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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驚愕地看她,“什麼?”

宋小河站起身,朝東邊的天際看了一眼。

天快要亮了。

她用腳尖踢起插在地上的木劍,伸手接住,動作利落地將劍橫在男孩的肩頭,刃抵著他的脖子,“你死了,我們才能出城啊。”

“可是你方才還給我梨子吃。”男孩驚慌失措地仰頭看她,雙眸因為害怕而蓄滿晶瑩的液體,模樣可憐,“姐姐,我還以為你會願意留下來陪我。”

“留下來陪你?怎麼可能?”宋小河皺起雙眉,“我還得去找小師弟。”

一隻螻蛄如何能與她小師弟相比?

“那我放你走,可不可以別殺我?”男孩央求道。

“不行,根據仙盟獵法第一卷第一章的第一條規定,惡妖必除。”宋小河看著他,目光不知從何時起,竟變得冷酷起來,“你在這廢城守三百年,妖化的凡人數以千計,已算是惡妖,必當除之。”

男孩見狀,就知道已經沒有可商議的餘地,他頓時斂了臉上可憐的神色,變得兇戾,“奸猾而卑鄙的凡人族類,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憑你這木刃,還殺不了我!”

宋小河揮劍刺向他的脖子,卻聽他發出一聲尖銳的怪叫,臉面登時就變了模樣,眼睛全黑,沒有鼻子,咧開的三角嘴長著兩顆尖利的牙齒。

他的雙手也變成兩隻蟲爪,猛地朝宋小河撲過來!

宋小河本就被它這猙獰的樣子嚇到,見它猛然飛撲而來,她頓時就連退兩步,慌張時腦中什麼都忘記了,連師父教她的僅有的幾個劍招都不記得了,只本能地揮劍。

但這螻蛄著實太弱,輕易被木劍削去了一小段前爪,它發出一聲嘶鳴,轉頭就往地裡爬。

兩隻前爪是挖土利器,眨眼間它半個身子就埋進土裡。

宋小河反應飛快,丟了木劍撲過去,抱住了他的雙腿,大聲喊道:“沈策你究竟還要看多久啊!再看它就跑了!”

沈溪山的確看得入神,明白這笨拙的劍法就是她真正的實力,於是不再旁觀,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弓一箭,捲了張符紙在箭頭上,而後拉弓搭箭,一氣呵成。

他微微閉上左眼,用右眼去瞄準,緊接著松弦,箭出。

利箭破風,狠厲地刺進螻蛄的腰身中,黑色的汁液四濺。

它瘋狂蹬動雙腿,把宋小河踢得翻了個滾,再坐起來一看,那螻蛄已然燃了火,整個燒起來。

它抽搐了幾下,變成一隻巴掌大小的螻蛄,隨後在火中燒成了灰燼。

宋小河坐在地上,有些灰頭土臉,一抬頭先狠狠瞪了沈溪山一眼。

埋怨道:“為何不快點動手?”

沈溪山無辜地聳肩,“我看你跟它聊得挺開心。”

宋小河氣道:“還不是為了等你們來?”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十成的把握解決掉那隻螻蛄,步時鳶說它擅躲藏,若是讓它在自己手中跑了,更加警惕地藏起來,還不知道要再找多久。

所以宋小河為了打消它的戒心,坐下來跟它閒聊,只等著有人能夠找到這裡。

沈溪山一來,她就發現了,這才與螻蛄動起手來。

宋小河兩三步走到沈溪山的邊上,好奇地問:“你剛剛那個掛在箭頭上的是什麼符?能不能給我兩張?”

方才還一副氣得要與他吵架的樣子,現在就又湊過來,一雙眼睛左轉右轉,充滿著狡黠。

翻臉比翻書還快。

沈溪山推著她腦袋,讓她離自己遠點,“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要什麼符都沒用。”

“不給就不給。”宋小河哼一聲,然後給自己邀功,“若不是我拖住了那隻螻蛄,你們就是找到明年,也不一定能找到它呢,所以能出這座城,大多都是我的功勞。”

沈溪山不與她爭辯。

她將木劍擦拭乾淨,重新別在腰上,動作瀟灑地將肩頭的小辮子撩到身後去,“走咯,出城!”

東方既明,白光從地平往上渲染,宋小河與沈溪山一前一後,在天幕亮起後的第一抹光下行走。

迷城破了,被妖化的數千凡人盡化成灰消散。

廟中的人逐漸醒來,收拾東西整合隊伍,準備出發。

有人虛心地向步時鳶請教如何破城,步時鳶只高深莫測說天機不可洩露,拒不回答。

眾人問不出,也只得放棄,按照原本的約定,帶上了宋小河與步時鳶。

出城之後眾人御劍或是召靈器飛行趕路,宋小河沒有那東西,謝歸便主動提出帶她和步時鳶一起。

謝歸的靈器是一枝棠花,宋小河坐在柔軟的花瓣上,晃著雙腳朝下看。

雲層輕薄,底下是熱鬧的城鎮。

“宋姑娘當心掉下去。”謝歸見宋小河十分不老實地扭來扭去,不由擔心地提醒。

宋小河看上去像是在認真的思考,過了會兒,她問:“你說我的死劫,有沒有可能是從這裡掉下去摔死啊?”

