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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近的距離，以化虹之術偷襲，幾乎連眨眼都來不及，便已經衝到烏摩面前。
其右拳早已緊握，狠狠一拳向烏摩胸口砸去。
然而，眼看著拳風將要擊中之時，烏摩身形卻是默默虛化，再次消失不見。
“什麼？”
沈煉一拳打了個空。
狂暴的氣勁震盪萬里，將虛空撕出無數的巨大黑色裂痕。
根本來不及震驚，強烈的危機感便在心中爆發。
緊接著——
“噹！”
鐮刀擊中頭骨。
識海當中，元神頭顱瞬間爆碎。
沈煉整個人都眩暈了一下，差點維持不住身形摔落。
雙眼有些迷離的掃視周圍，目光中充滿不解。
“怎麼會這樣？”
別說自己已經將虛空封鎖，就是換在平常，空間碎裂，亂流激盪，也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瞬移，更別說融合虛空了。
但對方為什麼還能輕鬆轉移？
“唔，小傢伙，你好凶哦，差點就打到人家了呢。”
身後，烏摩甜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沈煉轉過頭，便發現對方好整以暇的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一如往昔。
“你是怎麼做到的？”
沈煉皺眉。
“哦？你是說這個嗎？”
天妃烏摩身形一閃，忽然消失，接著又在另一側出現，甜笑開口。
親眼看見對方如魚得水一般在虛空閃爍，沈煉頓時陷了沉默。
畫地為牢竟然失去了效果，那還如何能攻擊對方？
“嘻嘻，小傢伙，你還真是和觀音那傢伙說的一樣有趣呢，居然連大羅金仙的能力都不清楚。”
烏摩笑嘻嘻開口，忽然又露出驚訝表情，伸手掩住紅潤的嘴唇，脆聲道，“哎呀，不小心說漏嘴了呢。”
話雖如此，可那做作的表演，就差明說我是故意告訴你了。
“觀音麼。”
沈煉輕輕頷首，略感意外。
倒不是相信觀音的人品，只是沒想到，對方欲斬殺自己，卻不親自動手，而是找來這樣一個傢伙。
卻聽烏摩接著說道，“何為大羅？”
“大道天成，包羅永珍，達到這一境界，才能領悟天地法則，三千大道，因此稱為大羅。”
“我領悟的乃是空間之道，除非你在這條大道的領悟上超過我，才能封鎖控制。”
“否則只憑借一個修煉了皮毛的畫地為牢就想鎖定虛空，簡直是笑話。”
天妃烏摩像是名師一般諄諄教導。
可惜目的卻並非指導沈煉，而是包含著濃濃的惡意，想看沈煉露出絕望痛苦的神色。
在她眼中，沈煉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根本逃不出掌心。
所以並不著急斬殺。
她很喜歡欣賞獵物在絕境中掙扎求生，最終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嘻……”
“早知如此，我根本犯不上費力去龍宮抓什麼人質，都怪觀音那傢伙，說什麼目標難纏，哎，真是讓人失望……”
烏摩心中低語，美眸向沈煉掃去，卻驚訝的發現，後者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絕望，反而展現出一股明悟之色。
“呃……”
“頓悟？有意思……”
“哈哈哈哈……”
“實在太有意思了。”
烏摩忽然大笑，整個人都表現的瘋瘋癲癲，並不出手影響，反而饒有興趣的觀看。
而此刻，沈煉也確實因為烏摩一段話生出明悟。
“大羅金仙境界，開始參悟大道，領悟法則。”
“也就是說，到了這一境界，對方戰鬥不只是憑藉靈力或者神通，而是無時無刻與天地同在的法則。”
“怪不得我一直躲不開她的攻擊。”
“和她相比，我就好像是天生的盲人，一直和瞎子生活在一起，互相摸索打架習慣了。”
“突然有一天碰到了正常人，發現對方總能精準無比的擊中自己要害。”
“而自己卻完全打不到人家。”
“這便是對於法則的應用。”
想到這，沈煉眼中閃出兩道精光，隱隱開悟許多。
“想通了？怎麼樣？找到破解辦法了嗎？”
“真讓人期待呢……”
見沈煉脫離頓悟狀態，烏摩立刻飄了過來，眨著大眼睛好奇詢問。
似乎雙方並非以命相搏的敵人，而是知交好友在關注對方修行。
“還不錯。”
沈煉輕輕點頭，“想到一點辦法，看在你為我指路的份上，或許我能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
烏摩一愣，接著便瘋癲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好好，希望你能得償所願。”
“不過你還能支撐多久呢？”
玉指點了點了自己的太陽穴，烏摩淡聲道，“你的元神應該堅持不了幾次了吧。”
“讓我算算，大概還有兩次機會？”
沈煉感應了一下元神的傷勢，的確如烏摩所說，其元神被數次重創。
哪怕拼命修復，但按照對方的攻擊強度，估計再被擊中兩次，自己的元神就會徹底崩潰。
到那時，即便肉身完好，他也會立刻隕落。
就像凡俗的腦死亡一樣。
“確實還有兩次機會，但對付你應該足夠了。”
神念從識海退出，沈煉再次看向烏摩，沉聲說道。
“喲，信心十足嘛，那咱們就來試試吧。”
烏摩媚笑。
話音落下，其身形瞬間又融入虛空當中。
沈煉立刻警惕凝視。
僅僅片刻，巨大的鐮刀便閃現而出，直刺前胸。
沈煉雙眸驟然爆發出精光，這一次他沒再進行閃避。
反而抬掌迎著鐮刀拍下。
在雙方相擊的瞬間，他於心中低語，“掌中佛國！”
“噹！”
金鐵交鳴之中，空間忽然一震。
沈煉與天妃烏摩同時消失。
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一個全新的空間。
金磚鋪地，蔓延無邊。
無數大大小小的廟宇在四周建立，更有數不盡的僧侶盤膝端坐，手持木魚，口誦金剛波若經。
禪唱嗡鳴，安撫心中戾氣。
讓人不由自主的便露出祥和微笑，胸中殺機盡退。
沈煉和烏摩就佇立在廣場之上，遙遙對峙。
“這是……”
“掌中佛國？”
“如來那老渾蛋的成名神通……”
“該死，你怎麼會此佛門秘法？你是佛門中人？”
“觀音果然在誆我……”
烏摩看清四周景緻，臉上第一次顯露出真正的內心思緒，滿眼驚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