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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張松,38歲,家裡人都在外地,自己出來幹活,都跟著我幹好幾年了!”
周鑫站在老闆對面,邊開啟機器查詢資訊,邊問:“他平時性格、生活方面怎麼樣?”
“很不錯啊!很老實,幹活麻利,每個月發了工錢,第一時間就轉給在老家的老婆,是少說話多做事的人!我也是看他實在,才肯借錢給他,要不然動不動就借個兩萬塊,打水漂了我要心疼死……”
“老闆!”
樓梯口走出一個灰色背心壯漢,聲音粗糙大聲問:“大家都在問開不開工啊?八點半了。”
“開什麼開啊!現在還能開嗎?晚點再說!”老闆轉頭扯著大嗓門吼回去,一臉煩躁。
“哦。”壯漢應了一聲,訕訕轉身走下樓。
老闆回頭又換成客氣的嘴臉,剛要開口,樓梯口又走出來一位草綠色短袖上衣的男子。
“老闆!有人打電話找你。”
“誰啊?沒空!”
“說是下個月要跟你談合作的,姓李。”
老闆臉色一斂,怒氣全然消散,有點為難望向周鑫。
周鑫轉頭眼神詢問遲瑾,遲瑾道:“你先去忙吧。”
“好!我馬上回來!”
老闆拔腿衝向樓梯口,半推著那男人往下走去:“快走走走!不要讓大客戶等久了……”
遲瑾站在原地,盯著樓下若有所思,片刻後轉頭問周鑫:“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跳?”
“我?”周鑫詫異指向自己,又走到他旁邊往樓下看,腦海裡模擬著場景回答:“這個圍欄這麼小,如果要自殺,感覺都不用站上來,直接一跳就好了,不過他這裡有鞋印,那就是站在這個位置往下跳的吧?”
“大致位置是沒錯。”遲瑾手指向樓下屍體躺過的位置:“但是屍體的位置卻偏前了些,如果要自殺,只需要往外跳出去就好了,可是這個距離,倒像是很用力跳出去一樣。”
“姿勢也奇怪,按照鞋印的方向,身子朝外跳下,大多都是正面著地,死者卻是側著身體,重力是在左半身……”
周鑫問道:“會不會是跳下去時,身體不由自主的亂動啊?”
遲瑾不置可否,又往右走了幾步,隨即站上圍欄,模仿著那雙鞋印一樣的位置,主要腳底著力,腳趾頭位置露在外面。
周鑫往下暼了眼18層樓的高度,忍不住小聲提醒:“遲隊…小心點啊。”
遲瑾面不改色道:“死者目測身高175以上,看那體重至少也有70公斤,大腿粗壯,加上是男子,站著時雙腳距離應該要再寬一些,可是兩個鞋印的縫隙居然只有3Cm,這樣站著也太彆扭了。”
“這麼說…是兇手故意偽裝成自殺現場的?”周鑫環顧四周,分析道:“這周圍都是空的樓房,也沒其他人住,特地在這邊殺人,是他們公司自己人了吧?”
遲瑾也點頭表示贊同,往後跳一步落回地面,轉身道:“去下面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地面上某處閃爍著點點微光,遲瑾第一反應以為只是陽光太強烈了,走近點時又多看了眼,有塊極小的碎片被陽光照射出亮光。
遲瑾蹲下輕輕撿起,連1Cm大小都不到,很多菱角,有點刺手,因為厚實才不會被扎傷,翻轉了幾圈,像是玻璃材質。
兩人又低頭找了遍,再也沒有第二個相似的了。
“警官!不好了警官……”
老闆大步跑出樓梯口,朝著他們語無倫次喊著:“警官!我…我的錢…不!還有我的隨身碟…都不見了!”
三人來到17樓,走過一間間空房,一直到最後一間,不同於其他的空房,這間門口已經裝上了一道玻璃門,裡面放置著一張辦公桌、一套簡單的茶几、木椅。
老闆大步跑進桌裡,指著中間一個抽屜道:“我放在這裡的兩萬塊,還有我的隨身碟都不見了!”
遲瑾眉頭一跳,腦海裡試圖把金錢和這死者連線在一起。
“那隨身碟是很重要的東西嗎?”周鑫問道。
老闆猛點頭:“非常重要!比那兩萬塊還重要!裡面都是我之前接過的單,好多資料,還有很多正在談的生意,要是這資料不見了,要是被人拿去賣給同行,我就虧大了!”
老闆越想越崩潰,雙手握拳仰頭長嘯:“天啊!怎麼辦怎麼辦?這個得損失多少啊?幾十萬都不止吧?要上百萬……”
遲瑾冷靜詢問道:“你最後一次看到這筆錢和隨身碟是什麼時候?”
“怎麼辦……”
老闆雙手抱頭嘟喃著,聽見遲瑾開口,又轉身面對他回答:“昨晚還在的!我們都是八點下班,我剛好送個客戶出去,那時候還在我抽屜裡,結果出去後他拉著我一起去喝酒,等到回家我才想起來,我想著都是自己人,大家也都回去了,我也就沒多想。”
“你那些員工經常來你的辦公室嗎?”
“很少的,大家一來就開始幹活,到了飯點吃完飯又繼續,除了有事情才來找我的。”
“你把錢放這裡的事情,其他人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吧。”
老闆仔細回想著:“當時我拿了個黑袋子裝,進了大樓直接走去電梯,其他人都在幹活,但是有沒有看見我就不清楚了。”
“哎呀早知道我就帶回去了!我就應該裝個監控啊!現在怎麼辦啊!”
老闆突然又炸毛起來,急得在原地轉圈。
遲瑾走進辦公桌裡,掃視了地板一圈後,目光停留在抽屜上的白色圓形拉手:“這上面查一查,可能有兇手的指紋。”
“好。”周鑫立馬走上前。
遲瑾手機忽地振動起來,手機頁面顯示鐘潔。
“瑾,我們查了,死者身上只有一包煙、一支打火機、45塊零錢,沒有其他的了。”
“好。”遲瑾頓了會,又道:“你把死者鞋子、還有第一現場的圖片發來。”
“好的。”
老闆見遲瑾掛了電話,兩步作一步猛衝上前問道:“怎麼樣了啊警官?這事能解決嗎?我現在很著急啊!我工也開不了,員工出了事,現在資料也不見了,我要死個徹底了啊!!”
遲瑾把手機放回口袋,轉頭答:“先去樓下看看,你想想你那些員工,有沒有品性比較差的,脾氣暴躁的,可能會偷錢的?”
“呃這……”老闆跟著遲瑾周鑫進了電梯,小聲說:“我們大家講話都是直來直往,大聲吼來吼去的,好像都很暴躁…偷錢的除了楊敖之前偷了我一千多塊錢以外,其他人都沒有過。”
“楊敖?那他現在還有在你這工作?”
“有。”老闆點了下頭,又解釋道:“楊敖說那時候是實在缺錢花,沒得生活了,才一時想不開,我聽的也覺得可憐,想著就算了,給他個機會。”
看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遲瑾眼底的詫異漸漸轉為“敬佩”。
連個心眼都不留,家被偷了都不知道。
周鑫在旁邊問:“那後來錢還回來了嗎?”
“沒有,他說都花完了。”
“去做什麼花了一千塊?”
“嗯…他說是家裡人去看病。”
遲瑾嘴角挑起帶著不屑,恐怕也不是這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