謝歸道:“不會。”

宋小河:“你怎麼知道不會?”

謝歸認真道:“因為在下會救你,絕不會讓你摔死。”

宋小河哈哈一笑,道句多謝,又繼續往下看風景。

蘇暮臨御符飛行,一副很吃力的模樣,滿頭是汗。

沈溪山則悠閒地躺在後面,手裡拿著一張符若有所思。

二人從宋小河的眼前飛過,她心說這小狗腿子倒是不辭辛苦,任勞任怨地跟著沈策。

眾人飛行半日,在一處山頂落腳。

山頂景色秀美,空曠之處建了一座比土地廟還小的房屋,看起來如隱居於山的貧困獵戶的家。

門口豎了塊牌子,上頭有個奇怪的花紋。

眾人收了靈器,陸續進了那房屋之中。

從外面看,那房屋是絕對進不了那麼多人的,但等宋小河進去一看,才發現別有洞天。

一進去視線就豁然開朗,面前是個十分大寬敞的院子,種了五彩斑斕的花,兩邊是懸空的抄手遊廊,欄杆底下掛著長條木牌,隨風擺動。

行過遊廊,就是滿池荷花,房屋一間挨著一間,外形大致一樣。

謝歸在非常合適的時候,給宋小河解答疑惑,“這家客棧的東家是妖族,可接納任何族類的客人。”

蓮池旁站著不少人,見到他們後便一擁而來。

“春棠!”一聲清脆的叫喊傳來。

宋小河轉眼看去,就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快步走來,熱情地與謝歸擁抱。

“三師兄,你可算來了,再不來五師兄可要急死了。”跟在少年後面的,是個身著妃色衣裙的美麗少女,頭戴珠花頸環瓔珞,描著細細的眉毛,唇色硃紅,乍然看上去明豔動人。

宋小河喜歡模樣生得好看的人,生得越精緻就越喜歡。

當初也是第一次見小師弟時覺得驚為天人,還以為他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來修煉。

她上前兩步,主動對那少女道:“你也是寒天宗的弟子?也是被派出來出任務的嗎?”

“是啊,你是三師兄在路上結識的朋友?我叫雲馥,小字舒窈。”她彎著眼眸笑,指了指身邊的少年道:“這是五師兄鍾潯之,字學文,姑娘你叫什麼?”

宋小河立馬回道:“我叫宋小河,沒有小字,只有大名。”

她神色坦然,似乎並不覺得沒有小字是丟面的事。

宋小河沒有爹孃,打小就在師父梁檀身邊長大,據說被抱上山的時候她手上繫了個木牌,上面就刻著“宋小河”三個字,那是將她丟棄荒野的爹孃給她的唯一的東西。

“宋小河?”名叫鍾潯之的少年略微疑惑地將名字重複了一遍,奇怪的神色一晃而過,隨後問謝歸,“你們如何遇到的?為何遲了這麼久才來,妖盟的那些人都急得整日找茬,要不是師叔說不可與他們起衝突,我早與他們打一架了。”

謝歸無奈地笑笑,向他解釋此前遇到的事。

宋小河一聽那鍾潯之所言,就猜測到聚集在這裡的恐怕不止仙盟與寒天宗的人。

她去晃了一圈,自來熟地與人攀談,很快就摸清楚了情況。

原來除卻仙盟和寒天宗之外,還有玄音門和妖盟的人。

前三個都是人界的仙門,而妖盟則是妖界維持秩序與規則的聯盟,與仙盟存在的意義相同,但不同的是妖盟之中大多都是妖族,也有少數考進去的人族,但屈指可數。

妖族與人族的關係自遠古時期開始就難以真正交好。動盪年代時,妖族來人界肆虐,被彼時處於強生時期的人族大肆剿殺,後來人族再無飛昇,開始走向衰敗,在六界之中的地位一降再降,妖族趁機欺壓人族,長達數千年之久。

天界為保護人族,分別在人、妖兩界創立了聯盟,相互制約,維護秩序。

嚴厲的懲罰下,兩族逐漸來往,達成了和平相處的表象。

實際上還是相看兩厭。

妖盟插手此事,一定是仙盟的那次行動走漏了風聲,但到底是阻止人族擅用日晷神儀還是為了搶奪神器就未可知了。

本來人界仙門之中的明爭暗鬥就從未停止過,現在還外加一個以暴制暴出了名兇戾的妖盟,這趟任務恐怕會異常艱難。

在未到鬼蜮之前,就充滿危險。

宋小河看著散在各處的形形色色的人,轉了幾圈,找到了在涼亭裡躺著乘涼的沈溪山。

“沈策。”她叫沈溪山的名字。

沈溪山都不用看,光聽聲音就認出是她,不搭理。

宋小河走過去,在他的旁邊蹲下來,把手圈在嘴邊,小聲道:“沈策,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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