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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一揚眉：“能蹦能跳，吃嘛嘛香！”
前者暫且不論，這後者確實是看出來了。
路朝聞於是便又道：“那便好，正巧今日碰見了也是個緣分，我們準備今日夜間去炸了十方宗據點的茅廁，你們要一起嗎？”
嗯...這是一個有味道的話題。
今朝雖然心神嚮往，但畢竟還有事在身，急著回無極宗，怕是隻能錯過了。
雲華也開口道：“此想法甚妙，不過我們如今趕著回宗，可能無法親自參與，但....”
三人對視一眼，心裡想的都是同一個東西。
凌遊便從儲物袋裡掏出幾顆圓球遞給路朝聞。
“此物一扔就炸，效果極好。”
路朝聞本還在因為雲華前一句而傷感，此物一出瞬間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真的假的？這好東西用在十方宗身上還真是他們有福了！”
十方宗：我謝謝你啊！
路朝聞跟溫珣將今朝三人送到城門，他們同樣也有“要事”在身，得留在京城內，只告別了一番，就轉身離去了。
進城需要手續令牌，現下出城卻是不需要的。
走出城門一段距離，避開普通人以免誤傷後便可以用法器御空飛行了。
可就在雲華堪堪將那葉片喚出的時候，眼前就驀然多出一人來。
雲華記得他。
那日上京路上攔轎之人。
張修遠仍穿著一身歸元宗弟子服，十分平靜的朝三人拱手道：“在下張修遠，此次前來並非師命，只是有些私事，想要問問各位。”
三人瞬間警鈴敲響，那日張修遠攔車之時便覺事態不對，如今這一遭倒是有種心頭巨石終於落定的感覺。
雲華微微動身擋住身後的今朝與凌遊：“道友但說無妨。”
張修遠驀的抬頭，一雙眼中看不出情緒，只一字一句道：“敢問那日玉龍窟下，可是閣下對家弟張朔動的手？”
此話一出，即使無人拔刀弄槍，場面也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雲華看著他，一時並未出聲。
今朝卻從雲華身後走了出來，直視著他：“是我做的。”
雲華幾乎是瞬間就拽住了今朝的衣袖，示意她站在身後不要說話，但今朝只搖搖頭，給了一個眼神讓他們放心。
張修遠問的是動手，而並非是殺人。
今朝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所以那日下手選在丹田之處，即使歸元宗能保下他這條命，他以殺戮無極宗師祖而得來的修為，她也是要討回來的。
張修遠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竭力壓制那抹恨意。
但他也清楚，那日楚知節所說，此事是禍從口出，可張朔此前與無極宗並沒有什麼聯絡，不過一面之緣又怎能以隻言片語引起殺身之禍？
“閣下既然敢承認，可否再解我心頭之惑？”
今朝點了點頭。
張修遠便又道：“玉龍窟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家弟究竟說了什麼，才引起如此殺身之禍！”
聽著這字字句句中滲透出的恨意，今朝無悲無喜回應道：“玉龍窟內並未生變，隻言片語也不足以使我們動手，但他曾殺死我的家人，殺人者人皆可殺之，我並不對此事後悔。”
“你在說謊！”
若是說張修遠一開始還算得上冷靜，今朝這話一出，他心中一直壓抑著的恨意登時便湧了出來，睚眥欲裂道：
“家弟為金丹中期，你不過一個未煉氣，怎可能殺得了他？而殺死你的家人則更是無稽之談！沒人能比我更瞭解他，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前者暫且不論，今朝也沒必要向他解釋，但後者...
或許張朔確實不會殺死普通百姓，不會殺死尋常修士，可秘境主在這些十大宗弟子的眼裡，從來不算作人。
他們死後會掉落法器，會掉落早已失傳的丹藥，他們是十大宗弟子修道路途中的踏腳石，是可供反覆收割的韭菜，卻獨獨不是人。
今朝看著張修遠失態的模樣，突然橫生出一種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感覺。
張朔殺死那位還沒被他們找到的師祖時，可曾想過他也有家人？
“做了便是做了，我既然敢承認就沒必要說謊，你來若是為報仇，便動手吧。”
今朝抬手拔劍出鞘，利刃在光下反射出一道銀光。
她不否認當時殺張朔有些許衝動的成分在，但今朝既然因師祖而殺張朔，如今他的家人過來尋仇，她也不覺意外。
雲華與凌遊聽得今朝這麼說，皆是皺起眉來。
今朝這話聽起來像是要單獨一人跟張修遠打的意思。
但她傷勢剛好，若不是因為那顆一氣生骨丹，恐怕還得不知道要修養多長時間才能好的完全。
而她體質又恰恰特殊，根本看不出境界，而這張修遠已是金丹後期，且早知他們三人同行還敢一人前來，怎麼看今朝的勝率都不大。
雲華站在原地，粗略看去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指尖在風中微動。
而凌遊卻是站在了今朝的身前。
可那張修遠，竟是站在原地好一會都沒有反應，半晌後才大笑出聲，狀似瘋魔：“我不信楚知節，同樣也不信你！”
下一瞬，燃燒的符紙瞬間從張修遠指尖丟擲，直向今朝而去。
凌遊也快速調動體內靈力，拽著今朝往一側躲去，隨後一拳朝著張修遠面門而去。
可誰知那符紙燃燒殆盡後，卻僅僅只是於四周引起了一片大霧！
凌遊掌下撲了個空，張修遠早已不知所蹤，與此同時，雲華的陣法也以他自身為圓心而展開。
今朝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著那把劍，並未輕舉妄動。
在煙霧開始蔓延的那一刻，她便放出神識查探四周，一切都靜極了，只剩絲絲風聲刮過耳畔。
猝然，今朝抬手向自身西南方出劍，那張修遠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他們將我當一顆棄子，要我死在這裡，可我偏不順他們的意！你們這條命，便先當作利息！”
劍身堪堪擦過張修遠手臂，帶出一道鮮明的血色，霧中一道明黃符紙也同時向今朝逼來，視野受限，今朝避之不及，只覺身形頓時動彈不得。
是定身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