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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等我訊息。”
林子泰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黑色車，臉上露出笑容。
警告還是有用的，起碼可以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
保鏢要有保鏢的樣子，遠遠的觀察，暗中保護安全，別以為自己是監督者。
公司兩位前臺接待在玩手機，沒注意到林子泰的到來，隱約還能聽到她們講：“小慧，你說我們林總，是不是真的破產。”
另外一位說：“我覺得像真的，畢竟太子大廈都賣了，林總以前不是說過，這是他的生日禮物，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哪有把自己生日禮物賣掉的。”
“啊~那接下來會不會輪到我們？我不想去找新工作了。”
太子生物製藥雖然掛著公司的名頭，但本質是一家實驗室。
平日訪客量基本等於零，每天上班就開始研究中午吃什麼，週末去哪玩。
林子泰公司的福利待遇，又是整個魔都出了名的好，各崗位薪酬超行業20%。
哪怕普通的前臺接待，也享有早九晚五週末雙休，五險二金的公務員待遇。
“這點倒不用擔心，他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誰說的，你又不是林總……”
“林林……林總，上午好！”
兩人抬頭望去，汗如雨下，齊刷刷站起來。
“劉曉俊，莫文智，他們來了沒有？”
林子泰對基層員工向來都寬容，只要不犯錯就不會問責。
前臺接待拿著七八千的死工資，指望她們能有多盡心盡力，也不現實。
如果是經理級的員工，上班摸魚打諢，他不會有半分猶豫，會直接把對方撤掉。
他向來信奉拿多少錢，就要辦多少事，如果辦不到，不好意思，只能換一位。
“劉副總，莫總監他們一早就來了。”
“讓他們過來我辦公室。”
進入電梯之前，林子泰笑著說：“安心幹著吧，公司倒不了的。”
前臺接待是全公司最閒的崗位，也是大部分人的情報站。
只要讓她們知道，估計都用不了一天，整個公司的人都會知道。
林子泰的保證，可以讓公司的人放心，讓他們不被這些瑣事影響工作。
來到三樓的辦公室，恰好在門口遇到，收到訊息前來的劉曉俊跟莫文智。
“林總，早上好。”
“嗯，都進來聊吧。”
林子泰很少過來這邊，但辦公室每天還是打掃的乾淨整潔：“莫總監，公司賬上還有多少錢？”
莫文智是生物公司的財務總監，跟著他三年多，為人忠厚老實，還算是個比較可以信任的物件。
莫文智答道：“林總，公司賬上實際還有9200萬，如果交付完強生那幾臺生物反應器，還剩下5900萬。”
大概在兩個月前，他們向強生集團定製了三臺生物反應器，最近快到了，如果違約拒收，頂多就損失30%預付款。
製藥公司吸了集團這麼多年血，如今太子集團有難，也應該給予援助之手。
林子泰剛來就詢問資金情況，莫文智覺得是來抽調資金，所以提出了違約的建議。
“正常交付，太子集團那邊不用管，也不用擔心被波及。”
林子泰輕笑，扭頭又看向劉曉俊：“劉副總，那幾個專案有什麼進展？”
劉曉俊面露苦色，硬著頭皮回答：“林總，還是沒什麼進展。”
他名義上是公司的副總，但公司沒有盈利專案，所以他實際是大號的專案經理。
林子泰又是典型的外行人，提出想法，然後出錢，只要結果，不知道研發的艱難。
大手一揮，立下三個研發專案，分別是白血病，癌症，以及延緩衰老增加壽命。
這些年，那些錢，就像打水漂。
不，應該像進了黑洞，因為打水漂起碼還會濺起水花，然而扔進三個天坑裡，卻連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所以每次林子泰詢問，他只能重複回答一句：沒什麼進展。
畢竟人家羅氏諾華輝瑞，那些上百年的藥企，坐擁無數諾獎專家，他們對這些疾病都只能抑制，而無法治癒，何況是他們。
公司滿打滿算，成立剛剛超過三年。
除了有點錢，要裝置沒裝置，要人才沒人才，拿什麼跟人家比？
