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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七八分鐘過去。
女店員領著一位中年男人走了回來。
來到近前，那女店員便說道：
“老闆，就是這位先生。”
莊舟這才仔細看了一眼。
這老闆大概四十來歲，穿了一身新中式的粗布棉服，手中還拿著一串佛珠。
二人對視一眼。
那老闆當先開口說道：
“你好！鄙人唐友德，是這家店的老闆，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說著，已經伸出手來。
好傢伙！
這說話還文縐縐的！
莊舟也伸出手，虛握了一下：
“唐老闆你好，叫我小莊就可以了。”
“成，到會客室談吧！”
“好勒！”
莊舟起身跟著唐友德進了一間裝飾華麗而古樸的會客室。
“請坐！”
二人落坐後，唐友德親自泡上了茶水，目光就落在了莊舟身前的報紙上。
如此簡單的包裝，倒是極其少見。
或許是出於禮貌，唐友德便沒有多說什麼，淺淺一笑問道：
“莊先生是來賣劍的？”
“是。想看看有沒有市場。”
“我能先瞧瞧嗎？”
“當然。”
說著，莊舟一把扯開報紙，絲毫沒有對待古玩文物那種小心翼翼。
很快報紙被扯開，露出一把一眼看上去就毫無年代感的劍。
唐友德眉頭微皺，微不可察的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就這把劍嗎？”
“對！你能幫我看看嗎？能不能值點錢？”
出於禮貌，唐友德態度很是和氣：
“這個我還得看了再說。”
“好的，你請。”
唐友德不再說話，帶好工作手套，開始鑑定。
莊舟當然知道自己這把劍的來歷，可現在要讓對方相信才行。
所以，這就得交給對方這種專業人士來辨別了。
趁著唐友德看劍的過程裡，莊舟又把此劍的來歷大概說了一遍。
無非是這是歷盡千辛萬苦，從祖上傳下來的。
現在家裡有了困難，迫不得已只得拿出來看看有沒有市場。
如果能有個好價錢，就出手了。
聽到這些話，唐友德自然不意外。
有些話每個人心中都有評判。
畢竟來到這裡的，就是為了做生意。
唐友德自然不會多問。
可很快，莊舟就發現唐友德的神情變了。
最初那種隨意檢視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整個眉頭都是擰著的，就那樣來來回回的一直看。
差不多看了有半個多小時了。
莊舟實在忍不住，低聲問道：
“唐老闆，這是古劍嗎？”
唐友德重重一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我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
說著他頭也不抬：
“小莊兄弟，你先喝喝茶，我再看看。”
“好勒！不急，只要中午之前給我答案就可以了。”
下午三點過的動車票。
以防堵車，莊舟準備一點鐘就坐公交車趕過去。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
只有唐友德雙目炯炯地來回盯視著劍，反覆檢視。
雖然房間裡開著空調，可唐友德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本就紅潤的臉頰，這時更顯得紅撲撲的。
看樣子，這是急的。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
莊舟實在忍不住了：
“那個……唐老闆，你看出來了嗎？這劍是不是古劍？”
“呼！”
唐友德重重吐出一口氣，回身端起茶盞灌了一大口茶水，晃了晃頭說：
“我也說不準啊！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劍。”
“要說是真的呢，這感覺也太新了些……”
“可要說是假的，這感覺又總是不對……”
“嗐！真是咄咄怪事……”
莊舟就有些無語了。
敢情你看了半天就看出這麼個結果。
這不等於沒結果啊！
似乎是看出了莊舟的心思，唐友德有些尷尬的笑道：
“小莊兄弟，你放心，我也是玩古劍的專家了，絕不會打了眼。”
說著，他在身前茶几上拿起一包華子抖了一顆遞給莊舟：
“來，抽菸！”
“謝謝，不會！“
禮貌拒絕對方的華子。
“不會好啊！別學這玩意，傷肺！”
唐友德卻是顧自點上一顆，狠狠吸了一口：
”這樣，你再等我一下……”
“小文，去把劉老闆、關老闆、張老闆都請來，就說有個棘手的物件，讓他們三位掌掌眼。”
“好的！”
屋子外，就聽見先前那個女店員應了一聲。
莊舟聽得隱隱想笑，劉關張都來了。
這陣仗不小啊！
不多時，就聽見屋子外有人高聲吼了起來：
“好你個老唐，又發現啥好物件了？”
“老劉，快進來。”
緊接著，就看見走進來三個中年男人。
一個個都是頂著個啤酒肚，手腕上帶著串珠。
“喲，這是有大單子啊？”
一瞧沙發上還坐著個年輕人，互相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另外一個稍矮一些，卻顯得更胖的中年男人說道：
“唐老闆，還有你拿不準的物件，需要咱們三兄弟掌眼的？”
這人說話聲若洪鐘，晃眼還真有些張三爺的味道。
“張老闆，別取笑我了，等你們看了再說。”
“呵！那行，我們來掌掌眼。”
說著，劉關張三位老闆也帶上了手套，開始鑑定起來。
一連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
三人的表情幾乎與先前唐友德鑑定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沒人說一句話，臉色都是越來越肅穆。
整個屋子裡落針可聞。
都能聽見唐友德抽菸時，菸絲燃燒的聲音。
“咦？”
正當莊舟有些忍不住，想開口說話時。
突然那個姓劉的咦了一聲，可很快又沒了動靜。
三人又陸續差不多鑑定了十來分鐘，這才抬起了頭看向莊舟。
其中那個關老闆問道：
“小兄弟，這物件是你的？”
“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發問，莊舟只得隨口扯了一句：
“這是我祖上十八代傳下來的。”
唐友德掐滅菸頭說道：
“老關，你別管人家了，你就說你的意見，這物件是不是老貨？”
關老闆看了一眼其餘二人，這時那二人顯然都跟他是一個意思：
“東西我已經看了，我們三個都一樣的意思，這玩意搞不好應該有可能大概或許就是真品。”
莊舟：“……”
你這不確定性是層層疊加啊！
接著，又聽那名劉老闆插話說：
“小兄弟，真品的意思你明白吧？”
莊舟搖搖頭。
“就是說，這工藝都是古法的，是極致的，絕不會是後世工藝。”
聽到這話，莊舟一時就顯得有些激動起來。
看樣子，他們是認可這劍了。
“不過麼……”
就在這時。
只聽那名張老闆嘆息一聲說道：
“只是這劍的年份嘛，反正我是看不出，不知二位哥哥怎麼說？”
其餘二人也是對視一眼，也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嘛！”
劉老闆瞥了一眼唐友德，目光落向莊舟說道：
“不得不說，單就這玉石做的劍柄，也不下這個數。”
說著，他伸手比出了一個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