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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哥，喬哥快醒醒，救命啊！”
天剛矇矇亮，周曉鵬在外面敲門。
他現在天天焦慮得睡不著覺，高鑫藥業前陣子確實賺了點錢，他聽喬建彬的建議繼續鋪攤子，拿全部資產抵押借了更多的外債去壓貨。
現在市立醫院突然以他違規違法不正當競爭為由撕毀合同，把九成的貨都清退了回來，高昂的庫管費和上游供應商的違約條款壓得高鑫藥業快要破產，他就算砸鍋賣鐵也賠不起，已經開始考慮跑路躲債了。
喬建彬笑他膽子小，根本就沒到跑路的那一步：“用不了多久，陳勉汝下臺，你這些貨又重新鋪到市立醫院去。”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啊？您給我個準話，我好有個準備。”
“嘖，那就得看陳副院長和朱靜姝這對痴男怨女，什麼時候再燒一把乾柴烈火了。”
喬建彬把昨晚與張厚廉議定的捉姦計劃說了出來，讓周曉鵬安排人盯梢朱靜姝。他專門強調周曉鵬不要露面，讓高鑫公司的員工輪流去盯，經常換人以免讓對方發現。
“只要發現朱靜姝去酒店開房，或者帶男人回家就趕緊給我打電話彙報。”
周曉鵬還是惴惴不安：“那他兩人要是防著你這一手，短時間內不見面怎麼辦呢？咱們公司可拖不起啊。”
喬建彬瞭解朱靜姝的御男術，知道會有這樣的可能性。
他嘆了口氣：“那要不你先去兌點貨，換些高價藥賣？我再給你扒拉點客戶資源，突擊賣上一兩個月總能渡過難關的。記住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了陣腳，一定要正規大廠出品的藥，保證療效不能出事！”
周曉鵬其實正有此意，馬上開口：“我看前陣子新聞上曝光的人血白蛋白就是個暴利產品，我能去做那個嗎？”
喬建彬笑了：“乾海電視臺記者正面硬剛長明醫院的那期新聞嗎，我也看了，還跟TPC腫瘤特藥部那邊聊了聊，人血白蛋白確實好賣。你能搞到國產貨源？”
“對，我原來的老東家，就齊南藥業就有平替產品，據說上半年的營收十幾個億，同比增幅46%。我尋思著要不我也弄點？”
“你調研過沒，我可是聽說這個藥不太好進醫院，大部分都是鋪到醫院周邊的藥店，和醫生談秘密分成的。”
“長明醫院現在不一樣啦。我去看過，因為醫院領導在媒體採訪時承諾了敞開供應，這反而吸引了更多患者。現在肝病科、血液科等門診天天爆滿，他們病房裡臨時加床都擺不開，乾脆佔了風溼科的一層樓。”
“還有這事兒？這樣看來這家醫院還挺有潛力呢。”
喬建彬記在心裡，回頭就安排任爾東去醫院瞧瞧，誰讓他和肝病科的醫生吳睿關係好呢。
任爾東去見了吳睿發現確實如此，自從呂焱俠現場直播採訪之後，很多患者就奔著長明醫院來了，邏輯很簡單，就是這家醫院的人血白蛋白管夠，不用去醫院外面的藥店裡買。
肝病科病房床位滿了他們就去血液科住院，反正只要能買到這種藥保命治病就行。
醫院也終於算出了明白賬，這就像是超市拿出特價雞蛋一樣，把顧客先吸引進來，在雞蛋裡虧的錢能從別的商品裡賺回來。
這些病人都要用人血白蛋白了，肯定是急症住院，那住院套餐檢查、輸液、開刀等費用上怎麼還賺不回這幾瓶人血白蛋白的虧掉的差價？
所以長明醫院也不再摳摳搜搜，找了好幾家藥企下單採購人血白蛋白，引得不少醫藥代表前來搶市場。
吳睿的病號很多，他忙得腳不沾地，跟任爾東聊了幾句就忙著去接診了。
任爾東調查結束剛轉身要走，又被周曉鵬給攔住：“兄弟，你可太牛逼了，怎麼哪個醫院都能打通關係？我跟吳醫生約了好幾次都不見我。”
“……”
任爾東尋思著你也很厲害啊，哪裡有鐵板都能精準踢上，前有陳琛、楊振，現在又遇上了吳睿。
周曉鵬已經不再記恨任爾東害自己被齊南藥業開除的事情了，或者說他現在更希望從任爾東身上開啟長明醫院的缺口，因而很熱情地邀請他吃午飯。
任爾東也想打聽高鑫藥業的經營情況，給新聞調查提供點額外的素材，便在醫院外面的小飯館點了兩個炒菜，要了瓶二鍋頭：“這頓飯我請，咱們哥倆小酌一杯！”
喝了點酒，周曉鵬開啟了話匣子：“你小子，當初可把我害慘了。”
任爾東完全蒙圈，聽他講了半夜被齊南藥業開除的經歷，才知道自己拿下醫大二附院的高光時刻，也無意之間給競爭對手造成了巨大打擊。
他安慰道：“你現在也挺好啊，自己開公司當老闆，單看結果的話，你還得感謝我呢。”
“我感謝你個屁，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嗎？我他媽天天晚上睡不著覺，頭髮一把一把地往下掉。”
周曉鵬講了公司現在的困境，把自己的悲慘遭遇都歸咎於朱靜姝。
一提起朱靜姝他就滿臉猥瑣，舔著嘴唇跟任爾東顯擺：“不過那娘們可真辣啊，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她在車裡扭來扭去的模樣……”
任爾東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
朱靜姝和陳勉汝的小影片？為什麼周曉鵬也看過？難道喬建彬為了報復朱靜姝偷偷散佈出去了？這可是違法的啊！
他不想放過這個線索，立刻提一杯酒追著問：“什麼意思？你看到過什麼影片嗎？”
周曉鵬抿了一口酒，齜牙咧嘴地把五官擠在一起，直到“啊”的一聲出口才享受地放下酒杯：“嗐，影片有什麼意思，哥哥我是在現場看的真人直播！就隔著一層車窗玻璃，他媽的真是極品啊，我當時都差點……竄鼻血。”
“你就吹吧，這種事還能讓你發現？我信你個鬼！”
“嘿，你還別不信，我錄了影片的！”
“影片呢，你拿出來啊。”
周曉鵬急赤白臉地想要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可是又猛然想起任爾東是TPC的人，自己絕對不能透露和喬建彬的關係，於是趕緊住嘴：“唉，算了，不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