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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點臉行不？”我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我更想要命。”黑子依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現在已經入了冬，這山谷裡本就比外面冷得多，溪水更是冰冷刺骨，我可不打算下去。
看著黑子在那冰冷的溪水裡打滾，冷的渾身顫抖還不願意放過身上任何一個角落。
“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麼怕死呢？”我笑著打趣。
“這種死法我接受不了，你也下來泡泡。”黑子冷得上下牙打顫，還不忘勸慰我。
“算了，我怕我沒被蠱蟲弄死，卻把自己凍死，趕緊上來吧。”我說著扭頭重新升起來一堆火。
“好在老子有先見之明帶了一壺烈酒..”蜷縮在火堆前的黑子渾身顫抖，顧柔舉著杯子給他喂著酒。
“趕緊休息吧，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了，在養蠱人發現之前。”我說著倒頭就躺在了火堆旁邊。
“你說這事鬧的，本來是來找人的，莫名其妙得罪了養蠱的..”黑子的抱怨聲平時聽起來很煩，但現在就像催眠曲。
一覺睡到大天亮，爬起來伸了個懶腰，順便抬腳把還在睡的黑子給踹醒。
“幹嘛..”黑子露出頭來，我這才看見他頂著一對黑眼圈。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我本能看了守在一旁的顧柔一眼。
“冷啊，我就不該下水，冷得我根本睡不著..”黑子哈欠連天。
“趕緊走了，等會養蠱人找來了。”現在這情況我只能這樣幫他醒瞌睡了。
這效果還真好，黑子馬上一骨碌爬起來衝到河邊就開始洗漱。
“尉於成，麻煩你了。”我說著把我們的揹包全遞給了他。
“主子這話就見外了。”尉於成一手提起兩個包甩在了肩上。
我們的大包此刻被他這麼一對比，看起來好小巧。
我和黑子徒手疾行，速度確實快了不少。
尉於成提著包跟在我們後面，顧柔還根據黑子的指示到前面探路，這樣一來我們的行進效率又高了很多。
若非事情緊急，我還是不願意讓尉於成和顧柔暴露在陽光下，畢竟這樣有損他們的陰氣，好在樹林裡枝繁葉茂，也曬不到幾次。
“前面有人家。”眼見天色漸暗，探路的顧柔折返了回來。
“什麼人家？”黑子現在對蠱術心有餘悸。
“應該是居住在這裡的部落，有老人有小孩..”顧柔很認真地解釋。
“尉於成，顧柔你們先回去，黑子，我們去看看。”我說的回去，自然是回到藏身法器內。
黑子還是有些害怕，我只得走在了前面。
在山頭上就能看到下面的部落，住的底部架空的竹樓，看起來人不多，估計也就三四十戶人家，人口應該不過百。
我正愁怎麼和人家打招呼，一個小男孩已經朝我跑了過來，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我。
我趕緊蹲下身子掏出巧克力遞了過去。
小男孩防備心很重，我演示了好幾次他都不吃，後來是我親自吃了一口，他才願意送到嘴裡。
“帶我們去見見村裡的負責人唄。”我嘗試從小男孩這裡開啟突破口。
可這小男孩一開口我就跪了，嘰裡呱啦的我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語言。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穿著民族服裝，面板有些黑，但生得很俊俏的女子走過來把小男孩拉到了懷裡。
“我們是獵人，有兩個朋友走丟了，我們來找人的。”黑子笑著迎了上去。
“獵人？”女子有些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們。
“真的。”我趕忙掏出了邱勝給的狩獵證。
黑子也趕緊掏出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黝黑女子接過我們的證件，還認真比對了照片和本人，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疑惑，把證件還給了我們。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族長。”黝黑女子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小男孩扭頭朝我們做了個鬼臉自己跑開了。
“你在哪學的普通話？”黑子厚著臉皮湊上前。
“以前村裡來過教書先生。”黝黑女子始終和黑子保持著一段距離。
“你們村裡的女孩都和你一樣漂亮嗎？”黑子絲毫沒察覺人家的嫌棄。
“呵..”黝黑女子冷笑一聲加快了腳步。
我抬手拉住了還想追上去的黑子。
“人家孩子都那麼大了，你想什麼呢？”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不是我的孩子。”沒想到還是被女子聽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兄弟從來沒談過女朋友，遇到喜歡的姑娘不知道怎麼交流，你別介意。”我沒想到我也有幫黑子打圓場的一天，看來還是被他帶壞了。
“哦？族長家就在前面，你們自己進去吧。”女子扭頭看向我和黑子，只不過看黑子的神情不再那麼嫌棄，反倒多了一絲玩味。
“你想害死我啊？萬一人家強行把我留下怎麼辦？”女子走後，黑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
“首先，你別太自信，其次，真把你留下那不是正合你意？”我笑著推開黑子的手，輕輕敲了敲族長家的門。
“進來吧。”好在族長也會說普通話。
“族長，我們是獵人，兩個兄弟走丟了，我們找人路過這裡。”推開門，我沒直接進去，而是抱拳先說明了來意。
“前些日子確實有兩個年輕人路過，時候不早了，你們先住下吧。”族長也沒邀請我們進屋的意思，他這話也實在沒什麼有用的訊息。
難不成是聽到了我和黑子的對話，真想把我們留下給這個部落添磚加瓦？
“牡丹，你安排他們住下。”我還在亂想，族長又發話了。
先前給我們帶路的那個黝黑女子不知道啥時候站在了我們身後。
要不是現在天已經黑了，我還真不敢在這裡過夜，這也太瘮人了。
“沒事的，他們沒惡意。”尉於成察覺到了我的不安。
“謝謝族長。”謝過族長離開，我們又跟在了叫做牡丹的女子身後。
“小姐姐，你有男朋友嗎？”黑子厚著臉皮又湊了上去。
不過這牡丹確實生得漂亮，除了面板黝黑，基本上我找不出來什麼缺點。
“你們今天晚上就住這裡吧，這是以前教書先生住的地方。”牡丹沒回答黑子的問題，只是抬手指著不遠處的一間小木屋。
這小木屋明顯是後面新建的，距離村子有一小段距離，整個看起來格格不入，也更像是被孤立。
“謝謝。”我抱拳謝過牡丹。
黑子還愣在原地，目送著人家遠去。
“小心被下蠱..”我陰惻惻地丟出一句話。
原本眉眼帶笑的黑子突然就打了個冷噤，扭頭怒視著我，快步跑了過來。
“我好不容易遇到個心上人，你就要給我攪黃了，是吧？”黑子氣呼呼地說道。
“心上人？我可不想明年這個時候給你上墳。”我故意說得很恐怖。
“不至於吧，這村子我看著很正常啊。”黑子終於有了一絲理智。
“正常？除了這牡丹和那小孩，你看到其他人了嗎？”我壓著聲音，側身進了小木屋。
“還有族長啊..不過還真是沒看到其他住戶。”黑子皺起了眉頭。
“要不是天黑了，我真不想呆在這。”我說著開啟頭燈，在屋內找尋生火的地方。
“你可別告訴我這村子裡的人就是養蠱的人。”回過神的黑子開始慌了，趕忙關了門。
“不好說，明天我們趕緊離開。”我說著在屋內地爐生起了火。
這屋裡也沒什麼吃的，不過就算有我也不敢吃。
本來想著找到人家能混一頓飯吃，可現在看來還是吃自帶的乾糧最保險。
雖然一路上都沒沾上半點葷腥，但好歹這屋裡能遮風避雨，比睡在野地強了太多。
本想著天一亮就離開，可沒想到天不亮就響起了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