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膽顫心驚的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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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溪善的語氣裡充滿了感激：“還要孫哥多費心了！”
孫州搖頭樂了：
“這有什麼，溪善吶，今後你如果打算在我們國內發展，就要首先明白一點，內地的主流現狀是個人情社會，什麼事都講究交情往來，我這也是提前給自己落下個好人緣啊！”
劉青山點點頭：
“能力當然也是最主要的，比如某一劇集裡的主要角色還是看實際能力的，但配角方面的名額，就要看關係的強硬程度了。”
“沒有個具體監管？像我們寒國有藝人工會，好像內地只有大型影視基地才有吧，而且很有侷限性！”
孫州比劉青山更瞭解些：
“國內官方的馬上也要有了，你所說的那些工會組織，實際上就是國家影視產業的幾個實驗區，等到時機、經驗成熟了就會實現的！”
“山子跟我說過，內地的娛樂業起步比較晚，看來還真是這樣呢！”
“起步晚也有晚的好處，相對的發展空間更大，機會更多，這對於新人就更為重要了！”
“我說呢，為什麼山子不肯加入陳家班，看來我來到這裡發展也是對的！”
“那是肯定的，華國有種說法流傳了好幾百年，叫做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也就是說，從外面來的人或物常常會受到更多重視，這是你的一大優勢。”
“但也需要看真實能力的，單純演技方面，我還是有信心的。”
“所以，選擇一個劇本、行情都足夠優秀的電視劇，來做你的內地開山之作很有必要，不然你的能力再強，作品的關注度不高，風評太差，一樣會撲街的！”
“撲街？不好的意思吧？”
“差不多吧！所以你不好過於著急了，準確選擇參演的專案很重要。”
金溪善的交流盡管有些不流暢，好在孫州刻意減緩了語速，讓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得以勉強持續下去。
下午三點左右，正在忙碌的劉青山被叫到了一個賓館的會議室裡。
這處近郊的廢棄倉庫相對偏僻，地方上給劇組找的所謂賓館條件差了很多。
不是陳龍不捨得投入，而是這裡最近便，省得每天開工收工的車輛運輸了。
那間會議室也不過兩個房間通開後改造的，狹小而且昏暗。
葉偉興兩人的年齡看上去差不多大，態度上比想象中還要客氣，想來是林楓喬傳遞過去的“大師”兩個字派上了用場。
他們見到劉青山均是眼前一亮，倒不是因他相貌長得多英俊，而是身上濃郁的男人味道。
這種男人味也並非四肢發達的單純健壯，而是成熟男人剛毅、深刻、渾厚、風度的魅力體現。
再有他沒有刻意掩藏的武力實力氣韻，更新增了一種處變不驚、舉重若輕的泰然自若感。
當然他的姿態放得很低，主動快步走上前，一口一個老哥的叫著。
“劉先生，事情的大概我想你也瞭解了，但有個前提需要解釋一下，我們的影片裡還缺少一位夠分量的完全的殺手角色，要求只有一個：功夫高強，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劉青山誠懇地回覆：
“我對角色上沒有挑剔，雖然說電影是一種藝術作品，但闡述電影創造過程、路徑和方法的是導演，我作為演員，只需要按照導演的要求做到最好才是專業態度！”
“劉先生的近期作為我也聽說了，說實話我個人是很佩服的，但扮演這個角色有個前提，就是可能會因為過於血腥、暴力，不太可能在內地公映。而且對劉先生這種新出道的演員來說，會有一部分負面影響，比如角色的兇殘，或許會引起某些觀眾的並不好的第一印象！”
“這不正好說明，我的任務完成得符合導演要求？再者，先於這部影片之前，我已經扮演了一個殺手，後來幡然悔悟了，反倒會賺取部分人的眼淚。那個劇集會在近期內播出，我想並不存在導演所擔心的負面影響！”
“是《神探狄仁傑》？那好，你能不能表演一下那個殺手的狀態？”
“沒什麼不可以，但有個情況需要說一下，那名殺手是綽號蝮蛇，除了豢養著劇毒的毒蛇，慣用毒蛇開道，還因為擅使一柄幽蘭劍！”
“你看這把劍怎麼樣？”
