏卿陰森森地盯著任氏。任氏身下早已浸溼的被褥,透露出她此刻的驚慌和害怕。

任氏大概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吧,因為當時參與這件事的人,除了申嬤嬤,其他的都被她打發出白府了!而留下申嬤嬤,則是因為,申嬤嬤是任氏孃家的人,且她發過毒誓,永遠都不能背叛任家!

「這些……都是真的嗎?」

一道顫抖的男聲,自門口響起。

白顏卿和任氏,同時像門口看去,赫然瞧見了站在門口的白景軒!

白顏卿手忙腳亂地抬手,將臉上的淚擦了去,而後囁嚅地欲開口解釋,卻一時又不知從何開口,只得默默站著,默默掉著淚,那臉上的淚水,怎麼擦也擦不盡!與白顏卿不同的是,任氏的臉上除了慌亂,更多的是惶恐和懼怕!

任氏隱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就在今日、就在此刻,突然被揭開了!且她最愛的兒子,還有她最恨的孫女,都在當場!這比扒了她的皮,還讓她難受!

「父親,您不是去處理公務了嗎?為何……」

白顏卿淚眼汪汪地望著門口的男人,此刻的他,眼中強忍著滔天的怒火!

「我問你,這是真的嗎?!」

白景軒一步上前,緊緊抓住白顏卿的肩膀,赤紅色的雙眸,著實將白顏卿給嚇到了!

見白顏卿哭紅了雙眼,卻不肯開口回答,白景軒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他撇過頭,望著床上的任氏,眼底一片寒冽!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母親,你為什麼要害槿初?她到底哪裡不如你的意了?!你為什麼要害死她?」

白景軒看著躺在床上的任氏,連連發問,可現在,任氏中風癱瘓,有口難言,任憑白景軒如何質問,她都沒法回答了!

「申嬤嬤,給我滾進來!」

白景軒走至門口,朝著院內大吼道。

白府眾人,極少見到白景軒發如此大

的火,紛紛嚇的停了手中的活,堪堪兒跪了一地,連側屋剛要躺下休息的白芙蓉也察覺到動靜了!

當白芙蓉理好衣裳,奔至任氏屋內之時,瞧見的,便是哭紅了雙眼的白顏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申嬤嬤,以及氣的雙眸赤紅的白景軒!

「究竟發生了何事?」

白芙蓉有些著急,她抬眼去看床上的任氏,卻見她眼中一片死灰,毫無生氣。

「你說!」

白景軒抬腳重重踢向申嬤嬤,疼的那老婆子在地上打了個滾,卻依舊不敢吱聲。

「當年,槿初,到底是不是被你們毒死的?」

白景軒又是一腳踢過去,像是發洩一般,腳下絲毫沒有個輕重,只恨不得踢死那老禍害才好!

聽到白景軒的這句話,一旁的白芙蓉楞了,她呆呆的望著白顏卿,又撇過頭,看了看床上的老母親,此刻的她,心裡暗暗叫著,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此刻的白芙蓉大概也很清楚,在見到任氏的那雙心虛的雙眼之時,她就明白,此事,沒有任何轉機!

「是……是老夫人吩咐老奴將藥給少夫人端過去的!老奴……老奴也勸阻過老夫人,可……可老夫人是何脾性,老爺您不是不清楚,我們做下人的,哪裡勸得動她!」

申嬤嬤忍著身上的劇痛,爬起來跪好,聲音顫抖著,將此事說了出來。她一開口,白芙蓉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她也明白,她的母親,當真是造下了這不可饒恕的罪孽!

「兄長……」

白芙蓉望著此刻的白景軒,心底也隱隱泛出寒意,她很清楚,紀槿初的死對白景軒來說,意味著什麼,也很清楚,這件事的真相,對白景軒來說,意味著什麼。一邊是深愛了多年的愛妻,一邊是自己敬重了多年的生母,白景軒此刻的心情,大概,無人能感同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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