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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匯智大師，祁宸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山外和山裡大部分的文化是相通的，雖說有十萬大山隔絕，但兩地並非完全處於隔離的狀態，在十萬大山之前，他們也都有交流。
以祁宸在山外的學習，對於之前那些問題，也不在話下。
只是....
匯智大師眯了眯眼睛，臉上的皺紋像菊花一樣，不是盛開的菊花，而是堆積在一起的菊花。
“何為理?”
此言一出，四下譁然。
因為當年匯智大師和道士的辯論，便是一個“理”字，何為理只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內容。
“這是怎麼了，之前的問題這麼簡單，為何現在忽然這麼困難?”
“這小子是不是得罪過匯智大師?”
“這是存心不讓他過啊，匯智大師對於理的理解，絕對超過了所有人，誰能在這方面辯論過匯智大師。”
“不過，這樣是不是有所不公平，畢竟前面的一些題目，只是考究記憶和見識，並非這種深層次的辯論。”
“應該不是，匯智大師也許只是考驗一番，無論他說出什麼，只要言之有理即可。”
阮思思一副好奇的看向祁宸。
晏君卿則是輕笑一聲，他是最明白為何匯智大師會問這個問題的人，因為匯智大師對這個年輕人頗有微詞。
聞人裘侯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只不過對祁宸能否進來，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這樣也好。
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下，祁宸輕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當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皺一下眉頭，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過，這在所有人看來，以為是對方在不懂裝懂。
“存天理，滅人慾。”祁宸道，“所謂理，就是天理，人慾就是天理，人慾就是理，要想達到理，那麼人的慾望就要有一定的限度。”
祁宸的這句話，周圍所有人都聽清楚了，有人剛要嘲笑，卻是發現匯智大師眉目之中有著震撼，就連晏君卿等人，都在皺眉苦思。
“存天理，滅人慾。”匯智大師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自己和道門的道士辯論了十天十夜，還未曾說透的東西，竟然就被眼前的年輕人用六個字解決了，而且對方還提出了方法論。
短暫的沉默後，現場想明白的人紛紛倒抽冷氣，那些輕視的眼神不復存在。
“好一個存天理滅人慾。”施綰綰品味過後，心中翻起了滔天駭浪，難道這就是對方成為成為聖體的原因。
事實上，他們並不瞭解這句話的出處。
山裡和山外雖然文化相通，但說到底，山裡注重的是修為，所以沒有很多人會去研究一些道理。
可山外，一個又一個歷史朝代，不斷更迭，最終碰撞出無數的思想火花。
祁宸不過是取了教科書裡的一點東西而已。
匯智大師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心裡有著一絲糾結，這是一個了不得的聖體，但如果就此墮入邪道，將來太過可惜，也太過可怕。
這一關，必須讓他受到挫折，而後自己才能藉此突破他心靈上的缺口，而後感化對方。
匯智大師目光如雷:“老衲再問你，你是誰，你從哪裡來，你到哪裡去。”
昏暗的陽光斜斜的掃過這一群人的臉龐，他們不知道為何，匯智大師今天如此發難。
按理來說，第一個問題，就已經超綱，可對方卻做出了完美的回答。
這不是無意，而是故意的!
祁宸眉頭一蹙，心中略有不爽，這太過明顯，就是來阻擋自己。
誰能回答這三個問題?
在山外，這就是哲學上三個十分困難的問題。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到哪裡去?
“大師，我已經回答過一個問題了。”他聲音裡有著隱隱憤怒。
匯智大師冷漠道:“對於剛才那個問題，老衲並不滿意，如果你回答不上來，那便不要進入聖子廟，老衲坐在這裡，便是裁判。”
“抱歉，我回答不上來。”祁宸冷靜下來，旋即又道，“但我很質疑匯智大師你坐在這裡的資格。”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祁宸，這小子未免太敢說了吧。
匯智大師可是讀遍了佛門所有書籍的人，他的博學也是公認的。
“可以質疑。”匯智大師心中無喜無悲，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反擊的機會。
祁宸笑道:“如果我能考倒匯智大師，您是否能讓。”
“請!”
匯智大師盤腿而坐，腰桿筆直，並不柔軟，衣袖一揮。
“好，這一題，請大師在三秒鐘之內作答，題目很簡單。”祁宸深吸一口氣，迅速說道。
“佛門有一輛佛車，載著十六人從佛門出發，在夜帝城下車四人，上車四人，在白水城下車四人，上車十人，在劍門，下車十一人，上車六人，在道門下車四人，上車四人，在天劫門下車八人，上車十五人。”
祁宸停下，匯智大師立刻道:“車上還有二十四人。
很多人露出不屑的笑容，這種程度的算術，連他們都會算，更何況是匯智。
祁宸一笑:“錯了，匯智大師，我想問的是，他們一共經過了幾個站?”
眾人窒息。
“.......”
“這不算數。”聞人裘侯立刻道，“祁兄，你不能這麼欺負人，你分明想問還有多少人，但見匯智大師已經說出了答案，臨時改了問題。”
“好，那我再出一題。”
“匯智大師，你有一天迷失在千丘荒漠裡，快要渴死了，這個時候在你面前有兩瓶水，一瓶妖族的尿液，一瓶人族的尿液，你選擇哪一瓶?”
聞人裘侯愣住!
就連晏君卿也頓住了。
這算什麼問題?
匯智大師略微思考，便道:“人族的尿液，妖族體內的法則，和我人族不同。”
眾人點頭，這是合理的答案。
“大師，明明有兩瓶水，你為何要選擇尿液?”
匯智大師愣了愣，旋即立刻明白了祁宸話語裡的玄機，他的氣息微微沉浮，有些不定。
自己疏忽了！
全場所有人咬牙切齒，這算什麼題目，這根本不算問題好嗎?
祁宸哼了一聲，這一群整天只知道修煉的人，哪有他們山外人這麼無聊，懂得玩文字遊戲。
“好吧，這不算問題，那我問一個問題。”
“如果有一座寺，名為天光寺，寺內有三個高僧。”
“第一位高僧為聖子佛像每天擦拭，第二位高僧實力強悍，第三位高僧每日過來誦經，請問誰是這天光寺的住持?”
這算什麼問題?
匯智大師直接道:“按照佛門一般的規定，誦經者，為住持。”
“又錯!”祁宸搖搖頭道，“匯智大師，我一開始就說了，‘如果’有一座寺，這寺早就是‘如果’的了。”
不要說其餘人了，就連晏君卿都要吐血，這種問題太過刁鑽。
匯智大師呼吸急促，眼中有些許血絲。
“你這是在玩文字遊戲，匯智大師的優勢，主要是在學識和辯論之上。”
祁宸翻了一個白眼，小樣，就需要你這句話，不拿出大殺器，你真以為我這個學霸是白當的嗎?
他對著匯智大師恭敬道:“大師，這一次我就不耍小聰明瞭，我問你真正的題，不過也只是個簡單的問題。”
“有一隻成年的正常雙頭公獅子，掉落到了一個陷阱裡，陷阱深19.617米.....”
眾人點頭，都在安靜的聽著，似乎是一道很正常的題，要算重力?
“請問，這隻雙頭獅子的兩個腦袋的屬性分別是什麼?”
“噗!”
當聽到這句話，一個小姑娘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噴了出來，連連咳嗽。
她憤怒的看向祁宸，彷彿在說，你在逗我們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