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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雷迪亞爾雙眸冰冷的掃視下來，瞬間與沈煉灼熱的眼神撞在一起。
隨後他舔了一下嘴唇，臉上露出獰笑，目光驟然轉變得嗜血無比。
“既然你能闖到山下，便有資格與我一戰，來吧……”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嚐你血肉的美妙味道了！”
雷迪亞爾像是瘋子一般攤開雙手。
而看著對方的舉動，沈煉卻是撇了撇嘴，平淡的聲音吐出，“裝模作樣，死吧！”
話音落下，他腳步一踏，瞬間沖天而起。
右拳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接轟向雷迪亞爾。
雷迪亞爾雙眸閃爍血芒，同樣一拳轟出。
“砰！”
雙拳交接，恐怖的氣浪直接升騰出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霎那間，竟然將高空交織的世界法則都震退少許。
而山巔之上，巨大城牆被直接震碎。
兩道人影一觸即分，默立虛空。
一道身形宛若巨人，高達萬丈。
另一身形則與常人無異，但氣息卻絲毫不弱對方。
一招交手，兩人卻是平分秋色。
“哦？”
沈煉和雷迪亞爾看向對方的目光都略顯詫異。
對方明明不是大巫之軀，更沒有修煉八九玄功，但在肉身方面卻能和展開法天象地狀態的自己硬拼。
雷迪亞爾則是震撼沈煉八九玄功的修行程度。
他本以為，憑自己參悟的屍鬼之道，在世界法則混亂的情況下，可以碾壓一切敵人。
結果卻撞到了沈煉這等恐怖對手。
屍鬼之道，正是萬千大道的其中一種。
雷迪亞爾已經領悟九成，達到大羅金仙巔峰之境。
以屍鬼法則凝結肉身，讓他的身軀堅硬無比，力大無窮。
如果能徹底領悟完整，便可憑此踏入半聖之境。
“有趣，總算能讓本王提起點興趣了。”
經過短暫停滯，雷迪亞爾又獰笑起來，看向沈煉的目光充滿毫不掩飾的惡意。
這或許是他漫長生命中難得的一次激情。
“作為回報，請讓我吃掉你吧。”
雷迪亞爾舔了下猩紅的嘴唇。
“真他媽噁心，不光瘋，智力還有問題。”
沈煉皺了皺眉頭，厭惡的嘀咕道。
雷迪亞爾卻是不以為意，滿眼興奮，蒼白的手掌再次握緊，在原地留下一道幻影，瞬間又向沈煉衝來。
沈煉不閃不避，立刻揮拳與他攻到一起。
“砰砰砰砰砰……”
一瞬間，兩人似乎從天空消失了。
但綿密連成一線的爆鳴卻是響徹天地，證明著激烈無比的戰鬥仍在持續。
而地面上。
屍鬼大軍與陰兵的交鋒也同樣沒有停止。
陰兵只是在沈煉的帶領下，鑿穿軍陣，衝到山腳。
那些甩在後面的屍鬼卻未放棄廝殺，一窩蜂的追著屁股又咬了上來。
“結陣，豎立盾牆……”
“玄武衛迎敵，青龍衛策應……”
白起大聲怒喝，軍令一層層傳達全軍。
傷亡過半，但黑鐵城陰兵的戰心卻絲毫不損。
哪怕多數人都已經筋疲力盡，雙眸散發的光芒卻仍然堅定無比。
因為他們的將軍還在戰鬥。
主帥沒有放棄，士兵就永遠不會退縮。
在白起指揮下，剩餘陰兵立刻轉換軍陣，以山腳為依託，憑藉有利地形展開防禦。
他們不需要再衝殺掠陣，只需要守住山口。
守衛足夠長的時間，等待那個人得勝的訊息。
項羽拖著重傷的身軀，走路都有些趔趄，眼神卻依然銳利如初。
在屍鬼大軍與陰兵撞擊的前一秒，他抬頭看了一眼虛空。
“你會獲勝的吧……”
“三千年了，我再一次相信他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默默低語在心頭響起，隨後白起便一頭撞進軍陣，立於最前，與屍鬼忘我的廝殺到一起。
……
高空上。
爆豆般的炸響猛然一滯。
消失許久的兩道身影終於分開。
沈煉探手摸了一下左肋，那裡一根肋骨，剛剛被雷迪亞爾抓住機會，一擊轟碎。
雖然這傷勢對八九玄功來說不算什麼，呼吸之間就能恢復。
但卻必須承認，剛才那短暫的交鋒中，沈煉輸了半招。
“因為體型太大，輾轉不夠方便嗎？”
沈煉凝視著對方，心頭生出明悟。
兩人都是肉身強悍無雙，以近距離展開肉搏。
以快打快，轉眼就拼鬥了不下千招。
而另沈煉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一直都被雷迪亞爾壓制。
似乎晃眼間又回到了初臨地界，與申公豹肉身爭鬥的場景。
當初申公豹能夠壓制他，是因為沈煉肉搏經驗不足，沒有徹底融會貫通。
而這一次，他早就已將八九玄功升至圓滿，近戰能力堪稱天下無雙，卻依然被對方壓制。
好在他戰鬥經驗豐富，立刻便察覺出問題所在。
以往他憑藉這身恐怖勁力，都是幾招打敗敵人。
體驗不到精妙招式的用處，直到遇見雷迪亞爾，當一個肉身不弱自己的敵人出現時，招式的精妙便格外重要了。
“看來，有些時候，肉身也不是越大越好。”
沈煉心中沉吟。
明瞭緣由之後，神念一動，其身軀立刻開始縮小。
依然維持著法天象地的狀態，但那膨脹到萬丈大小的體型卻在急速撤銷。
“恩？”
雷迪亞爾立刻察覺到不對。
因為隨著沈煉不斷縮小，氣息反而越來越強。
雙方本就實力相當，他自然不敢繼續拖延，立刻身形一閃，再次逼近沈煉，展開肉搏。
“砰砰砰……”
連續的炸鳴響起。
可惜這一次，不論雷迪亞爾如何加快攻擊，都無法阻止沈煉體型變化。
“這小子對戰鬥的領悟力太強了，不能再繼續下去。”
心中一動，雷迪亞爾立刻轉變戰略。
將屍鬼法則徹底融入身軀。
剛開始對戰，他只將自己領悟的法則融合八成。
那是自己平常最佳的戰鬥狀態。
可是面對沈煉臨戰領悟的威脅，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再次提升戰力，將所有法則融入身軀。
霎時間，雷迪亞爾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全身上下裸露的身軀透出一股藏青之色，宛如從地獄中爬出的厲鬼。
連表情都變得僵直起來，只剩下心臟還在微弱無比的跳動。
沒辦法，屍鬼之道畢竟沒有領悟完全，否則他便可以化成真正的屍鬼，實力比現在還要增強數十倍。
而現在他只是將自身九成九完成異變，還殘留了一絲生機。
沒有徹底領悟規則之下，若強行異變圓滿，恐怕他會立即隕落，都不用沈煉出手，便瞬間身亡。
這便是屍鬼之道的弊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