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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只是好心教你職場生存之道。”
鵑姐說著不盡不實的話,把任爾東送回住處,並且告訴他週末不開總結會,不要回公司。
原來乾海分公司的總經理是美國人米羅。
這洋毛子很摳門,既要大家加班給他掙錢,又不願意支付加班費,所以定下規矩,不希望員工週末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出現在公司。
任爾東有些訝異:“那如果我落了東西在辦公室呢?也不能回去拿嗎?”
“當然可以,就是公司裡有很多監控探頭,你週一得去和人力資源部的趙靜說明情況。”
任爾東立刻打消了半夜偷偷回公司竊取機密檔案的念頭。
他回住處煮了碗泡麵,吃飽喝足再衝個澡,享受難得早下班的悠閒,給老家的父母打電話彙報這段時間的工作情況。
呂焱俠曾經叮囑過,這段時間一定得和家人溝通好,萬一TPC公司的人打電話給家人,別說漏嘴把他調查記者的真實身份洩露出來。
他這邊正打電話,聽母親嘮叨著千萬注意安全時,許清如來電,說是偷拍暗訪的裝置借出來了,要他去“苦短咖啡”碰面。
這家咖啡館就是他和呂焱俠約定的接頭地點。
這裡位於華安南路,表面上看和鵲山路的電視臺八竿子打不著,但其實出門右拐穿過一條陋巷,大約走三百多米就是廣電大廈的後門。
老闆是曾經也是一名記者,店員都是可以信賴的人。
任爾東很興奮,套上一件衛衣就去了。
許清如還是那日女大學生樣式的青春活力打扮,不知是故意掩飾年齡,還是要配合任爾東女朋友的身份。
她帶來的裝置很簡單,一個是帶錄音功能的ZIPOO打火機,另一個是高仿的蘋果手錶,可以在息屏狀態下錄影。
許清如給他演示使用方法時,一個高挑靚麗的女子突然開門走進咖啡館。
任爾東心虛地縮了縮頭,幸好他坐的位置比較偏,高高的卡座靠背提供了掩護,沒有被她發現。
許清如察覺異樣,小聲道:“怎麼了?”
“TPC的同事,朱靜姝。”
“哦,就是那個在好幾家醫院和主任那個的那個?”
“對,就是那個。怎麼這麼巧啊,乾海這麼大,我們都能在這裡遇上。”
任爾東假裝低頭玩手機,用餘光觀察著朱靜姝的動靜。
她顯然是約了人,找了最顯眼的位置背對任爾東坐下,點了杯焦糖瑪奇朵卻不喝。
“她長什麼樣啊,我一直很好奇呢,我去看看。”
“你別讓她看見你啊,你上過電視!”
“怕什麼,我在節目裡從來不露臉的,再說了,我可是百變千面小魔女,就算被她看見也認不出來的。”
許清如胸有成竹地說著,假裝去衛生間。
她從朱靜姝身邊走過,並且毫不掩飾地打量那條黑色吊帶長裙。
等她回來,一坐下就衝著任爾東擠眉弄眼:“性感啊,凹凸有致,熱辣滾燙!”
任爾東微微點頭:“呃,她穿衣風格就是這樣。”
“怪不得能和各個醫院的主任搞曖昧,”許清如攪動咖啡勺,突然來了興致:“哎,你說她會不會是在等一個禿頂大肚腩的油膩老男人?”
“不至於吧……”
任爾東莫名惋惜著看向門外。
恰好,一輛跑車轟鳴而至,車裡鑽出個英俊帥氣的富家公子,進門就坐到了朱靜姝的對面。
任爾東反而鬆了口氣似的:“看吧,人家找了個高富帥,正經談戀愛的。”
“嘁,她正不正經先放一邊,我看這男的就不正經。”
許清如非要和任爾東打賭,說這兩人絕對不會長久。
問她為什麼這麼說,她只是笑笑:“女人的直覺。”
“好吧,萬能的答案,那就拭目以待。”
任爾東正開著玩笑,就看見朱靜姝和那男子聊了幾句就挽著胳膊一起離開。
不巧的是,她出門的時候下意識扭頭,正好和任爾東四目相對,身形一頓,一股微妙的尷尬爬上臉龐。
那高富帥扭頭問道:“怎麼了?認識?”
朱靜姝反應很快,馬上笑著低聲回應著什麼,兩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好像任爾東是個毫不相干的路人。
等他們走遠,許清如肩頭聳動,忍不住“咯咯咯”笑出聲來。
“嗯?你笑什麼?”
“笑你呀,她明明看見你了,卻裝作不認識,你在公司混得很差嗎?”
“她大概是不好意思吧,畢竟我撞見她和醫生那個,不過你背對著她怎麼會知道?”
“請看影片!”
她把手機拿出來,恰好拍下了朱靜姝剛剛先怔後笑離開的一幕。
任爾東驚呆了:“我去,你什麼時候拍的啊,我坐你對面都沒注意到。”
“那是,你的注意力全放在美女身上了!幹咱們這行呢,還是有些技巧的。”
許清如演示了偷拍過程後笑著收起手機,說要透過車牌查一查這個“高富帥”的底細。
任爾東皺眉頭:“你這麼閒嗎?”
“不啊,說不定以後用得著呢,我們做反腐調查的,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
她收起手機走了,還是以前那副雷厲風行的樣子,但任爾東卻覺得她是裝的,目的是讓自己買單!
看著兩杯咖啡就要七十多塊錢的賬單,他開始後悔約在這裡碰面了。
電視臺和TPC公司都是每月10號發工資,自己從電視臺面試到派來TPC臥底,經歷了長達一個月的崗前培訓,到現在還一分錢的工資都沒發呢,再這麼下去泡麵都吃不起了。
到了晚上9點多鐘,劉德志的郵件準時發過來了,又是安排明天工作任務的,讓他繼續跟著鵑姐學習客情,另外還通知了明晚團建安排,孫副總訂了一家五星級酒店草坪上的電影燒烤轟趴,全公司一起歡迎新同事入職。
任爾東跟鵑姐聯絡,結果卻聽到她抱怨:“我真是受夠劉德志了,明天週日啊,我要在家休息,你愛幹嘛幹嘛去。”
任爾東有些為難,上一次喬建彬擺爛翹班被老劉查到,自己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要是這次再被劉德志追問行程,自己該怎麼回答呢?
鵑姐滿不在乎:“劉德志就是外國資本家的走狗,揮著皮鞭的監工,只知道壓榨我們這些底層奴隸。你不用搭理他,我們都商量好了,明天誰也不上班,罷工!”
她越說越氣,到後面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任爾東一腦門子黑線:“這是怎麼了,又不是我安排的工作,衝我發什麼脾氣?”
他有一種預感,明天晚上的團建活動,嘿嘿,有熱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