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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一個字都不能改!”
薛空青認定了任爾東、李倩、喬建彬是一夥的,這是故意逼他們做出選擇,要麼李倩被送去吃牢飯,要麼任爾東立刻翻臉被開除出公司。
無論他們選擇哪一種,都是在剪除喬建彬的羽翼,讓他無法再對自己構成威脅。
當然,她最希望的是喬建彬也衝動反抗,惹怒了孫副總一起被掃地出門。
任爾東註定是不會讓她遂願的。
他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忽然豁然開朗:怕什麼啊,聊唄,最壞的結果還能怎樣?
他就是個普通員工,如何能代表公司?就算聊天記錄裡有李倩的無理要求,那也不代表她在正式談判中會提出來,只要晚上悄悄通知她別來公司簽字、拿錢,這事情不還有迴旋餘地?
想到這裡他心不慌了手不抖了,拿起手機應付公事地輸入了第一句話術。
李倩此時正處於情緒低落、茫然無措的狀態。
喬建彬強大的氣場給了她很強烈的衝擊,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和低微:“我真是太傻了,還去鬧事呢,連門都進不去!”
許清如怕她怪自己沒幫上忙轉頭去找其他媒體,又或者自己在網上發帖爆料,寸步不離地跟著,不斷開導她要耐心,等待一個機會:“薛空青肯定還會去醫院坐班的,咱們沉寂一段時間,等她以為風頭過去了再露頭的時候去抓她個現行。”
也就是這個時候,任爾東的微信訊息發過來了:“李姐,你到底想怎樣啊?”
李倩捧著手機滿腹委屈,噼裡啪啦打了一堆字:“你跟我說實話,你和許清如到底分沒分手,是不是合起夥來糊弄我?你們現在搞得我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我們明明是受害者,想維權怎麼就那麼難呢?”
她眼神躲躲閃閃,不想讓許清如看資訊。
許清如也以為她在和家人彙報情況,出於禮貌沒有探究,所以這段回覆順利發了出去。
任爾東感覺很不妙,光看這訊息感覺許清如不在她身邊啊。
好在她沒開口要錢,這就給了他更多的操作的空間。
他抬頭問薛空青:“這怎麼回答?”
薛空青沉吟片刻,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任爾東:“你說實話,和在這個叫許清如的記者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串通起來到底想幹嘛?”
“我現在根本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捲入這件事,大機率是巧合吧。”
薛空青無語:“我對你混亂的私生活不感興趣,趕緊想辦法把話題給我拉回來!”
“哦。”
任爾東答應著,一邊唸叨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輸入話術本上的第二句話:“我們是國際大公司,聲譽比什麼都重要,有什麼條件您儘管提。”
薛空青以為他得思考一下怎麼說,正以手扶額抱怨傷腦筋時,忽然聽見任爾東嘟囔的話不太對勁,她猛然抬起頭,正好看見他點選了傳送。
她立刻尖叫起來:“等等,你在發什麼啊!我不是告訴你了,每一個字都要我審過才能發嗎?”
任爾東故作無辜狀:“可這句就是你審過的啊,我就是抄的紙上的話術,一個字都沒改!”
“靠,驢唇不對馬嘴,這能發嗎?”
“你不是讓我把話題拉回來嘛,我覺得沒毛病!”
旁邊的喬建彬捂著嘴笑得肚子疼:“哎喲我天,你們這是來搞笑的嗎?就這配合還想給人挖坑呢,一不留神就先把自己埋進去了!”
薛空青臉色鐵青,馬上就要奪過手機撤回訊息,李倩那邊已然回覆過來。
任爾東趕緊按住手機:“先看看她怎麼說。”
李倩的回答是:“我兒梁唯注射貴公司生長激素一年有餘,最近查出了脊柱側彎,已經嚴重到影響日常學習和生活,他現在需要每天佩戴矯正支具,口服止疼藥物才能去上學。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要求貴公司公開生長激素的所有臨床資料,尤其是致畸致殘率的研究報告!”
看著這專業術語,任爾東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這資訊絕對是許清如發來的,只要她在李倩身邊,就不用擔心被套路了。
薛空青則瞬間懵了,她一直以為李倩來鬧事是要拿自己在醫院坐班違規銷售說事,想要趁機勒索公司要好處,怎麼扯到藥品副作用上來了?生長激素有可能引發脊柱側彎嗎,說明書上怎麼寫的,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喬建彬也一下子嚴肅起來,從這相對嚴謹的措辭上看,對面絕對是換人了,大機率就是那個女記者。
這個要求連他也覺得棘手,別說公司沒有這方面的研究報告,就算有也不可能交出去,因為那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家藥品有問題,一堆患者合夥打官司索賠,引發的連鎖反應可能比賺差價事件還要大。
任爾東看看薛空青:“我要不要抄上第三句?”
“抄你個大頭鬼啊,就是你胡亂發訊息,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薛空青氣呼呼地走了,她要去孫副總那裡告狀,不管找什麼理由都要先把任爾東給開除出去。
“我去盯著點,不能讓她造謠生事,”喬建彬很矯健地從座椅上彈起身,衝著任爾東笑笑:“我說過的,別人要是找你麻煩,我替你兜著。”
這句話彷彿像是一根針,刺進了任爾東的心竅,他坐在那裡內心陷入了掙扎,久久沒有動彈。
薛空青和孫副總沒有再找他談話,李倩也沒有追著要資料包告,彷彿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了。
任爾東反而很慌,當晚就去了“苦短咖啡館”找呂焱俠和許清如商量對策:“我好像失去了孫副總的信任,現在已經無路可走。”
呂焱俠已經知道他這段時間的所有努力和付出,好言安慰著:“你已經做了很多,我感覺TPC公司很快就會出問題,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咬牙堅持住,守得雲開見月明。”
許清如微笑著提醒:“要不然再考慮一下我那個備選方案?”
任爾東猛然抬頭,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懂了:“你是說,賈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