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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塵不想和趙敏這種狐狸多說什麼，開門見山道：“小王爺，想來你已經知道你們四通商會先前販賣的糧食，乃北大倉官糧吧？”
“不錯！”
趙敏沒有遮掩什麼，當即輕笑點頭。
“盜賣官糧，是抄家之罪。”
林塵用著平淡語氣，說著嚇人之話。
此時，茶閣外屏風有異動。
卻見趙敏舉手示意，異動方才停下。
敢情，還有刀斧手麼？
“只是那些下人擔心小王遇到危險而已。”趙敏輕描淡寫說著，重新給林塵倒上一杯茶水。
“林都統可知我們四通商會，從來不問客人來歷經過？他們要買什麼，也與商會無關。”
換而言之，四通商會不知情。
林塵顯然不相信趙敏的話。
從對方早已準備好的卷宗來看，趙敏肯定是知道這些糧食來歷的。
只是隱瞞不報，似乎有自己的圖謀。
“切，無趣。”
趙敏視線一直盯著林塵，可因有鬼面遮掩，趙敏根本看不到林塵的表情變化。
有些意興闌珊的她只好從懷中取出一份卷宗，遞給了林塵。
林塵接過來，遠超尋常人的五官聞到了這卷宗之上的一抹清香和汗味。
誰說女孩不流汗的？
心中腹誹的林塵，當即翻看起來。
這份卷宗很全。
同時也讓林塵震驚於四通商會的生意做得很廣。
這批從北大倉運出來的糧食，有三十萬石。
其中十萬石，發買給京城勳貴。
咦？
林塵注意到。
剩下二十萬石，全都按照要求，讓四通商會透過漕渠，運出了京城。
“這批糧食，被運到什麼地方？”
這後面的卷宗，便沒了下文。
“林都統，這可不歸我們四通商會管了。”趙敏笑吟吟說道。
畢竟四通商會接到的委託，只是將糧食送出城就完事。
林塵眉頭微皺。
“不過。”
趙敏話還沒完，“小王本人，倒是可以給林都統提供一則情報。”
“條件。”
林塵聞言，沒有猶豫說出這兩個字來。
“很簡單，林都統把這杯酒水喝完即可。”
只見趙敏拿起那茶壺，卻給林塵杯中倒出酒香四溢的酒水來。
林塵：“......”
他很清楚，趙敏肯定在玩小心思。
不過。
林塵端起酒水，一飲而盡。
嗯？
林塵悄然運轉體內內力。
這御陽心法，讓林塵的毒抗拉滿。
本以為這酒水裡面被下了什麼東西的林塵，卻發現沒什麼都沒有。
就是簡單一杯酒水。
林塵無言，只是拿過趙敏遞來的紙條，便起身離開。
“林都統！”
忽的。
剛走到四通商會門口的林塵，聽見三樓趙敏嘴角勾起的莫名笑容。
唔！
下意識捂住心口的林塵，鬼面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那忽的絮亂起來的內力，讓林塵吃了個暗虧。
擦了擦嘴角溢位血跡的林塵，面無表情的離開。
心中暗自說著，這趙敏別落在他手裡。
那酒水的確無毒。
但趙敏倒來的那杯茶水有古怪。
還有那從趙敏懷中拿出來的卷宗，也被下了什麼東西。
二者混合，然後在酒水刺激下，產生毒性。
這趙敏，向來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拐著法子都要想辦法在林塵這裡找回場子。
不過。
趙敏給林塵的那張紙條，的確寫著京城外某個地址。
這個地址位於漕渠一條分支上。
按照趙敏所寫。
那分支某個河渠深處，有一處水寨。
被運出去的官糧，全都囤積在這裡。
為什麼？
林塵想到這個，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這番做派，不像是和珅之流的貪官想要高價賣糧。
反而，是想要放置在此，等待著什麼。
不明所以的林塵，打算將這個訊息告訴上官婉兒，派出水軍兵丁清剿。
這水寨位於漕渠深處，還得水軍出動才行。
就在林塵剛回到五城兵馬司的時候，就見楊志魏成等指揮使面色焦急。
在看見林塵後，方才一湧而來。
“都統大人，大事不好了！”
“慌什麼！”
林塵見手下如此，不由沉聲呵斥一聲。
“楊志，你來說！”
“是！”
“都統大人，京畿有一群打著無生老母，淨空家鄉的災民，劫掠縣城！”
林塵聞言，眼眸猛然一縮。
他明白了。
為何要盜取北大倉官糧，而後安置在漕渠。
一是為了讓京城無糧賑災，二是讓勳貴高價販糧激起民怨！
為的就是拉著數十萬災民，在京畿地區來一次轟轟烈烈的造反！
到時候這二十萬石糧食，便是災民大軍的軍糧！
餓瘋了的人，只要有一口糧食，便什麼都願意做。
所謂無生老母，淨空家鄉的口號，乃是白蓮教教義。
這個白蓮教，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造反專業戶。
在古代，無論什麼王朝，只要有機會，就會有這幫子人打著無生老母的口號起兵造反。
“此事陛下可知否？”
“已知，命五城兵馬司出城剿匪。”
“京營呢？”林塵聞言，臉色微寒。
這京營十幾萬人，怎麼都不應該輪到五城兵馬司這幾千人才是。
楊志聞言，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五城兵馬司會被皇帝派出去剿匪。
如今災民勢大，很輕鬆就能滾出數萬人的規模。
他們五城兵馬司這幾千號人，根本不夠看啊！
林塵這下明白為什麼魏成楊志等人這麼著急了。
“我馬上進宮面聖。”
林塵命人牽拉馬匹，忽的身形一頓。
“如今城外災民有多少？”
楊志等人聞言，面面相覷。
不明白為何都統大人在這個時候還關心這個。
“加起來，約莫十幾萬。”
這麼多災民，幸虧林塵派出五城兵馬司維持秩序，加上每日供給粥食，方才沒有弄出亂子來。
“去招募兵丁！按照先前招募五城兵馬司兵丁的條件！”
什麼？！
魏成等人一愣。
楊志倒是反應過來什麼，眼前一亮。
“都統大人，招募幾何？！”
“至少兩萬！”
林塵見楊志明白了自己都意思，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見自家都統大人沒了影子。
魏成等人方才詢問楊志。
“都統大人為何要我等募兵？”
“五城兵馬司不是限額兵丁五千嗎？”
楊志聞言，沒好氣說了句：“難道你我有信心就用五千人，剿滅京畿白蓮教嗎？”
魏成下意識搖頭。
“那不就得了，我等快去募兵！遲了就來不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