劉曉俊經常用這種話術安慰自己，也安慰他人，但他的壓力還是很大。
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已經很禿然，只能靠著長長的劉海，遮掩光亮的頭皮。
林子泰說：“那三個專案都先停了吧。”
劉曉俊不意外，今時不同往日，林子泰已經沒錢繼續往坑裡填，停了也正常：“程院士那邊該跟他怎麼說？”
他們實驗室雖然名不見經傳，但卻有中科院的大佬坐鎮，負責三個專案的研發。
程知雨，兩次諾獎提名，復旦大學的榮譽教授，五年前獲得國家院士的殊榮。
如果他不是國人，應該早早就獲得了諾獎，可惜他是，而且沒有外國戶籍，註定與諾獎無緣。
林子泰邀請對方加入，可是厚著臉皮三顧茅廬，還誇下海口，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只要結果，不在乎成本。
過去三年，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研發經費不是問題，現在要停止專案，恐怕不好跟程知雨交代。
林子泰問：“程院士在實驗室嗎？”
“在的。”
“叫他過來吧，別別別……還是我過去親自跟他說吧。”
離開辦公室，林子泰穿過一條消菌消毒的隧道，換上實驗服，又經過幾道關卡，最終進入實驗室。
隔著玻璃，他看到程知雨全副武裝，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戴著護目鏡，站在顯微鏡前，進行某種實驗。
林子泰也不著急，站在門外耐心等候。
以前他因為急性子，被程知雨訓斥的跟孫子一樣。他還不敢反駁，只能虛心接受。
院士級別的大佬，要不是當初靠著死皮賴臉，對方還不樂意加入他們。
等了十幾分鍾，似乎因為實驗失敗，程知雨嘆了口氣，吩咐組員觀察後續情況，然後離開實驗室。
“小林啊，我們出去聊吧。”
程知雨似乎知道林子泰的來意，一邊清洗著手掌：“這幾個專案要撤掉對不對？”
“給我半個月時間，整理實驗資料，如果以後還有想法，也能少走些彎路。”
太子集團破產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近公司內也人心惶惶，他再怎麼醉心研發，也不可能充耳不聞。
程知雨有點愧疚，這些年，嚯嚯了林子泰十幾億，最終卻連一個成果都沒有。
雖然科研實驗，成功是偶然，失敗才是常事。
但他不禁在想，如果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成果，或許太子集團也不會破產。
“那些專案以後還會研發，只是暫時擱置而已。”
“稍等會，我給您看個東西。”
林子泰在實驗服裡面扭來扭去，從衣服的內兜，掏出一顆膠囊。
程知雨皺著眉頭，重新把手套戴好，用鑷子夾起來：“這是什麼？”
“治療胃病的特效藥，您幫我檢測下是什麼成分，以及能不能仿製。”
“這東西哪來的？”
“其實早些年，我在南亞那邊也入股一家生物製藥實驗室，這是他們的產品。”
來之前，林子泰想好了措辭，以後所有藥品都可以說是從南亞出來的。
那是個神奇的區域，雖然經濟落後，但國際知名的藥企在那邊都有實驗室。
沒有藥物的專利限制，試藥成本，以及進行生物研究所需的材料，也很廉價。
程知雨恍然，也沒多問，商人那些勾心鬥角，背後捅刀，他搞不明白：“行，我會幫你進行逆向研發。”
“對了，小林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那三個專案以後還會繼續研發？”
林子泰很捨得花錢，給他的經費，甚至是中科院的十倍以上。
也不是說中科院不好，國家要研發的方面太多，哪怕幾千億的經費，落到他負責的專案，只有幾百上千萬。
但林子泰不同，他只研發三個專案，又有錢，根本不用操心經費的問題。
在這裡待的這三年，是程知雨做科研以來最輕鬆的三年，生活瑣事劉曉俊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只需要專心研發就可以。
可以說林子泰這種老闆，是每個科研人員最夢寐以求的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