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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霍去病茫然的望著在林塵手中活靈活現起來的木頭士卒。
那粗糙木質兵刃在某種紅芒加持下，竟給人勢不可擋之感！
而這，便是林塵發現軍陣心法的其他用處。
不光是人類士卒能夠在精通軍陣心法的將領手中發揮非同尋常的戰力，還能附加在其他東西身上，例如林塵所雕刻出來的木頭兵卒。
不過對比起來毫無神志的木頭士卒，這堪堪五十個木頭人，竟消耗要比千人軍陣要更多得多。
林塵大致猜到了其中緣由。
無非是活人有著死物不存在的神韻，不用全程控制。
衛青望著林塵身側秣兵厲馬的木頭士卒，眼中閃過一絲慎重。
以他所見，這位林塵甲將軍的大名絕非虛言！
如此熟練高深的軍陣心法，若不是十餘年專研，絕對達不到這等程度。
“林大人，獻醜了。”衛青拱手行禮後，眼眸銳利起來。
林塵饒有興趣的望著眼前氣質大變的青年。
此時衛青渾然不像是賈府的馬奴，而是揮斥千軍萬馬的將軍！
某種莫名神光包裹衛青一側的木頭士卒。
頓時。
這些木頭士卒好似有了生氣，一個個開始沿著楚河分界調動。
嘩啦啦！
眨眼睛。
一個鐵盾陣型橫跨楚河。
若是林塵麾下木頭士卒強攻，定然會撞上這牢不可破的鐵壁。
渡河強擊，本就是兵家大忌。
林塵見此，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該說不愧是青史名將，要知道如今的衛青年紀尚淺，遠未到漢武帝時東征匈奴的大將軍年紀。
正所謂三歲看老。
以林塵所見，這衛青用兵風格精神，大有以不變應萬變之理。
這種煌煌大勢，方才是一方主帥之姿。
古往今來。
讓多數人津津樂道的總是那些以少勝多，奇襲取勝的案例。
殊不知這等宛如山嶽一般的軍陣大勢壓下來，方才更讓敵將絕望。
此刻，林塵還是打算試試這年輕衛青的深淺。
軍爭篇一則，徐如林！
林塵微微揮手，麾下木頭士卒動作迅速起來。
嘩啦啦！
三隊十個木頭士卒組成的渡河大軍敲擊在了衛青所構建的鐵壁防禦上。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群木頭人在玩鬧般打鬧。
只有真正的兵道大家，方才能看出其中兇險。
霍去病年紀還小，一臉懵懂。
唯有衛青本人額頭滲出一抹汗水來。
果然。
林塵見衛青接下來的調動，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到底還是太年輕。
正所謂進攻方才是最好的防守。
林塵以破釜沉舟之勢進攻衛青防線。
徐如林，侵掠如火！
反觀衛青這邊，只想著如何加固鐵壁，卻忽視了一點。
那就是渡河而擊的攻勢，就如開弓發射的箭矢，沒有回頭路。
這種情況下，硬拼結局五五之數。
目前來看林塵勝算可要比青澀的衛青大。
果真。
鐵壁還是被悍不畏死的木頭士卒敲碎了，損失慘重，五十個木頭士卒此刻完好的不到二十人。
就這麼一會功夫，衛青的防線已潰。
一旁觀戰的霍去病怎麼也沒想到，自家舅舅竟然輸了。
這讓他看向林塵這個陌生將軍的眼中，多了一絲敬畏。
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正是慕強的時候。
顯然今日林塵的表現，征服了這半大少年。
“是小人輸了。”衛青倒也坦蕩，投子認負。
雖說目前他兵力尚有三十多個。
可林塵已然完成渡河，穩固了防線。
衛青不覺得以自己剩餘兵力，能吃下林塵剩餘士卒。
換而言之，林塵已然達成了戰略勝利。
“攻防調換如何？”林塵來了興致，輕笑問道。
“願從。”衛青毫不遲疑的答應了下來。
對於他而言，外人說他是一介馬奴，衛青也只是笑笑。
可今日兵棋推演，卻讓衛青心中的自傲有些受打擊。
先前焦大那句話，，衛青實則信以為然。
李唐武勳子弟，比肩他者，少之甚少！
卻沒想到。
今天林塵甲的出現，讓衛青開了眼界。
還是不能坐井觀天才行。
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句的衛青，重整旗鼓。
這次，他執功方。
要說衛青早些年所立下的功勳，大多以防禦匈奴為主。
然而少有人知道衛青曾擔任主帥，數次攻入匈奴境內，全勝！
世人皆知衛青穩重，卻不知其本身也是一柄尖刀。
只是被霍去病這小子奪走了全部風頭罷了。
所以。
林塵在衛青驚訝的注視下，並未佈置嚴密防線。
反而三人一伍，密密麻麻分散在楚河一側。
衛青見此心中一凜，不明白為什麼林塵要擺出這陣門大開的陣型。
但是。
衛青沒有過多猶豫，如林塵之前一樣，劃分三路大軍出擊！
林塵見衛青御使木頭士卒的軍陣心法，有些眼熟。
“有意思。”林塵臉上浮現出來一抹訝然。
衛青的軍陣心法當中，好似混雜了一絲賈國公的用兵之道。
誰傳授給他的？
林塵看了一眼裝作無辜之像的焦大，心中失笑。
這焦大跟隨賈國公在戰陣上廝殺十餘年，直至李唐建國。
說他眼下老了，是個酒鬼沒錯。
可若是幾十年前，也足以擔任一名萬人將！
所以焦大學了些賈國公的用兵之道，再教授給衛青和霍去病兩舅甥，林塵並不意外。
誰讓賈府嫡系子孫，沒一個成器上進的？
放在其他武勳世家裡面，焦大這類人絕對被當做寶貝供養起來。
唯有賈府，對其不聞不問。
林塵收回飄遠的思緒，目光回到棋盤之上。
毫無意外！
僅是片刻，衛青指揮的渡河士卒再次潰敗。
這次，霍去病連自家舅舅如何輸的，都看不甚懂。
明明自家舅舅大軍成功渡了河，卻在林塵那莫名其妙的陣型之下，被阻擋，拖延，然後層層絞殺！
到最後，衛青渡河士卒盡喪，而林塵大軍卻只損失不到三成！
“受教了！”
衛青輸了，卻緊閉雙眼，大有感悟到了什麼的樣子。
“好傢伙。”林塵一怔。
這就是青史名將的含金量嗎？
只是稍稍受了些挫折，就從中吸取教訓，以養己身！
待幾分鐘後，衛青再次睜開眼睛。
只見其眼中精光一閃，想來軍陣一道有了新的突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