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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關天皺起眉頭，看著祁宸道:“你竟然用喝花酒這種不知道什麼年代的詞，我只是去逛了一趟燈區。”
佛門淨地.....燈區.....
祁宸嘴角抽搐，差點將茶水噴出來，不過看到莫關天心情還算不錯，他也放心了不少。
“你就沒什麼東西想要問我嗎，比如，我是妖族，你是妖子，又比如，我有什麼陰謀?”莫關天坐到了祁宸面前，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祁宸誠實道:“知道了能改變嗎?至少以我現在的實力，難以改變，與其如此，我不如不知道。”
祁宸一直想得很開，你自己在什麼位置，就做什麼事情。
他的目光很短淺，以前只是想和穗穗一起開一家店鋪，簡簡單單的生活。
後來成為修士後，便想著如果能夠娶了唐軟軟就好了。
再後來，他知道了自己父母的事情，知道了漠神一族，所以想要接走自己的母親，順便出一口氣。
和漠神一族正面對抗，那必須有幻海境的實力，所以祁宸現在的目標很簡單，儘快進入到幻海境。
“道長，你和婆婆站得太高，所以看得比誰都遠，但我不同，我不過才開始登山，真要看得遠，只能期待脖子變異成長頸鹿了。”
“所以，該是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不該是我知道的，我也不想知道。”
莫關天原本憋了一肚子話，想要找人傾訴，自己那個徒弟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也就祁宸合適，哪想到這小子也不願意聽。
祁宸疑惑的看著莫關天，後者猛的喝了一口茶，茶杯狠狠的放下，然後強硬道:“今天你就算不想聽，也得聽。”
“這是什麼道理?”祁宸瞪大眼睛。
莫關天拍了拍胸膛:“就憑我差點被你殺死。”
他掀開了自己的衣服，指著身上那一條極其可怕的傷疤:“小子，看到了沒有，這是你小時候控制不住體內的妖氣，妖化的怪物把我弄傷到，我又不能傷到你，還要將你制服，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祁宸瞳孔一縮。
他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根本不記得。
難怪，自己的養父，會住在婆婆的小院子裡，很可能是婆婆和莫關天引導的，為的就是控制住自己體內的妖氣。
莫關天那個時候，再不濟，也是道府境，竟然會被自己的妖化所傷。
“妖化後是什麼樣子?”祁宸倒是挺好奇的。
“說不清楚，我給你畫一下。”莫關天取出毛筆。
片刻後，祁宸凝視著那一堆線條發愁:“道長，算了，以後我妖化後讓人拍個照吧。”
“你在嘲笑我的繪畫水平。”
“是。”
“.......”
莫關天哼了兩聲，這傢伙不知道活了幾百年了，脾氣一點都沒變。
“算了，不談這事，反正我看你現在控制得挺好的。”
“你的事情，婆婆自然是知道的，當年漠神一族的人，將你扔到山外，實際上是婆婆將你放置在孤兒院門口......你知道的，她不知道怎麼養孩子，我也不知道怎麼養。”
“後來，你被領養後，我們也鬆了口氣，畢竟還算是一個正常的童年。”
“我們一直在關注你，不過這麼多年來，你只妖化過一次.....那一次，我和婆婆就確定，你是妖子了。”
祁宸對這問題已經看得很開，於是直接問關鍵的，道:“我很奇怪，道長你是妖族，婆婆是三仙門，沒有必要為了我這樣吧?而且你們兩個還能和平共處，三仙門就真的這麼開放嗎?”
“我不知道怎麼說.....”莫關天摸了摸下巴，他很少皺眉，這一次卻認真了。
“婆婆在山裡是一個傳說。”
“她活了太久，沒人知道她活了多久，所以之前你說我和婆婆站在一個高度，其實是不對的。”
“婆婆站得比誰都高。”
“沒人知道婆婆要做什麼，她彷彿在虛度時間，可偏偏也不拿你這個妖子怎麼樣。”
“按理來說，她應該將你殺死，這才是最正確的。”
“直到這一次的事情，我才知道了婆婆的目的一夜幕教。”
祁宸的心裡一沉:“道長，山外也有夜幕教，當年的夜幕教夜尊，還是我敬佩的喬老。”
“我原先沒把夜幕教當一回事，以為是喬老隨便創立的一個教派，可現在看來，很不簡單。”
“喬老臨死之前曾經說過，夜幕，終究會降臨，地球將會渡過一次漫長的寒冬，而後迎來新的紀元。”
“什麼是夜幕?什麼是寒冬?”
“我不知道....”莫關天搖搖頭，也是困惑，“婆婆只跟我說過夜幕教有高手，但卻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我根本不知道，夜幕教的高手其中一個是墨妖尊。”
“他們在準備什麼?”
“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涉及到人族、獸怪、妖族，我們竟然沒有一點訊息。”莫關天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總歸，他們要做些什麼，但這一次，我故意將聖器讓人奪走，要我不死，我便能感應到聖器的地點，我已經通知婆婆了。”莫關天喝茶如喝酒，一口悶，連帶著茶葉都吞了下去。
“接下來，是我的一點猜測.....”
“你可能會被嚇到，但我希望你能仔細想想。”
莫關天嚴肅無比，甚至壓低了聲音。
“不要相信婆婆.....”
祁宸輕輕吸了口氣，用眼神表達自己的困惑。
莫關天正色道:“我是有理由的。”
“第一，既然夜幕教有問題，那婆婆為何不說，你要知道，殺壞人的不一定是壞人，很有可能是另外一個壞人，因為利益衝突。”
“第二，婆婆活了太久了，根據資料記載，最早疑似是婆婆的資料，在八千年前。”
祁宸有些發抖:“八千年前....”
“誰能活那麼久，王八都活不到吧，造化境強者，兩千多年就已經是極限了，幻海境，頂多兩千年.....”
“哪怕是妖族，都不可能活這麼久，妖族老祖宗才活了一千年，就已經是久遠的了。”
八千年，太可怕了，那簡直是活成了一部行走的歷史。
莫關天繼續道:“我敢確定，沒有人可以活那麼久，哪怕是神都不可能，婆婆定然有什麼秘法，而這種延長壽命的秘法，必定是遭天譴的。”
“第三......”
“是和你有關。”
“你身上有功德聖器，這件聖器很特殊，他最大的作用，是能夠規避天劫，雖說名義上是三仙門的，但實際上，一直在婆婆手裡，對外也沒人知道這件聖器使用過。”
“問題的關鍵，就在雷劫方面。”
“山裡有一個天劫門，是仙的傳承，我行走天下，又不斷推演，再加上天劫門時不時透露出的訊息，雷劫，很有可能是仙設下的。”
“對天劫門而言，修士，如果不經歷雷劫，那便是異類......”
“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殺死異類，或者殺死宣揚不經歷雷劫的生靈。”
“婆婆絕對知道這一點，但為何功德聖器，還是用在了你的身上。”
祁宸渾身發麻，下意識道:“不是為了鎮守我體內的妖氣嗎?”
莫關天冷笑一聲:“我通變境的實力不行，你覺得，以婆婆造化境都不行?
祁宸無話可說。
“婆婆為什麼這麼做?要知道，一旦洩露，天劫門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你。”
“還有第四點......”莫關天很嚴謹，沒有這麼多理由的話，他不會隨意去懷疑婆婆。
佛門依舊黯淡，空氣裡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祁宸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滿嘴血肉，有些酸澀。