說話的是甄自建，隨手遞過來一把劍，顯然是有備而來。
劉青山取在手裡只是一掂，便不由地脫口讚道：
“好劍，明顯是愛劍的人經常把玩的心愛之物，連紋飾裡都擦拭得得乾乾淨淨！我只是好奇啊，不知甄哥是怎麼透過飛機帶過來的？”
“哈哈哈，你倒是心細！知道於晨輝老爺子吧？對，就是《少林寺》裡的王仁則，他剛好就在長安城，這把劍是從他手裡借的！”
劉青山立時肅然起敬，於晨輝的一生都在鑽研古劍術之道，並獨創了雙手螳螂劍法，絕非只有踏足演藝圈後所展示的“醉劍”絕技。
而且在國內武術界還被人們稱為劍聖，能獲得這種駭人的名號，且為同道中人認可，足以說明他的過人本事了。
“難怪，是劍聖的愛劍我就能理解了，這把劍不一般，鑄造的技藝固然精湛，更難得的是它似乎天生就具有凜冽的殺氣，並不需要氣勢舒張，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森然冷穆！對不起啊，我話太多了！”
甄自建微笑著點著頭：“沒有關係！劉先生果然是使劍的大行家，入手就能覺察出鞘中劍的隱藏殺氣！”
這樣的誇讚是有原因的，目前的長劍還在劍鞘裡，就是對它已經很熟悉的甄自建，也只能在拔出劍來之後，才能有明顯的感知。
只有對這種森然劍氣無比熟稔的擅長此道者，才會有隔著劍鞘的更敏銳的探知能力。
劉青山不再搭話，反手抽出長劍，劍柄僅在手掌心裡耍了一個劍花，已呈正握姿態。
與此同時，隨著他的氣力加持，一股無形的力量便是擴充套件開來。
伴隨著肉眼不可識的青光閃爍而起，讓他整個人的身子，都彷彿一尊遠古的威凜降臨了人間。
那是一種絕不誇張的狂暴殺戮氣息，被身無半點功底在身的葉偉興感受起來，隱約有了一點刺骨冰涼襲體的寒顫感。
而甄自建就不同了，他能清晰感知到，劉青山在與長劍上的森森殺氣合二為一，散發著強勢的威嚴，反而激起他的更濃厚興趣。
那種威嚴雖不至於讓他感受到因壓迫而窒息，但狂暴殺戮氣息裡的冷意，還是能明顯察覺到的。
但見劉青山的手臂揮動，淒厲如鬼魅的冰冷殺氣迅疾鋪展，有數道鋒利銳意在劍身中爆發出來。
綻發之際，居然似乎化作了幾道劍芒如劍，每一縷都鋒利如斯，令人感覺到宛如要將空間都給切割開似的。
這是一種劍意與力的交融，虛實相生的形與神的統一，是超越任何技法的另一種境界。
倒不是說劉青山如今的劍技有多深不可測，而是裡面融匯入了花拳36手的詭異招式的精巧，帶給人一種殺氣超越了技法的假象。
真正的劍意，是精純到了一定程度後的再度凝結，他目前還遠遠做不到，不過依靠招數的異常怪誕，足以矇騙很多武術大家了。
甄自建就是如此。
在他的眼裡，劉青山的劍技已經具有了生命的律動，類似的由實化虛的境界，便是劍聖於晨輝最鼎盛的時期，也不曾達到過。
而且隨著招式的累累疊加，那種只可感知的殺氣居然漸漸鮮活了起來。
更似有絲絲冷氣薄霧，仿若深山裡的霧幔一般逐漸濃郁。
有不可一世的霸道威勢在趨向清晰，變幻為奇形怪狀的各式波動圖形，在有限的空間內呈片段般地契合。
相比上一次的展示，今天的劉青山的心神更專注的沉浸其中，因在他的心頭升起一股戰意。
他絲毫不知此刻的四周凝動的空氣裡，似乎也被身上逐漸散發出的殺意所激發，泛出一陣強過一陣的波動。
波動儘管還屬於意念力的虛無態勢，卻已經能夠發出低低的嘯音。
那種略顯淒厲的嘶嘶聲，在旁觀者感受來，已彷彿地獄內的孤魂在嗚咽哭泣，令圍觀的兩人心生越發濃郁的寒意懼怕。
之前甄自建原本還抱著歡喜的欣賞心情，轉眼就被殺意的凜然，刺激得背脊一寒，汗毛倒豎。
緊接著就是察覺到會議室裡的空氣，都是變得肅殺緊繃了起來。
尤其是抵抗力最差的葉偉興，不自覺地一聲驚呼脫口而出，才讓劉青山立馬想起來還有其他人在。
於是他的招式一變，再度揮手，借身子騰空之際，手中劍的鋒芒也在一瞬間收斂起來。
而身子也在兩米多的半空裡一折，舒緩的飛落會地面。
實際上他所掌握的招式也使用的差不多了，再演示下去就需要重複之前的套路了。
儘管他能保證一般人看不出有多少變化來，但他面對的只是一個角色的面試而已，又不是生死搏殺，沒有必要手段盡出。
兩個人由於過度驚駭的呆滯表情裡，像是見了鬼一樣的張大著嘴巴，也許他們此時心裡想的，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大師境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